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燕晞的丝毫不犹豫,还是带给了穆夭很深的触动。
穆夭眸中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双手抱拳,朝着燕晞的方向,开玩笑般:“以后要燕大老板多多关照啦!”
燕晞也抱拳:“还请师父多多指正啊!”
贺瀛此时才放心下来,起码这个女人不是得寸进尺的那种。
穆夭接过贺瀛递过来的签字笔,在乙方的地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穆夭二字跃然纸上,铁画银钩,工工整整,有些连笔,但是还是很容易的看的出来是哪两个字。
就这两个字,就能看出来这笔力的深厚。
贺瀛将合同收了起来,然后开了一下门,将林哲哲带了进来。
“穆夭,这是公司给你的经纪人——林哲哲。”
穆夭一眼看到了穿着修身冬季西服,带着金丝眼镜的女人,这是一位中年女人,身材管理的很好,穆夭在她的眼睛中没有看到斗志,却看到了一点点的偏执。
站起身来,伸出右手:“我是穆夭。”
林哲哲伸手:“我是林哲哲。”
她一进会议室,看到这个阵容,就知道自己接手的人身份很不寻常,心中翻起一阵惊涛骇浪之后,看到这个女人的容貌之后,目光立刻变得柔和。
但是这种目光,在穆夭的眼中,依旧是掩饰不掉其中的审视。
审视,呵!
穆夭觉得她可能不太喜欢这个刚见过一面的经纪人。
……
会议室内只剩下了燕晞和穆夭两个人。
“师父,林哲哲手中只有一位二线的男明星,你也听说过,演技不错的一个小伙子,林正浩。”
“林正浩?”淡淡的疑问隐藏在尾音里面。
“师父,你这是与世隔绝了多久啊,林正浩都不知道?”燕晞很夸张的动作。
“两年。”穆夭抬了一下眼皮。
清冷的声音将燕晞想要继续说的话堵了回去,两年,怎么也问不出来的那两年。
穆夭拿出手机,搜索林正浩,只能在搜索软件上看到一些东西,但是看不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而燕晞不愧是贴身小棉袄,和穆夭讲了林正浩的一些事情。
……
穆夭从里面走出来,雌雄莫辨的脸上,看到了林哲哲那一瞬间,神情莫名。
“穆小姐请和我来。”
穆夭制止住了打算跟在自己身后的燕晞,微微的摇摇头,便和林哲哲走了。
坐在一间休息室里,林哲哲递给穆夭一杯白开水,然后说了一句。
“穆小姐,我知道你的身份不一般,我可能并不能给你什么,但是我希望我们是良好的合作关系。”
林哲哲对自己的定位十分的清晰,能让贺总和燕少这般对待的人,她似乎只能处理一些“杂事”了。
“合作愉快!”
穆夭举了举杯子,微微挑眉。
“穆小姐是燕少的师父吧。”
林哲哲坐在了穆夭的身边,似是不经意的提起。
“我是燕晞的校友。”
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却间接的算是承认了。
“对了,我接到了徐玉导演《枫庭传》女三号的面试通知。”
穆夭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自己的经纪人汇报一下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林哲哲有些惊讶,《枫庭传》算的上是大班底了,而面前的人不声不响的就拿到了女三号的面试通知,难不成是燕少那边的动作?
穆夭似是知道林哲哲在想些什么,不言不语,淡淡微笑。
而林哲哲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你看过《枫庭传》的原著吗?”
穆夭点头,《枫庭传》也是山河书院的热门IP之一,名气和之前她的《山河卷》不相上下。
“我记得女三号是一个从底层被欺压到欺压别人的路程,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说。面试时间是八天后吧,这几天你就琢磨人物就好,我看看如何运作。”
穆夭没有告诉林哲哲这自己已经将人物琢磨的差不多了。
“对了,林正浩现在正在剧组里面,等他出来了,我们聚个餐。”
“您安排就好。”穆夭将手中的空杯子放在了小圆桌上。
林哲哲一时间摸不透穆夭的性子,到也不敢说些什么。
穆夭从翱奕走了出去,依旧是那一身的羽绒服。
抬头望了望天,今天的天气似乎不是很好,有些阴沉沉的。
目光凝视前方。
哥,你瞧,我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纵使中间缺失了两年的时间,我依旧是回来了。
那么你呢,你为什么不继续走你的路呢?
穆夭突然觉得自己浑身发冷。
***
江晏手中拿着江一递给他的纸质版的资料,不由得想起穆灼的那张脸。
穆灼和穆夭长得并不一样,他也知道两个人并不是亲生兄妹的关系。
但是一想到穆夭今天早上的闪躲,他心里就有一股子气,根本就无法疏解。
尤其是看到自己小叔的消息之后,更是一股子狠厉由心而生。
“他倒是知道我什么时候不好惹。”
江一撇撇嘴,您昨天刚把人家的得力干将一枪毙了,人家能不老实吗?
江晏将文件夹合上,“啪”的一声扔到了桌子上。
“穆夭去了哪里?”
“去了翱奕,然后燕晞也去了翱奕。”
江晏捏了捏自己的眉头,挥挥手让江一退下。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柔软衣裤,衬着脸色越发的白。
江晏生的极为的标志,肤色也很白,看上去是一个孤冷高傲的少年,但是他的年纪却已经二十五岁了。
和穆灼是一个年纪,比穆夭大上一岁。
但是穆夭却和穆灼同年级,同理,他也和穆灼穆夭同年级,不仅同年级,还同一个班。
将上衣的扣子解开,起身坐在了床边。
修长的手指有些发抖。
果然,腹部的纱布已经微微的渗了血迹。
血拼,本来就是危险的事情。
给自己换了药。
脑海里却又不由自主想起了穆灼。
他是不是也曾经浴血拼搏,也曾伤痕累累?
将换下的纱布扔到了垃圾桶里,走到卧室里面自带的卫生间里,很仔细的洗掉了手上沾到的血迹。
那双手,白的发光,那血迹,红的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