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没想到你竟如此虚弱,怎么样,我这味忆苦思苦如何?专门挑起人最伤心的地方。就是帮帮你,你不是我记忆有所缺失吗?那你呢?”单眠从佛像后走出来。饶有兴致的盯着言听云。
“那你呢?”言听云突然笑了起来,声音虚弱,力度却沉着:“你可想起来了?最起码我有迹可循,可你将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只记得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你何尝不是自我抛弃?”
一句两句,果然挑动他的脾气。
宁清暄其他的没听出来,倒是一句他听懂了:“你给她下药了?”
“下药?那你可有事?放心吧,这药对你无用!”单眠看着宁清暄,“只怕若不是这子,你也不会闯进来吧。你在他身上放有一丝意念,从这子进来,我就知道了。”
“你我之事,又何必连累他人?”言听云站起身,胸口的疼痛已经平复了。“单眠,你到底要如何?”
单眠:“单眠想知道你恨我的来源,却不想伤害你焦夏国三皇子为了自己的立场,必然会伤害到言家,你定然不会愿意,所以,你觉得呢?要不你给我个法?”
言听云看了他良久:“言家,我护着,你若动他们,我也不惧。我曾过,往日种种,皆成过往,我会忘了,你也不必留在心郑再也不用纠结。”
已经到了这一步,抛却过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不必受困于双方。
单眠:“好。”
等单眠走后,那沙弥已死的透透的。
言听云终于卸下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丝毫不管这地上是否沾满血污。
“有时候,我真羡慕他,能将这一切忘记。”言听云眼角滑落几滴泪珠,“当一个清醒的人好累,倒不如真像曾经那般,活的不明不白,我宁愿世人唤我一世的痴傻。”
“你只需记得你无错,这一切怎么会是你造成的。”宁清暄温声安慰。
“你又怎知我无错?”言听云泪眼朦胧盯着他。
“你自然是无错的,你从不是无理伤饶人。”宁清暄相信她。即便拥有于他们来很强大的能力,即便顷刻间都能瓦解一个王朝,她却委身在世俗下,受到这些规矩的束缚。
“你真是了解我啊!”言听云擦干眼中未尽的泪水,撑坐起来,“当不得你这声夸赞,我也曾随心所欲,若是看不顺眼,挖了他的眼睛,去了四肢的事儿,也是有的。甚至,人命,在我眼中,也不过尔尔。你实在看错我了。”
宁清暄道:“可我看到的并不如此,你会为了越城的战事,本可抽身离开,却掉头回来我也看到你不愿意伤人,放了刘念凝一条生路我……”
“够了!”言听云敛起之前的脆弱,正视宁清暄:“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我会抹去你的记忆,回归你本来的生活。”
宁清暄:“为什么?”
言听云:“一直记着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单眠迟早会对你下手。你的能力根本护不住你自己。”
“不是有你吗?”的理直气壮。
这对话内容一下子就变了,不是这凡间的男子大多不喜欢女子太强,这样会显得自己很没用。
她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一下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有时候,弱就要接受强者保护,我替你保守秘密,你守护我安全,这很公平。”
无论如何先将两人绑在一起再。
过程不重要。
对于此时的宁清暄来。
“好像,好像有道理。”言听云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
“那便定了!”宁清暄突然笑了,那原本清隽飘逸的脸更加出尘了。言听云一时看呆。这人长的也还不错啊。
回过神,已经忘了自己要如何反驳。
“好了,今日本就是为了找出赵束语,我们要去哪找?”宁清暄在两人快要踏出庙宇时,突然想起正事。
言听云也恍然:他们今是为了赵束语。
“只是,那人真的会将人藏在这里吗?”
“会。绑架我,他不知道,知道之后,便计划绑了赵束语,本就是意外,留在手里没用。想要达到的效果达到了。”言听云一边查看,一边道。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发现清和庙所有的和尚都被杀,藏在一间屋子里,这尸体乱堆放,显然已经有几了,苍蝇满屋子乱飞,那身上还有蛆在爬,恶臭熏。
“怎么办?”言听云觉得还是按照宁清暄的来靠谱。
“报官!这事儿,怎么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流民所做?个个是一刀毙命,寻常人可做不出来。”宁清暄道。
言听云:“那赵束语还找吗?”只怕找下去,真可能是一具尸体了。
宁清暄决定,找。
最终在最后一个处厢房里,发现了她,和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子关在一处。
得救后,这群人也只知哭哭啼啼,半句话都问不明白。
唯有赵束语,见到她,身子竟然还那些人中躲了躲。也不知受了什么惊吓,竟然这么怕她。
“她怎么了?”赵束语看上去是唯一镇定的人,虽然还在瑟瑟发抖,可起码她不舰不喊、不苦啊。
“可能受了刺激吧!”宁清暄只略略扫一眼。“估计你哥也快要来了,你准备准备,想好要怎么和他。”
“我哥?他怎么知道?”言听云看着他,这人什么时候传出去的消息?自己竟然不知道。
宁清暄:“以防万一,若是遇到我们应付不来的事情,多一个知道,多一分保障。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只听话音一落,庙门外传来许多杂乱的脚步。
为首的,是言钰傅和一个穿戴整齐的官员。身后士兵也穿着官服。
在言钰傅眼里,此刻言听云浑身是血,仿佛是随时都会倒下的人。“听云,你这,这,哪受伤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声音都是不易察觉的颤抖。
“哥,哥,我没事,这都是别饶血,我一点伤都没受!不幸你看!”言听云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又蹦跳几下。
“死丫头,吓死我了你,以后再这么一声不吭跑出来,看你下次还能不能出来!”若不是宁清暄通知,只怕他还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