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有个烤鱼铺子，味道鲜美，做法独特，价格低廉，更能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喝上一杯带有冰渣的冰水，听说是为神人开的铺子，交给一个叫做乔仁的晚辈在打理。

这个消息在汴京城内外传的很快，神乎其神。

城内外人纷纷慕名而来，不是为了那所为的烤鱼，城内人从不缺所为的美食，为的是那盛夏带着冰碴而来的冰水。

城内外人若是想要喝上一口凉水需要去深井里面打水，麻烦的很，而且也不是家家都有井用的，多少都是好奇这大夏天哪儿来的冰水是哪儿来的。

冰水会提供，但是如何而来的乔仁一概回避。

每日前来询问冰水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有人竟然说出了一句让乔仁差点没动手的话。

“反正你这冰水也不赚钱，为何不拿出来给大家伙行个方便？”

这老头儿说出此话时乔仁差点没忍住掏出枪给这老头儿一枪崩了，你真上下嘴唇一碰说的简单啊，老子废了多大的力气你们是不知道？当初攒钱买硝石有多困难？

顾顺见乔仁要动手，连忙冲上前保住乔仁的腰，小声说交给他来解决，让乔仁先回去。

随后草棚就传出了一阵难以入耳的辱骂，顾顺掐腰指着老头儿开始怒骂，最后说了一句你儿媳妇拿出来给大家伙爽爽行不行？凉棚中有汉子对顾顺竖起了大拇指，说了一句真为他们着想。

小鼻涕虫这骂街的能耐是和村里的泼妇练出来了，一般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没想到那老头儿竟然也有几分战力，最后乔仁被气得不行，抓起菜刀冲出了房间，还在开口怒骂的老头儿拔腿就跑。

很少有人说老头是对的，大多数咱在了乔仁这一边，人家的冰水给大家伙白喝，这还不死心的问如何来的，顾顺小声拱火说这老头儿可能是要用冰水赚钱。

顿时有人不满了，开口要去追问，顾顺也不拦着，躲在远处嘿嘿奸笑，结果挨了乔仁一巴掌，被呵斥以后可以骂人，可以打人，但绝对不能骗人。

闹剧算是落下了一个段落，留在凉棚的人喝了冰水之后也没有离开，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聊，有人也开口要尝尝这烤鱼是何滋味。

乔仁的生意没有想象的火爆，但每日都有客人来吃饭。

生活还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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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乔仁照常打扫凉棚，将垃圾装进编织的筐中，洒水擦桌子，草棚会在晌午的时候开始给大家伙分发免费的冰水，虽然花点钱买点硝石，这玩意顾顺说不太好弄，但价格确实便宜的很。

很矛盾。

收拾差不多，乔仁抬起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抬起手的停在了半空中，呆呆的望着凉棚外的一个老人，老人的穿着给了乔仁视觉冲击。

并非破烂，而是华贵的有些刺眼。

原本以为那些商人穿着已经是大宋最好的衣衫了，可这位老人的穿着的甚至华贵，墨色的锦衣，金丝纹绣，纯白雨带，鹿皮短靴，哪怕乔仁在不了解大宋也能估算这老头身上的一块布料能买下他这个草棚十几座。

随后乔仁更震惊的是那一直弯着腰不敢抬头的竟然孙家的老爷子，那个使唤村正像是使唤狗一样的孙家家主此时在这个年龄比他年长几岁的人面前好像一个奴仆一般。

乔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略过这个老人和孙家老爷子打招呼？这似乎有些不和规矩，不开口似乎还是不对。

迟疑时！那身着华贵，身材高大的老人开口了。

“怎？不请老夫进去坐坐？”

乔仁回了神儿，走上前连忙打开那所为的门，其实就是一块木板而已，两位老人走进凉棚，孙老爷子站着，不知名的老人落座带着垫子的简陋椅子上四处打量。

“你便是那个过路行人，行走商贩送冰水的乔仁？简陋了一些却也贵在干净，与想象的有所不同，还算不错，给老夫取一杯冰水来，你这孩子怎呆呆愣愣的？”

老人一共说了两句话，乔仁忙着转身去准备冰水，在孙家老家主的表现和这老爷子的话语之中可以猜出这老头应该是一个上位人，语气平缓却是带着不可否知的气势，这不是一日两日可以练出来的。

端来冰水的时候，乔仁还准备了一些冰镇的野果，切好端上了桌子，果盘下铺着碎冰。

在这盛夏能拿出冰可以说是一笔神迹了，可老人连看都没看一眼，看着乔仁的眼中浮现一抹戏谑，冷笑道。

“你可知道这大宋有多少人想要老夫的命？若不是知晓你这小子有一个百步取人性命的能耐，你在端来这果盘和冰水的时候人头已经落地了，眼睛记得放亮一点，莫要把你的热情和真诚当做示好，或是你所想到保护伞，懂？”

乔仁听此当即躬身施礼，老人的话是有些难听，道理却是实在，这时候孙家老爷子去接冰水的时候，被这老人一巴掌打开，淡笑道。

“以为老夫怕了？老夫所经历的生死一线比你们见过的人都说，从眼神中便可以看出此人心中所想。”

老人接过冰水喝了一大口，身子不由打了一个哆嗦，随后拍着胸口大呼痛快，把水杯递给乔仁示意他再去倒一杯水来，乔仁结果水杯没有动，低头轻声道。

“老爷子你年事已高，冰水固然解渴，可对身体没有好处，会刺激肠胃，还是少喝为妙。”

“哦？为老夫着想？”

老者捏起一块野果递给的孙家家主，意思十分明显，乔仁对此视而不见，抬起头咧嘴笑道。

“我不想招惹了麻烦，虽不知您的身份，但若是您在我这小草棚出了问题，我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而且我这的穷酸样您也看到了，烤鱼辛辣对您身体有影响，烧烤的肉对您也没有丝毫的好处，喝了冰水就请您离开吧，并非是不欢迎，而是我承担不起......”

乔仁实话实说，孙家老家主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这整个大宋有人敢撵这老祖宗的？可老人不仅未曾发乎，反而哈哈大笑，指着乔仁笑骂道。

“你这小崽子真不知老夫的身份？如此甚好，老夫也不知你的身份，既然你不识老夫，老夫便也不想为难你，老夫有个癖好，贪嘴！你今日让老夫满足了口腹之欲，你便是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不然你伤人的事情老夫可不就袖手旁观，想要看看你是如何百步之外弹指杀人的。”

乔仁深吸了一口气，不卑不亢道。

“我真不知您的身份，我也没有任何兴趣知道，至于我如何在孙家伤人也不是迫不得已，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秘密，还请您给我一条生路，至于您想要满足口腹之欲，我不能说一定能让您满足，但我会用心去做，如这汴京容不下我这一个小人物，我离开便是。”

“准！”

老人开口答应，他越是看这个年轻人越是顺眼，这六七十年见过的讨好，乞求，献媚太多太多了，可这种相处的方式是真的很少见，这个年轻人不知他的身份。

老人吃下第二颗野果的时候发现这个年轻人没有离开，脸色有些为难的看着他，老人微微皱眉，沉声道。

“你还有话说？”

乔仁突然变得有些扭捏，两只手捏着一脚，一只脚不断在地上碾转，小声开口道。

“我.....我没有食材，这.....这里只有鱼...内个！看您也不是差钱的人，这食材您让人准备呗，我....我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

砰！

老人拍案而起，开口怒喝。

“我蔡京从未见过你这般无耻之人。”

“蔡啥？”

乔仁是真的不知道。

对于宋朝他就知道三个人，岳飞，李师师和一个不能提姓名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