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两人睡得日上三竿才睁眼起床,齐思睿整理好衣着正准备开门却发现门已被上锁,怎么也打不开。
陆韭儿慌忙呼喊随从却并无人应答。
“怎么会这样?”
齐思睿深感不妙,“应是随从里有人向王申望告密了。”
“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齐思睿沉沉道:“借刀杀人呗!”
陆韭儿急得不行,“天!我们不会死在这吧!”
齐思睿悲悲戚戚道:“很有可能!”
陆韭儿一个飞踢试图将门坏,却听见有人在门上钉木板的声音。
“完了,完了,不会真要至我们于死地吧!”
陆韭儿惊慌失措,徒劳地砸着木门。
齐思睿倒是很镇定,静静地看着正在抓狂的陆韭儿。
陆韭儿看他一脸淡定,心中燃起了希望,“齐思睿你是不是留了什么后招?我们不会死的对不对?”
齐思睿摇摇头,“并没有什么后招。”
她愕然问道:“那你为什么这么淡定?”
齐思睿叹了口气,“我只是想死得比较有尊严,大义赴死总比抱头鼠窜得好。”
陆韭儿差点没被他气得一口老血喷出。
在砸了几个时辰后仍砸不开门的陆韭儿已无力挣扎,颓颓地坐在地上,哭嚷道:“呜呜呜,我还不想死呐!我还没活够呐!”
齐思睿看她呼天抢地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陆韭儿气得开始捶打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齐思睿大义凛然道:“万般皆是命!”
过了许久,外面仍没有动静,陆韭儿开始心存侥幸,“你说他们现在把我们关着是个什么想法,到底是杀还是不杀啊?”
齐思睿猜想说:“估计他们也在纠结吧!既然随从泄露了我们的身份,那他们应该知道我是皇子的事,杀害皇子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肯定不敢轻易下手。”
陆韭儿眼睛一亮,“那就是说也可能不杀我们啦?”
齐思睿不置可否,“他们之前杀害钦差大臣也是死罪,估计最后还是会下定决心杀我们。”
陆韭儿听着希望破灭不禁难过得啜泣起来。
齐思睿抚着她的脸颊,替她擦去眼泪,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至少我们是死在心爱的人怀里啊。”
陆韭儿气呼呼道:“我才不要死呢!你这人还真是想得开,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是遗憾的事吗?”
齐思睿思忖了会,意味深长道:“好像还真有那么一件事。”
陆韭儿来了兴致,也不哭了,睁着眼睛急问道:“什么事?什么事?”
只听他一本正经答到:“我还没圆过房,都没尝试过这人间至乐之事,你说是不是天大的遗憾。”
陆韭儿一拳捶在他胸口,恼道:“都性命攸关的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齐思睿继续一本正经道:“我不是开玩笑啊,我是肺腑之言,你也没有圆过房,难道你就不想尝试一下,不觉得遗憾?”
陆韭儿被他说得满脸通红,气氛一下变得暧昧异常。
齐思睿绕着她的发丝,用挑逗的语气说道:“要不今天在死之前你就完成了我这个心愿吧。”
陆韭儿羞得急拿枕头砸他的头。
直到戌时,天色渐黑,外面开始有熙熙攘攘的嘈杂声。陆韭儿透过在门上凿的小洞窥到外面正在架柴火。
“他们架柴火干嘛?”陆韭儿紧张得不行。
齐思睿沉沉道:“应该是想烧死我们。”
陆韭儿急得泣涕涟涟,“呜呜呜,看来我真的要这么死了。。。”
齐思睿只能轻拍着她的背抚慰她。
突然,陆韭儿将齐思睿一把按到床上,大义凛然道:“来吧!老娘实现你的心愿!”
他怔怔地看着她,呆愣住了。直到陆韭儿解着他的衣裳,他才回过神来,也开始解她的衣裳。
蓦地,一阵打斗声传来。陆韭儿跳起来赶紧敛好衣裳,眼睛抵在小洞上望外探看。
“天!是有人来救我们了吗?”陆韭儿兴奋地嚷道。
片刻后,外面打斗声停了下来,门也从外面被撬开。
门外站着一群人,为首的是一身着黑色素衣的年轻男子,踏着急步进到屋内,见到齐思睿便立即单膝跪地、拱手作揖道:“卑职来晚,让殿下受惊了。”
齐思睿沉沉道:“不晚。要是能再晚半柱香更好。”
男子不明所以,愣愣地仍跪着。
陆韭儿是看明白了,敢情齐思睿根本是留了后招的,还骗她没有。想到刚才的事,真是丢死人了,她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她怒吼道:“齐思睿你个王八羔子,敢骗我!”
齐思睿振振有词还嘴道:“谁让你老耍我,我不过是耍回来了而已。”
黑衣男子看着主子被这人拿着枕头猛砸,却是一点没生气,自己也不知道是该阻止还是不该阻止。
王申望被当场逮捕,证据确凿自无可抵赖,只得乖乖招认。他承认自己收买了李煜昌仆人,在李煜昌的饭菜里下毒将其毒死,然后让仵作掩盖成病故。
黑衣男子将出卖他们的一名随从压到齐思睿面前,还没等他开口审问,那人已经咬破了嘴里藏着的毒药,自尽而亡。
王申望也不知其背后主人是谁,只听那人说陆韭儿他们已验过李煜昌尸体,知道他是真凶,收了那箱钱财是想借机将他引蛇出洞并作为证据,回京都后就会逮捕他。于是他便慌不择路,想赶在他们回京都之前解决掉他们。
齐思睿思忖着,不知是他哪位好哥哥谋划了这次的事想要置他于死地,还是两位都想置他于死地。看来这次回京都后,是要好好会会他们了。
一切水落石出,他们也踏上了回京都的路。陆韭儿还在气齐思睿戏耍她的事,一想到当时差点真的和他圆房,就羞得面红耳赤。之后齐思睿再想爬上她的床,都被她狠狠踹了下去。
齐思睿连连求饶,但同时还不忘逗弄她,“好韭儿,我可真希望当时没人来救,这样我此生的心愿就真的了了。”
陆韭儿怒吼道:“你堂堂一个昭国皇子,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齐思睿嬉笑道:“我这可都是跟你学的,想当年没遇到你之前我可是太学院出了名的彬彬有礼的正人君子。是你把我教'坏'的,你这可是自食恶果!”
陆韭儿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