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茶，自己抿了一口，继续道：“而当亲眼见证她能御毒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陌离目光直视着韩靳衍那张挣扎的脸，他严肃的样子不像说谎。

过了许久，陌离才皱眉问道：“所以这才是你要留下她的真正原因？因为她又会御毒又知道只有你母亲才知道的秘密！”

细不可闻的一句话，让韩靳衍的神经瞬间紧绷。

他脑子里，闪着多年前的悲惨经历。

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围堵他母子二人所住的茅屋，母亲手上一根精致长笛传来悠扬之声，不计其数的蛇、蝎甚至剧毒蜘蛛蜂拥而至。

骇人的场面吓得年幼的他躲在母亲身后瑟瑟发抖，而周遭则是一片惨叫之声。

然而……

迎面一箭刺中母亲的胸口，很快，毒群渐渐脱离她的控制。

幼年靳衍的视线里，她身中数箭，最终寡不敌众倒了下来。

她绝美的脸庞沾满血迹，视线开始涣散。

她望向靳衍的眼里充斥着不甘，愤怒和绝望。靳衍知道，她在愤怒没能护好自己！

“娘亲！娘亲！”靳衍一遍遍呼喊，但她终究没法应答，只能不甘地闭上眼眸。

……

韩靳衍睁开眼帘，本来的阴郁一扫而空，只是冷冽道：“当师父赶来营救，混战之中，她的尸体却消失不见。谁带走了？带往何处？有什么目的都无人知晓。

但我总不相信她会死，哪怕她是在我怀里咽气。

直到看见洛槿死而复生，我更加怀疑，她没死！”

陌离眯眼望着他，“而洛槿又和你娘一样会御毒，所以你怀疑她和你娘有关系！你觉得洛槿一定知道你娘的下落？”

韩靳衍摇了摇头，指尖捏着茶杯滑动，眉头死死紧皱。

“我原本也如此怀疑，但她说玉佩的秘密是我告诉她的！我看她的样子不像撒谎！”

“所以你真相信她说什么灵魂的事？”

“不知道，但我想靠近她！望见她尸体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但她在王府出现之后，我就很想靠近她，是一种很诡异的情绪！好像——”

韩靳衍抬眸，盯着陌离。“好像我等了她许久一样！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哪怕她身份未明，但我就是想困着她，想亲近她，那种感觉你能明白吗？”

陌离冲他翻了个白眼。

怎么不明白啊？

疯了呗！

“你就是脑子——”陌离开口就打算损他两句，却忽然眼神一凛，面色黑沉下来！

“阿衍，我忽然想到一种恐怖的可能性。”

韩靳衍满脸疑问地望着他。

“你所说的绝技，我没从见识过，甚至没听说过……但洛槿却会！你说她会不会就是你娘亲教导的？也许当年你娘死里逃生后，改嫁他人生儿育女了？或许洛槿就是她的孩子！”

陌离惊呼。

“如此一来，你对她的亲切也说得过去了！可如果真是这样，洛槿就是你的亲妹妹！那你就不能和她成亲了！你这是乱——”

“你再说下去，我可以把你绑去京都皇宫，下药后送到靳未央寝宫。”韩靳衍黝黑的双瞳紧紧盯着陌离，把他后面的话给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