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姜远鹏此时却是站起身来,抱拳拱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呵呵,大人,诸位同年,我这诗词,作的却是难登大雅之堂啊,再了今日有子谦兄在场,我就不献这个丑了吧。”
姜远鹏确实是不擅长诗词,这次乡试里面的诗词,也不是最好的,而他所擅长的却是这最后一场的策问,里面的五道题,他做答的出来,却是受到了这几个官员的一致好评,甚至是有几个问题,皇上还亲自的瞅了瞅,也是赞赏有加。
姜远鹏的话完,其他人便是扭头看向了孙毅涵。
“呵呵,如此,我便却之不恭了,今日鹿鸣宴,我便以此为题,作诗一首,为大家助助兴。”
孙毅涵也没推脱,站起身来,犹豫了一下,随后便是开口吟道。
“秋影涵江暇日长,银袍济济宴公堂。
九华佳气眉间色,千佛高名马上郎。
剩数连珠夸瑞应,会看仙桂满枝芳。
春风得意归来好,衣锦联镳入故乡。”
“好,好诗。”
“子谦兄不愧是直隶第一才子啊,这诗作的,我想在座的人怕是没有如此才情了吧。”
“子谦兄高才,此诗深得我心啊!来,来,来,大家都与子谦兄喝上一杯。”
众人举杯敬了孙毅涵一杯,随后这台上的周鑫泽笑呵呵的开口道:“呵呵,子谦当真是撑得起这第一才子的名号啊!在座的,诸位也是随意聊,今日就是为你们准备的这宴席,吃食酒水不够了,尽管来,今日府衙,定会让大家吃好喝好的。”
“多谢大人。”
底下众壤了谢,紧跟着这气氛便是活跃了起来。
姜远鹏举着酒杯又来到了孙毅涵身边,笑呵呵的道:“子谦兄,你这诗做的可是要比我的强之万倍啊,我方才要是作诗的话,估计就该被人嘲笑了。”
“呵呵,鹏举还真是谦虚,解元可不是人人都能得的啊。”
“嗨,这都是侥幸,我也没想到,我这策问会被诸位大人所看郑”
孙毅涵这次就是因为这黄河治水的这道题丢分丢的太多了,不然的话,这进前五名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这水利方面也确实不是他的强项。
孙毅涵想了想,便是好奇的开口问道:“如今这黄河水患一直是困扰朝廷多年,不知你这又是如何做答的?”
姜远鹏此次乡试所写的关于黄河水患的内容只不过是一个大概的方法,若是仔细的写来,估计就是给他一的时间也写不完。
不过既然孙毅涵问起了,而且还是自己的偶像,这姜远鹏也是将自己的想法了出来。
“如今京城运河的地位急剧上升,朝廷保障漕运畅通,成为了现如今关系国计民生的重大事务。
而因黄河在山东境内与运河有所交汇,加之漕阅特殊地位,使得山东地区明代黄河的治理任务更加艰巨和复杂,所以这山东成为了全国水患最严重的地方。
这频繁的黄河水患严重影响了山东地区百姓的生产生活,黄河泛滥,淹没农田、村舍,致百姓衣食无着,流离失所,而每每治理却又不得章法,纵观朝廷历次对这黄河的治理,多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河决即塞,漕淤即浚,缺乏对黄河治理的整体规划和长远考量,故常决口方堵,遇大雨便复决。
我觉得这治理黄河要认真考察一下黄河沿岸的地理水文状况及各支流的流域状况,然后以疏导为主,通过堵塞决口来治理河患并不是上策,要通过观察,来确定这黄河各处决口的原因,我虽是没有去过黄河,凭我的猜测,这黄河口决堤,主要还是因为这水下的沙子所导致的,治水先治沙,方能解决这黄河水患。”
姜远鹏顿了顿,便是想要接着往下这具体的,不过孙毅涵却是打断了他。
“你的没错,没有去过黄河,却能有如此想法,当真是难能可贵啊。”
孙毅涵的是实话,对于一个成之乎者也为主的考生来,这治理黄河水已经是超纲了,可是这个姜鹏举却能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着实的是让孙毅涵有些刮目相看了。
“呵呵,子谦兄过誉了,实不相瞒,我这次若是能够高中,将来甭管用多少年,我也要势必要将这黄河水给治理好,以绝后患,为百姓们谋个安居乐业啊。”
“好,鹏举有此想法,为兄也是相信你能成功。”
孙毅涵很少能看到这么有务实精神的人,所学为所用,脑子里有知识,便是要发挥出来,这治水异常的艰辛,非有大毅力者肯定是坚持不下来的,姜远鹏有这样的志向,也是让孙毅涵刮目相看。
“看来鹏举的策问却是不错啊,若是能够将你所学的这些都发挥出来,对大楚,对百姓也有益而无害啊。”
“子谦兄的哪里话,这次张贴出来的文章我也看过,只觉得子谦兄所写的这些可谓是入木三分啊,有一些的间接也是让我受益匪浅,这次我能得这解元,也确实是侥幸啊。”
孙毅涵跟姜远鹏两人相谈甚欢,整个府衙里也都是变的热闹异常,喝零酒后的众人也都是放开了,聊,吹牛,也是充斥着整个府衙。
宴席临近结束的时候,这黄仁杰还特意的找到了孙毅涵,二人来到外面聊了两句。
这黄仁杰经过上次太子楚明德的提点,现在对孙毅涵也是相当的客气,这次阅卷,也是他亲自审的,而且过后还拿给了宣佑帝看,而孙毅涵的这个名次却是宣佑帝最后确定的。
这黄仁杰也是对上次抓他的事情解释了一下,不过孙毅涵也不在意,毕竟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而且在那之后,黄仁杰也没再找他的麻烦,甚至是在书铺刊售白蛇传的时候,还特意的派人前去维护秩序。
虽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太子楚明德,还没宣佑帝,不过孙毅涵也是讲理的人,对这黄仁杰也是改变了一些的看法。
宴会散去,孙毅涵便是跟裴文成一道出了府衙。
席间这裴文成仍旧是表现的与他人格格不入,人家都是喝酒畅谈,他就一个人猫在那里吃东西,别人找他话,也有问有答,一句也不多言,最后也是没人再找他聊了。
姜远鹏如今却是住在城南的那家茶铺里,这老板也是为了感谢他,给他腾了一间屋子让他住,也省了不少的钱,不过就是路途有些的远。
几人分别之后,孙毅涵便是带着裴文成上了马车。
刘三吃过了晚饭便驾着马车来到了府衙这里等着,这一等就三个多时辰。
“刘三,直接回家。”
“好嘞,您坐好了。”
裴文成听闻却是摆摆手道:“年兄,这色已晚,我还是回客栈吧。”
“回什么客栈,我已帮你租下了那套院,今后你便住在那里就行,明日我让人帮你把这客栈的东西都倒腾过去就是了。”
“啊?这么快就租下来了?如今就我一人住,怕是有些的浪费啊。”
裴文成没想到,孙毅涵这么的速度,竟然已经把地方给租好了。
“呵呵,你过去了有什么抵挡不妥的不是可以提前收拾一下吗,等你母亲,娘子来了,也省的折腾了,行了,听为兄的就是了,正好咱们顺路,要不然送你回客栈那边可是绕远啊。”
裴文成听完,也是无奈的点零头,心中对于孙毅涵的感激之情也是越发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