尉迟雨睡得有点晚,醒来的时候船上已经很热闹了。
下头甚至有人在生火做饭。
因着昨晚的暴风雨,冲了不少海产品上岸,搁浅在沙滩上。
船上这些人本来就是靠海吃饭的,对这些海里的东西,能吃不能吃门儿清,自发的将那些能吃的东西捡起来,装了好大一盆,里头什么都有,螃蟹、龙虾、海参,最多的是两指见宽的小黄鱼。
这片宽广而未尽开发过的海域,藏着许多宝藏。
尉迟雨伸了个懒腰,站在船舷边往远处眺望。
白天看这座小岛,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放眼望去,都是葱茏的树叶,一眼望不到头。
尉迟雨看到舅舅程方远和路淮安两人正在沙滩上着急人手,忙跑下去。
第一次这座小岛,自然是要探索一下的,首要目的就是要去找找有没有人,如果有的话。
船只是从扬州出发的,往东南方向走,从地图上看的话,大概还要几个月的世界才能靠近蛋国。
只不过尉迟雨给的地图也是后世加上之前在外国人那边偶然看过一眼改的,可能不那么准确,但至少能保证这个路程大方向上是对的。
此一次航海,程方远并没有打算走多远,一番商讨下来之后,将终点站定在蛋国,等到达蛋国,看看情况,如果能做交易最好,那就可以直接返程,如果说蛋国人太野蛮交流不来的话,就走得更远一点。
这座岛是群岛中的一个,尉迟雨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岛上会不会有野人之类的,只能嘱咐探索队小心一些,如果发现了人的踪迹,千万不要贸然上去,马上回来禀告。
这边,厨师们很快做好了海鲜大餐,解开锅盖,香味立即飘出来,勾得人不自觉的就想吞口水。
在海上呆了一个多月,新鲜的食材早就吃完了,也就只剩下大米这种不容易腐坏过期的,每天的食物就是大米就各种酱菜、卤味,或者罐头。
早就吃腻了。
现在有海鲜吃,每个人都食指大动,碍着还有程方远这几个主子在克制着,不然早就上去哄抢了。
一大锅的海鲜大杂烩,料很多,程方远亲自去装了两盘起来,其中小盘一些的让人给吴湖广送去,另一盘则是留着自己这边三个人一起吃。
作为船上唯一一个晕船的人,,吴湖广这段时间着实不好过,吐得胆汁都要出来了,整天与船舱为伍,这就这段两天大概是习惯了,不再那么严重,但也整日白着脸很难受。
这不,昨晚在大多数人看来算是很安慰的一个晚上,他却再次晕船,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知道自己在这边,他们会放不开,程方远便让人将盘子送到船上去,让人在船板上支了一张桌子,就在船板上吃早饭了。
一群人见他们走了,立即哄闹着冲上去抢锅里的海鲜,一时间场面非常热闹。
很快,那些出去探查的人就回来了。
一无所获,这座小岛一点也不小,他们走了很久,都没有走出森林,谨记这程方远的吩咐,沿途做了标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回来了。
按照他们说的,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倒是看到一些小动物,他们挑眼熟的打了几只回来,不多,倒是可以给大家尝尝肉味。
吃过早饭,大家就散开来,各自领了任务,当然,大家的距离都不会太远,以保证若是出了什么事,可以第一时间赶到救援。
尉迟雨也带着两个身强力壮的船员往森林里头进发。
其中一个是先前来探索过的,一路上由他带路很快就到达了他们之前停下来的地方。
尉迟雨左右看看,深林中几乎没有路,都是踏着荆棘往前走的,乍一看,确实什么都看不出来。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却突然注意到左边有一丛灌木的生长趋势,好像跟旁边的其他灌木格格不入。
别的灌木丛都是正向生长,也就是往上长,中间高一些,左右两边不会相差太多。
而这一从灌木却不是如此,右边部分明显的高出来很多,而左边则是矮了一截。
一般人看到,大概会以为这一丛灌木可能就是这样长的,而尉迟雨却不这么认为,这一片的灌木丛很显然都是一样的品种,生长环境也是异样,他们的长相应该不会相差太多,而这一丛灌木如此有个性,必然是施加了外力。
或许曾经有人或者动物长期从灌木上踩过去,以至于这一丛灌木的生长发生了改变。
尉迟雨更趋向于是人,毕竟动物的话很少有这么长期一致的行为活动,即它们经过这里,也不一定会每一次都在同一丛灌木上过去,除非是有智慧的生物。
不过,看那灌木的高度来看,那些智慧生物应该已经很久没有从这这里走过来,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停下了步伐?
“我们往这个方向过去看看。”尉迟雨将另外两个就在附近查看的人叫回来,指了一个方向。
那两人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为什么,马上就照做了,一个在前面开路,尉迟雨走中间,另一个断后。
走出去一段距离,尉迟雨再次发现了特殊的痕迹,那绝对不是野生动物可以留下的。
是刻在与她视线齐平的树干上的一个特殊符号。
像是两只逗号头部接在一起的类似阴阳鱼的图案,只有两节手指那么宽,跟树皮融为一体,不仔细看很容易会忽略掉当成是树皮的一部分。
这个图案尉迟雨也是第一次见,不知道代表什么意思,拿出小本本立即记下来,就带着人继续往前走。
不管怎么说,可以肯定的是这里确实有智慧生物。
或许就是人类。
就是不知道他们友不友好。
一路上,尉迟雨就靠着灌木丛辩位,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了确切的人类留下来的痕迹。
一条蜿蜒的溪流从森林深处伸出来,又隐没在森林的另一端。
就在靠近溪流的地方有一个看上去像是人为垒起来的小土坡,土坡上立着几根去皮处理干净的树枝,盖着一块布,似乎之前是搭成一个棚子,只不过这会儿因为长年累月的风水雨打,已经破旧不堪,只一个角落还顽强的支撑着,三支树枝立在一起,顶着一块布,支起一个小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