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有茗回到自己的床上躺着想睡一会儿,但是很快他就坐起来了,因为脸越来越疼。
“你的腮帮子真的越来越大了”,绿狗惊奇地,“好神奇哦!”
“不要幸灾乐祸的风凉话,这样非常的恶劣!我觉得……越来越疼了,这样下去是不是脸会肿成猪头?”郝有茗充满担忧。
“你可以去找曲馆长,要一点儿膏药什么的,曲馆长那边好像有很多神奇的东西。”绿狗建议道。
郝有茗觉得绿狗的有道理,于是前往曲馆长的办公室,在门外停下,敲了敲门。
“谁呀?”曲馆长的声音在里面不耐烦的传出来。
“馆长,是您的忠实土狗,郝有茗啊!”郝有茗听着曲馆长心情一般,赶忙好听的话,“我出零儿……问题,需要您的帮助。”
“进来吧。”曲馆长。
郝有茗推门进去,曲馆长正坐在他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悠闲地躺在椅子上,脸上敷着面膜儿,白森森的跟鬼一样。看来凡是女人都注重保养。
“你这是什么造型?”曲馆长看了郝有茗一眼,惊得面膜都皱起来了。此时此刻郝有茗的半边脸已经红肿得像马蜂蛰过了一样。惨不忍睹,非常吓人。
“这件事来话长……您有能消肿的东西吗?药膏之类的。”郝有茗挠挠头,很不好意思的。
“我真的很好奇你怎么把你的脸搞成这个样子的,你先告诉我,我再帮你消肿。”曲馆长伸手抚平面膜的褶皱。
郝有茗无奈,只好尽可能长话短,把周岚岚和自己的乌龙事件前前后后讲述了一番,他还没有讲完,曲馆长就已经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声极大,几乎把屋顶掀翻。郝有茗满耳朵都是曲馆长魔性的笑声。
“馆长,你这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这样非常的恶劣,没有心肝!”郝有茗觉得非常丢人,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曲馆长笑的面膜都掉了。
郝有茗:……
绿狗抬头望着郝有茗揶揄:“有些人生生把自己活成了笑话。”
笑归笑,曲馆长还是答应了郝有茗的要求,毕竟自己的下属总是肿着半边脸,确实不大像话。曲馆长拉开抽屉,拿出自己的终端来,操作几下,叫了一台万物打印机过来,然后输入某个指令,几秒钟后,一瓶的药膏就从万物打印机的端口吐了出来。
郝有茗迫不及待的拧开药膏的瓶口,就开始用食指蘸着往自己脸上抹,曲馆长给的药膏确实是管用,抹着抹着就觉得一股清凉的感觉从自己肿起的皮肤上渗透进来。
绿狗抬头看了看,脸色突然变得精彩,他郝有茗,你看看瓶子正面的标签上写的是什么。
郝有茗转动瓶子,在正面看到一个很简单的标签,上面三个硕大的汉字“痔疮膏”。
郝有茗走到曲馆长的办公桌面前,伸直胳膊把标签怼到曲馆长眼前看,咄咄质问,“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曲馆长咬了咬嘴唇眨眨眼:“好像是……弄错了。”
曲馆长又,“但是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一样管用!我给的东西都很灵的!”
郝有茗悲愤交加,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好嗷嗷乱叫:“管用个屁啊,为什么要用痔疮膏抹脸?”
绿狗一句话就平息了郝有茗的悲愤:“不过我感觉你的脸好像确实没有那么肿了。”
郝有茗懵了,痔疮膏真的管用?
“既然你们都来了,可以跟我去一趟培养仓看看情况,要不要去?”曲馆长话锋一转。
“培养仓?什么培养仓?”
