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夭再一次进入到江晏的别墅,看到的是江晏在吃完饭的场景。
两个人没有说话,也没有话可说。
穆夭回到二楼的房间,看到被人收拾过的样子,眼底还是蔓延出一股子笑意。
在电脑桌上,穆夭还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的字体磅礴大气。
【穆夭,对不起。】
穆夭在心中说了一句:没关系。
她还是忍受不了独自一个人在公寓里面的孤独,于是,来找江晏。两个人孤独总比一个人孤独的好。反正江晏也知道了穆灼死亡的消息,她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一天三餐都有人做,更省事了,不是吗?
黑夜袭来,穆夭窝在床上,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原本平静的脸上突然出现了痛苦的神情。
梦里,是她想象的穆灼遇袭的情景。而她,就在旁边,什么也帮不上忙。喊叫的声音旁人听不见,想要帮忙挡子弹也动不了。终于,在枪林弹雨中一个子弹打进了穆灼的身体,目光惊愕,血流不止。
穆夭猛地睁开眼睛,满头冷汗,头疼欲裂。
不知道怎么再一次的做了这个梦,暴躁的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三点多。
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穿着拖鞋,踢踏踢踏的走下了楼。从餐厅里倒了杯水,然后走上了楼。
面目有些呆滞,就像是游魂。
哥哥死的那一天是二月十四,现在都到了三月下旬了,还是没有摆脱了梦魇。
月光如华,映的整个黑夜都柔和了几分。
从穆灼死亡的僵硬思维里脱离,穆夭的脑海中突然就出现了燕昭的那张脸,脸色意外的有些难看。
什么情况?
穆夭没敢想。
哥哥教会了她什么是笑,什么是哭,什么是意难平,什么是悲伤入骨……哥哥穆灼,就像是灼热的光源,照亮了她幼年的心灵。
而燕昭又做了什么?
不过是那一身的气质和哥哥极像罢了。
烦躁的揉了揉头发,难得的口吐脏言:“操!”
穆夭第二天顶着一双黑眼圈出现在了餐桌上。
锻炼回来的江晏看到穆夭无精打采的模样,啧啧称奇:“你昨天晚上做贼去了?”
“嗯?”明显还没有恢复精神,软绵绵的,和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很想让人去蹂躏两把。
江晏还没有胆子去蹂躏穆夭的头发,只好放大音量:“你昨天晚上做贼了?”
“没有,但是……”穆夭抬头,一双好看凤眼此时此刻有些无神:“但是比做贼还可怕。”
江晏也没有逼问穆夭发生了什么,穆夭基本上不会将心事和别人说的。瞧瞧穆灼死亡这件事就知道,穆夭的性子有多闷。江晏很好奇一件事,到底以后会是谁将穆夭收服了。
穆夭只记得哥哥穆灼能让她变成正常人,但是却没有感觉到,想到燕昭时候,心底暗潮渐渐平稳的趋势。那种温暖的感觉,就像是穆灼给她的一样。
***
燕家,燕昭正在吃早饭,看着自家弟弟揉着他那一头的“鸡窝”下楼,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只是有些惊悚。
“燕晞,你是不是喜欢穆夭?”
“哥,”燕晞咬了一口馒头,差点将自己噎到:“您能别问这种惊悚的话题吗?”
“离她远点。”
“不行!”
“那能别和她上绯闻吗?”
“我和她哪里有绯闻了?”
燕昭看着他,目光深沉,带着不可违背的意思:“穆夭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他不知道穆夭的底细,就算是查,也只能是查到表面上的东西,除了一个死在军里的哥哥,便再也没有任何的线索了。
“我吃饱了,去上班。”
燕昭拿起西服外套,便走向门口。正要出去的时候,还回了下头,看着没心没肺一直阳光、说不定现在正在腹诽的燕晞,淡淡的笑了。
坐在车里,燕向南开车。
“老板,我这里有一条消息。”
“说。”
“凤宇集团似乎是在寻找一个人,或者说一件东西,和二十年前有关。”
“二十年前邺城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我就不清楚了,时间范围太广,根本就查不出什么。”
“也对,二十年前,若是人的话还说的过去,若是物件儿,放在现在还有什么价值?”
“老板,难道是古董?”燕向南的语气中带着些调笑,显然也不相信是古董之类的。
“继续盯着。”
“是,三爷。”
燕昭一进燕氏大楼,便看到了池铭徽,两个人一起上了电梯。
“不在你的办公室呆着,找我干什么?”
“躲人。”池铭徽跟到了自己办公室一样自在,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
“你妈逼你相亲了?”燕昭幸灾乐祸。
池铭徽:“你等着,你早晚也有这么一天。”
“不会的。”燕昭想了想自家的情况,根本想象不到自家高贵的母亲大人逼着自己去相亲是什么画面。
池铭徽嘿嘿一笑:“等你到三十岁了,看你父母急不急!”明显是不相信燕昭不会经历这些事情。
“我会在三十岁之前将我的终身大事解决。”某人大言不惭。
“得了吧,谁人不知道邺城燕三爷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池铭徽喝口水,缓缓嗓子:“就你这,从哪解决你的终身大事去!”
燕昭还真的在脑海里过了一圈,突然发现自己身边确实没有女人,就连助理都是个男人。
但是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张脸——穆夭。他身边目前出现的唯一一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可不就是穆夭吗?
但是,穆夭,终身大事,呵呵,怎么可能!
池铭徽没有注意到燕昭脸上的晦明变化,也就无从得知燕昭的心路。
“你池家是没有事情干吗?”
池铭徽敏感的感觉到燕三爷的情绪暴躁,但是依旧很淡然的在燕三爷的办公室喝水,说什么也不走。
走什么走,出去被老妈逮到逼着去相亲吗?撇撇嘴,不理会燕三爷释放的冷空气。
燕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也就再也没有搭理他。
池铭徽从书柜里拿了一本书,然后随意的翻看着,果真是真的不管“池氏”的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