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的梁欣,看见宿管阿姨已经回来了,她客气的打了声招呼:“邓姨好,我是梁欣,新来的高一32班的学生。”邓姨看着梁欣笑眯眯的说:“啊!我都听说了,梁主任跟我打过招呼,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姨说啊,不要客气!”精明市侩的邓姨早就打听好了梁欣的关系,跟教导主任一个姓,肯定是他家亲戚,她以后可要小心照应着。
打完招呼的梁欣端起盆子就去卫生间洗漱了,等她收拾完回来,看见刘婷正坐在刘娜的床铺上抹泪,刘娜正在那轻声安慰着她,鉴于班里的恶心事,梁欣连招呼都懒得打,她径直回到自己的床铺上,收拾了收拾就躺下了,刘婷见她回来站起来“哼”的一声就拧身出去了。
邓姨疑惑的问:“你妹妹今天这是怎么了?”刘娜尴尬的说:“小孩子想家闹脾气了。”梁欣躺在床上,她也想妈妈了,不知道妈妈过的好不好?有没有想自己?一个人有没有好好吃饭?她好想时刻陪在妈妈身边啊!
第二天开始,梁欣的校园生活就有了规律,她每天六点起来跑步半小时,吃完饭后等着李静一起去教室,上午四节课,下午四节课,课上认真听老师讲课,下课后把不会的问题罗列好然后去办公室找老师请教,现在办公室的老师对她可是最为熟悉了,也最为喜欢,一个学生你笨点没关系,就怕你笨还不学,梁欣虽然悟性一般,但她勤学苦练在老师眼里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但愿她能一直坚持下去。晚自习的时候梁欣抓紧时间复习初中的课本,将它跟高中的知识一点点融会贯通。
看着梁欣拼命三郎一样的努力,李静费解的问:“欣儿啊,咱现在才高一啊,离高考还远着呢,你这么拼命干嘛啊?”梁欣停下笔,认真的回答她:“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考个好大学是出人头地最为快捷有效的方法,我想为妈妈争光!”李静当时是不信的,可这么些天过去了,梁欣一直都这么争分夺秒的学习,搞得她也紧张兮兮的,上课照镜子的次数都少了。
梁欣的勤奋刻苦也被同学们看在眼里,原本以为又是一个李静,谁知人家不光会打扮,学习起来也这么有韧劲。一些同学也被她带动起来,上课开小差的也少了,班里的学习气氛空前高涨起来,这可乐坏了赵老师,他经常在办公室里面跟其他老师炫耀榜样的力量!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就到了周五放假的时候,临下课前,赵老师对着班里的同学下达了死命令:“这次放假回去,必须把你们的头发好好修整修整,女生不能烫发染发,男生发长不能超过耳朵,如果下次开学不达标那就不要来了!”正是爱美的年纪,听到这个规定,班里学生都私下撇嘴,但鉴于老师的淫威也不敢不照办。
赵老师又叮嘱了同学们注意安全以及好好完成作业后就宣布放假了,他前脚走,后脚教室里就闹腾开了,同学们都赶紧从桌堂里扯出早就收拾好的书包,一个个拉着自己的小伙伴往教室门外涌去,李静边收拾书包边问梁欣:“欣儿,你怎么回去啊?有伴吗?”梁欣啊了一声,说:“校门口应该有到县城的车,我一会出去看看。”“啊?你自己啊?能行吗?”梁欣拍了拍自己胸口,跟李静笑着说:“我一米七的大个,有啥不行的,你收拾好了,咱也赶紧下去吧,要不一会没车了!”
梁欣拉着李静往教室门外走去,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还没收拾好的厉封,默默叹了口气,告诉自己,放下吧!
两人到教学楼下就分开了,李静离家近,骑自行车就回去了,她去骑车子,梁欣去门外找车,这时候没有公交,客车也几乎都是私人的,他们知道每个学校的放学时间,提前就把车停在校门口等着了,梁欣出了校门,就看见车窗上贴着的县城两字了,她看了一眼还没坐满的车厢,赶紧跑了上去,找了一个空座坐好,等着司机拉够人发车。
学生们放假都比较集中,座位上不一会就坐满了,等到站着的地方都塞满人后,司机才满意的发动车子,感觉到车身晃悠了一下,梁欣睁开眼确认了一下,嗯,这回是真要走了,她刚想再闭上眼睛眯瞪一会儿的时候,就看见厉封站在自己身边的走道上,他背着书包,两手撑在座位的靠背上,两眼透过窗户望向外面。
梁欣的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对厉封而言,她只是一个陌生人,但对梁欣而言,他是她上辈子最熟悉的人,她到现在甚至还能记起来他身上有几颗痣呢!想想也是可笑,曾经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她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想想自己最为痛苦的那几年,她夜夜失眠,只有回想起和厉封在一起的日子,她才会平静下来,到后来她每晚都是念着他的名字才能入睡,厉封!谢谢你!
厉封在车厢里面站稳,才发现自己旁边坐着的是班上那个新来的同学,他站在她边上,能清楚的看清她满脸的忧愁和痛苦,不知怎么,心里就跟着堵了一下,她不是挺坚强的吗?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么难受?唉?她胳膊上怎么有一个那么大的牙印?从角度上看,像是自己咬的,究竟是因为什么能让她这么下的去口,女生不都是怕疼的吗?
梁欣不知道自己有意遮掩的咬痕被厉封发现了,她还沉浸在那段天塌般的噩梦里,直到司机一个急刹车,她才回过神来,摸着撞疼的额头,“嘶呀”出声,看向旁边若无其事的厉封,突然感觉有点委屈,那时候属于她的厉封才不会看着她受伤呢,他肯定会用手挡在她的额头上,还会轻声安慰她,再看看现在的他,呸!梁欣甩了个大大的白眼。无辜的厉封当然感受到了那记白眼是甩给他的,我做错啥了?一直到站的他也没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