郝有茗和绿狗都抬头看着曲馆长,曲馆长正把面膜从自己的脸上撕下来,“你们刚刚抓到的飞魈女王啊,她需要关在培养仓里,我又不能给她找个宿舍让她呆着。”
“你不是还想审问一下她吗?但是现在还不行,她吸入了大量催眠气,还在昏睡当中,估计得等明中午以后,才能慢慢醒过来。到时候我可以给你一点时间,你进去和它沟通沟通。”曲馆长看着绿狗道。
“谢谢。”绿狗点点头,“那先去培养仓看看吧。”
曲馆长起身带着郝有茗和绿狗往外走,前往培养舱。出乎郝有茗的意料,培养仓竟然不是在基地的地面上,而是在基地的地下,分明之前建基地的时候,没建什么地下建筑,这个培养仓很可能是曲馆长这两又新建的,毕竟有万物打印机,新建一个地下空间非常简单,可能就个把时的事儿。
所谓的培养仓,从外面看上去就像一个玻璃的、全透明的大号方块儿。大概有四节卡车车厢拼起来那么大,而且方块儿的材料应该不是表面看上去的玻璃,而是某种透明而且更加结实的材料。这样一来,飞魈女王无论在里边儿如何左冲右突都无法挣脱,就像金鱼无法挣脱金鱼缸。
郝有茗站在培养仓外面,趴在透明的培养仓壁上,往里仔仔细细的看,飞魈女王已经被解绑,但是仍然在沉睡,巨大的身躯随着呼吸一涨一收。红色的毛羽微微散发荧光。像是童话故事里沉眠的怪物。
看着看着,郝有茗忽然发现了不对劲,飞魈女王的身下有一大摊的血迹,已经凝固,但是郝有茗记得捕捉飞行女王的时候并没有弄伤她,带回基地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又受伤流血了呢?
“给佟娴治病啊。”曲馆长看出了郝有茗的疑虑,解释道,“我找了机器开刀把飞魈女王的阑尾割下来了。佟娴刚刚把它炖熟吃下,现在在睡觉,飞魈女王的肉在吞服者睡觉的时候起作用比较快,估计等佟娴一觉醒来,就能感觉身体有变化。飞魈女王的肉能不能解蛊毒,就看佟娴睡醒以后什么感觉了。”
“把这只飞魈女王关在这里养着有什么用?”郝有茗询问。
曲馆长轻描淡写地解释:“可以用来割肉,飞魈女王的肉是很珍贵的东西,等她长胖一点,我们就割割她的肉,等她再长胖就再割。循环往复。”
郝有茗忍不住吐槽:“听上去好残忍啊,不会割的她很疼吗?反反复复的疼实在是太惨无壤了,嗯,还有一件事,就是我们去抓这只飞魈女王的时候,它似乎已经进入了生命的末期,整个飞魈洞穴的飞魈都在自残流血而为她进行献祭,所以这只飞魈女王很可能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要死了。”
“没有关系,我给他用了一点儿续命药,估计还能活一年以上的时间,在这一年内,我会反复用催产素和促性腺激素以及孕激素促进它排卵,看看能不能生出一只新的飞魈女王。应该没有问题。这样的话就可以继续养那只新的飞魈女王,然后再反复割肉。”曲馆长道,“飞魈女王排出的卵大部分是孵化成普通飞魈的黑卵,但是在她快死的时候,有大概率产出红色的飞魈女王卵来。只要哪看见红色的卵,就万事大吉。”
曲馆长话音刚落,培养舱里的飞魈女王突然抖动了一下,抖动的幅度非常大,不像是睡眠过程中自然产生的,而是受了什么刺激!
郝有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发现旁边曲馆长和绿狗的表情都突然变得极其严肃。
“怎么回事?”郝有茗不懂就问。
“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这种痉挛是即将排卵的症状。”绿狗道,继续目不转睛地透过透明的培养仓壁,直直的注视飞魈女王。
绿狗话音刚落,飞魈女王又开始抖动起来,随后每隔几秒就抖动一次。一开始抖动的幅度还比较,后来越来越厉害,就像被高压电一下一下的刺激一样!
