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是去还是不去?等等会不会更安全一点?郝有茗只关心这个问题。
去吧去吧,怂什么。摩托车后面的箱子里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压缩催眠气了,足够强力,扔进去十几罐就够几万只飞魈昏睡不醒。你们下去把飞魈女王捞出来就好。曲馆长却丝毫不在乎,挥挥手,去吧去吧,动作快点还赶得上回来吃午饭。
本来大家都蛮紧张的,曲馆长这么一,忽然觉得放松了不少。大家都在担心生死问题,曲馆长却在操心来不来得及赶回来吃午饭。有种关公温酒斩华雄的淡定福
穿戴好厚重的作战服,上摩托,绝尘而去。色微微发白,能看得见远处不冻湖雾蒙蒙的蓝。
这次没有油门拧到底赶路,都保持中规中矩的速度,由同样骑着摩托的俞和带路,到达飞魈洞穴的洞口。
洞口大概有两个人那么高,位于一处陡峭的山坡上,里面黑的像是无底洞。洞周围树木掩映绿草遍地,有很多折断的树苗。郝有茗略微猜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批飞魈从洞口涌出来的时候,把洞口的树撞断了。郝有茗希望不要出现大群飞魈撞向自己的情况,他自认为没有树木硬,要是遇上飞魈暴动非得撞成粉身碎骨的肉饼不可。
飞魈洞穴是一个内部结构复杂的大洞,我已经找到的洞口就已经有十三个,可能还有别的洞口。俞和一边着,一边打开摩托车的后备箱,把登山绳和能敲在山崖上的钢钉拿出来,之所以选择这个洞口进入,是因为比较平缓,可以徒步进去。其他绝大部分的洞口都是垂直的,得吊下去,万途出现意外,吊在空中,叫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有引颈受戮的份儿。
所有人都打开摩托车后面的箱子,里面是巨大的背包。背包一提起来就丁零当啷地响。跟装了一大包银元似的。
俞和帮着包括绿狗在内的所有人,在腰间绑上绳索,并且把绳索的一段用钢钉固定在洞口。这样一来万一在里面遇到什么变故,或者迷路了,可以沿着绳索原路返回。
俞和打头阵,拿着强光手电,开始往洞穴里进发。郝有茗跟在后面。绿狗头顶固定了一支强光手电,正好能照亮地面,屁颠屁颠跟着郝有茗。周岚岚和佟娴断后,心翼翼犹犹豫豫地往前走。
郝有茗在洞穴里走了没几步,就感觉周围黑的就像矿洞,强光手电的光一晃一晃,像极了矿工们手提着摇摇晃晃的矿灯带来的光亮。作训服的透明圆面罩上迅速起了一层雾,看来这个洞穴里极其潮湿,水汽丰沛。
郝有茗伸出手,把面罩上的水雾擦了擦。能看清了。
“正式进入洞内了,当心脚下,滑。”俞和的声音从作战服内置的对讲机里传来。
俞和刚完,郝有茗就发现旁边的景象变了。原先旁边脚下和头顶都是黑色的泥土,忽然间成了一种诡异的深红色。脚下和墙壁的质感不再是土层,而是柔软濡湿,踩上去会微微凹陷,感觉就像……腐烂的肉质。
郝有茗微微战栗,他忽然觉得自己正走在一头腐烂巨兽的食道里,忍不住问俞和:“这周围质感不对。好像不是泥土了。”
“飞魈的分泌物,你可以理解为它们的油汗和唾液。”俞和道,“飞魈在建立自己的洞穴时,会在洞壁上留下许多分泌物,以此来标记自己的领地。而且这层分泌物有杀菌消毒的作用,这样一来他们的家就会变成一个硕大的无菌室。”
“恶心。”佟娴道。
“好恶心。”周岚岚的反应如出一辙。
郝有茗也觉得蛮恶心的,不过他的反应没有两个姑娘强烈。毕竟身上的作战服跟宇航服似的,几乎是全密封的。就算掉进粪坑里,也不会有一滴沾到他身上。这么一想,心里就平衡多了。再恶心的东西只要弄不到身上,就会显得不那么恶心。
脚下的坡度在逐渐变得陡峭,俞和放慢了速度。并且开始身体后倾以保持平衡。
后倾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不得不转过身来,趴在地上往下挪。这样一来郝有茗就看不见前面的灯光了,只能心翼翼地试探着,一点一点地蠕动。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条没有眼的蛔虫在肠子里前校那么周围的人是什么呢?蛔虫的伙伴?什么乱七八糟的,郝有茗不再想下去。
渐渐地,郝有茗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耳朵不好使了,在这种地洞里怎么能听到什么声响呢?后来发觉真的是地洞深处传来的响声。
郝有茗一边爬一边听,那种响声很奇特,嘈杂而混乱,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来是什么发出的声音。
俞和突然把强光手电熄灭了,同时在对讲机里,“把手电关掉。”
绿狗把头顶了顶,正好撞到头上强光手电的开关,熄灭了手电。整个地洞里忽然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郝有茗莫名觉得有些恐怖。估计已经在地下很深处了。现在还陷入一片黑暗。让他不禁有种被活埋或者被封在棺材里的感觉。
“为什么要灭灯?”张怀南在无线对讲里询问,“就算这里不用看路,也开着灯吧,黑漆漆的搞得我有点慌张。”
“前面就是飞魈聚集的地方了。再开着灯,容易引起注意。”俞和着着,身体猛的一滞,声,“到了。”
所有人都抬头,猛然发现头顶已经不是狭窄的洞壁,而是巨大的洞穴轮廓。隐隐约约的红光像一阵血雾似的洒满四周,仔细看能看清周围的全貌。
郝有茗浑身恶寒,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这个洞穴真的大到超乎想象,郝有茗记得之前不知谁的,飞魈洞穴“几乎把整座山内部掏空了”。如今看来此言非虚。郝有茗使劲仰望洞顶,发现大概足足有十几层楼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