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的早上,楚芙蓉早早就来到学校,把英语书摊在桌面,心思却不在书上。
田然刚坐下,楚芙蓉就迫不及待的问他:
“你周五去见到清水没有?”
“我去的时候他不在家,我等了好久他才回来。”田然特意强调了他等了好久,可楚芙蓉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只顾的问清水的情况。
“那你有没有问他怎么就突然回家了?”
“啊,问了。他说。。。”田然看了看周围,看看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俩的谈话,然后继续说:
“上次打架那个事儿,他一砖头把那个人拍成重伤!那个人现在还躺在医院,他家人要求清水出医药费,不给那家人就要到学校闹,清水说家里没钱,学校就把清水开除了。”
“什么?开除?”楚芙蓉吃惊的看着田然。
“嗯,开除,清水亲口跟我说的。”田然边说边点头。
“原来是这样子。”楚芙蓉回过头,在座位上自言自语。
田然看着楚芙蓉,发现她在那里发呆,半天都没动。伸手在她桌子上轻轻敲了敲。说:
“好了,别想了,用心读书啊,放假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去找他的,他在家又没事儿。”
楚芙蓉挺了挺背没有说话,然后整个上午都安静的坐在那里,跟谁都没说话。田然叫她去小卖部买零食她也没去,就坐在那里,趴在书堆里。
中午午休的时候,田然发现楚芙蓉的位置上也没人,本来三个人的位置现在只有田然坐在那里,显得特别突兀。
下午来上课的时候,楚芙蓉还不在!地理老师问田然楚芙蓉和清水去哪里?田然说不知道。
下课后大家都在议论,有的说清水是不是生病了,有的说楚芙蓉也被清水传染了,还问田然为什么坐在他们俩中间一点事儿也没有?田然没理他们。甚至还有人说清水被某个大学直接破格录取了,不用参加高考了,说的有鼻子有眼,周围又是一阵羡慕。
只有田然知道清水去哪里了,但他没有说,学校开除一个人肯定会有通知,这点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在真相出来之前,让他们瞎猜去吧。
田然不知道的是楚芙蓉去哪了?
难道是楚芙蓉听说清水被开除了她也不想上学了?她真的不要自己的前途了?
或者是楚芙蓉中午自己跑去找清水了?不可能!她没去过清水的家,她找不到去他家的路的。
不会的,可是她可以问啊!这个小镇姓黄的姓李的姓田的多,可姓清的还真的只有清水一家,随便一打听就能找到的。
放学了田然没有回家,他想搞清楚楚芙蓉没有上学跟清水到底有什么关系。于是直接去了清水家,去的时候清水正在做饭。
“楚芙蓉今天有没有来找你?”田然靠在门上看着清水头上缠着绷带在灶前忙碌特别像一个大厨。
“没有,她怎么会来找我,你想多了吧,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饭啊?”清水正在翻炒着锅里的菜。
“不用了,我等会儿回家吃。这么说她没来找你咯。”
“当然没来啦!”清水转过头看着田然说:
“她和你都在学校,她来没来你应该比我清楚啊?你怎么来问我?”
田然说:“楚芙蓉上午还在,当我告诉她你被开除的事情后,下午她就不在学校了。”
“哦,这样子啊,可能是家里有事请假回家了吧?”清水好像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可能吧,请假了地理老师会不知道?下午地理老师还问我她去哪里了,对了,也问你去哪里了。”
“地理老师又不是班主任,请假也不跟他请,他不知道很正常。别瞎猜了!”
“教室有没有人问我?”清水把菜盛起来,装进盘子。
“我也说不知道”
“迟早都会知道的,校长说下周一升旗的时候,会全校通报批评,到时候大家就都会知道的。唉,该来的总会来的。”清水把菜盛起来装进盘子。
知道楚芙蓉没来过清水的家,田然就回家了。
也许真的就像清水说的那样,楚芙蓉家里有事,突然请假回家了而已,是自己太紧张了。
清水一边吃饭一边想楚芙蓉怎么突然也不在学校了,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被开除了她也不想读书了?
清水安慰自己不会的,毕竟自己和楚芙蓉之间没什么,喜欢她也只是在心里面,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也从来没有表现出来,所以她不可能知道的,上次打架也不是单单为了她,给谁当时都会还手的。
第二天早上田然去学校,楚芙蓉仍然没有来上学。
中午放学,田然回家吃饭,在校门口看见楚芙蓉从一辆汽车上下来,一起的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头发油光可鉴,两个人一边说着什么一边往学校里面走。
跟田然一起的同学也看见了,七嘴八舌的在田然面前议论。
“那不是你班的楚芙蓉吗?她家一定很有钱吧!”
“肯定的啦,你看人家那车,大奔呢!”
“家里这么有钱还上学干嘛呀!”
“你懂什么,人家上学就是玩儿!”
“胡说呢!楚芙蓉的成绩还不错,人家在重点班,对不,田然?”
田然正回头看楚芙蓉,没工夫跟他们八卦。
楚芙蓉双手抓着那个男人的胳膊,有说有笑,进了校园。
吃完饭田然回到学校,楚芙蓉正在座位上做卷子,田然问她:
“我中午回去的时候看见你呢!和一个男的。”
“哦,那是我爸。”楚芙蓉回答,然后继续做题。
“你爸来干嘛?”田然问。
“不干嘛”楚芙蓉似乎不太想说话。
自从上次打架那件事发生后,楚芙蓉对天然的态度就变得冷冰冰的,有时候田然跟她说话,能不回答的就不回答,实在回避不了的就敷衍一下。
田然自己也感受到楚芙蓉对自己的态度变了,这几天清水不在学校,他也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是他受伤,楚芙蓉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讨厌自己了,假如这样的事再发生一次,自己还会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