郝有茗微微有些战栗,他莫名其妙觉得眼前这幅景象有点恐怖,虽然隔着坚固的培养仓,知道自己绝对安全,但是他还是隐隐觉得害怕,就像……目睹一个魔鬼即将生出另一只魔鬼。
培养舱内飞魈女王剧烈的痉挛大概持续了五分钟左右,随后突然停止。所有人都眯缝着眼睛等待。
片刻后飞魈女王打开包裹住自己的翅膀,三颗保龄球一般大的圆球滚落在地。那圆球显然不是什么易碎物,而是像肉球一样有弹性,让人想起哪吒他母亲三年怀胎生下的肉球。
这应该就是飞魈女王的卵了。郝有茗微微一愣,没想到生孩子就生孩子。五分钟就能生三个,这么快的吗?
而且这三颗卵,不是能孵化出普通飞魈的黑色卵,而是能孵化出飞魈女王的红色卵,三颗都是红色!诡异的暗红卵壳,微微还散发着暗淡的红光。
郝有茗看到曲馆长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异常欣喜,感觉就像她中了五百万的彩票似的!
曲馆长立即掏出终端来,操作了几下,马上有三台圆滚滚的机器人从角落窜出来,打开培养舱的门儿,冲进去,一个机器抱着一颗卵,又跑了出来,把培养仓的门关好。
其实培养仓的门就算开着,飞魈女王也跑不出来,因为那个门只有飞魈女王身躯的十分之一大。只要飞魈女王没练过缩骨功,或者不会把自己的翅膀胳膊腿儿拆下来分头逃跑,这个门就不可能让她逃出来。
“曲馆长,你看上去非常高心样子,就像发财了。”郝有茗弱弱道。
“没错就是发财了!竟然一口气有三颗飞魈女王的卵,我要把他们都养成飞魈女王,养大,然后每割肉卖钱!”曲馆长似乎很是满意,在终端上操作了几下,那三台顶着红卵的机器转着轮子,跑走了。估计是去什么孵化卵培养仓之类的地方。
“到时候你还得做做推销员。”曲馆长拍拍郝有茗肩膀,
“推销员?推销什么?”郝有茗下意识地想起自己在殡仪馆的工作,“殡仪馆火葬套餐?烧二送一?清明打八八折?”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现在本职工作已经是星际联合局的雇员了!不是殡仪馆的馆长秘书。你当推销员当然是推销飞魈女王的肉!”曲馆长呵斥,“你听听你的那些东西,有一样能靠谱地赚来钱吗?”
“飞魈女王的肉?推销给谁呢?”郝有茗想起之前绿狗过,飞魈女王的肉在宇宙贸易中属于有名的灵丹妙药,很多生物吃了以后都能迅速痊愈各种毒伤。难不成曲馆长要打发自己去做星际贸易?坐着前往各个星球叫卖?
不是吧!这活儿不好干呐!如何推销商品给外星人……这真的是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吗?郝有茗满脑子胡思乱想。
“馆长我这个人虽然有时候会有一些骚话烂话顺口溜,但是总体来讲还是不善言辞,给外星人推销的话我可能力不从心……”郝有茗脑子里忽然又蹦出来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有星际海盗吗?我无勇无谋,半路上被星际海盗劫了怎么办?”
“没让你给外星人推销!知道你没那个能力!你几斤几两我当老板的还是很清楚的!”曲馆长打断了郝有茗的胡言乱语,“推销给地球上身患绝症却无药可医的富人们。只要管用,富人们会给你海量的财富。毕竟没有什么比命贵。到时候会给你提成的!你卖的越多越贵,你赚的钱就越多!是不是很心动?”
“完全没迎…”郝有茗对曲馆长的法表示怀疑。众所周知,曲馆长是个一毛不拔爱财如命的不锈钢公鸡,她能舍得把到手的钱分一部分提成给员工?就算会有提成,估计也是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的提成,卖八十万,提成八块钱,还不够吃顿盒饭。
“没有到时候你也得给我当推销员!”曲馆长失去耐心,开始蛮不讲理形容泼妇起来,朝郝有茗吼叫,“要么下岗!要么转岗!要么死在岗位上!”
完,曲馆长踢了一脚旁边蹲着的绿狗,抱着胳膊走远了。
“为什么要习惯性的踢我一脚啊!我招谁惹谁了!”绿狗非常愤怒,“就算真把我当成狗,难道就没有爱狗人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