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李雄偌大的一个巨汉,拿着一个袖珍的茶杯,怎么看怎么叫人忍俊不禁,可是看着李雄的模样,却非常自然,乐在其中,唐僧也不好当面笑出来,只能再找其他的话题:“我说李雄,现在能够看出你这妖怪当的得意了,这玉壶翡翠盅,还有这上好的茶水,也不知道你是抢杀了多少倒霉客商得来的。”
李雄听了唐僧说话却是哈哈大笑,说道:“和尚,别的话就算你都说对了,可是这一样你确是说错了,我李雄嗯,哪里还用着抢谁的要谁的,我自己在这宝象国里的买卖外面便不计其数,每年里赚的金钱,恐怕比他那国库里进项还多,别说这个茶壶茶杯,就算是酒池肉林,我也能有,你看我那宝塔的塔顶,便是用金子做的,是不是耀眼的很。”
唐僧听了有些惊奇,问道:“就你这模样,还要出去做生意,不把人吓跑就不错了,哪里会有顾客前来,你做的,不会都是一些赌场青楼,强买强卖,无本的生意吧。”李雄笑道:“我出去,自然要施展一些变化,为向来喜欢穿一件黄色的袍子,故此人们都称我为黄袍公子呢,我的生意什么叫钱庄当铺,米店面店,牲口杂货,应有尽有,都是合理合法,否则哪里能够延续至今。”
唐僧说道:“你既然如此趁钱,那一定身世显赫,为何要居住在这深山老林,不去外面做一个富家翁呢?”李雄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底细,我便也不在骗你,我乃是天庭奎木狼星,看上了披香殿的玉女,她投生在了宝象国做了三公主,我便找她来再续前缘,我怕别熟人看见把我召回天庭,故此在这里隐居起来,和尚,如今你已经知道的够多了,茶也喝了不少,我再给你一些金银路费,自此向西不过百里便到了那宝象国,快些去吧,只是莫要将我说出去,成全我几十年的情分。”
唐僧暗笑,李雄这山大王当的也太憋屈了一点,哪里有大王不把自己抓来吃肉,反而要给自己钱财,还要给自己之路,生怕自己不快点离开的道理,不过闲聊完了,唐僧还有些正事没有问一问李雄呢,于是哪里起来,自己拿起玉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水,问道:“你这神仙也是好玩,都说神仙在世无所不能,哪怕一个小小的土地也要帝皇供奉,想要多少金银财宝,绝世美女只不过的点手之劳,可你想要金银却自己去挣,想要女人只看上了那一个,钱财倒也罢了,终归是一个死物,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今你的百花羞正值青春美貌,花容姣人,可是再过几十年,那百花羞变作老妇,皱纹累累,面目可憎,你可还能守着她不成?”
李雄笑道:“和尚,你说的那是其他人,可你去打听打听,我李雄可不是那酒色财气之徒,莫说是我这妻子为我下凡转世,只有了百年的寿命,便是那几千年前,我尚未成神之时,拜于截教门下,受赵公明仙师教诲的恩情也丝毫没有忘呢。”唐僧心想,这李雄倒也实诚,自己还没有问呢,他自己便都说了,唐僧再问道:“既然如此,那你若是能够脱离封神榜,便就愿意重归截教了?”
李雄听到唐僧竟然知道封神榜之事,大吃一惊,跳了起来,一脸戒备,说道:“敢问阁下是哪位,不会是哪位神仙变化,下来抓我回归天庭去的吧,若是如此,我跟你回去便就是了,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又何苦戏弄于我,叫我多挨上两下打神鞭呢。”
唐僧看李雄会意错了,笑道:“非也非也,你不必着急惊慌,你若问我是谁,我便跟你透露一句,你还记得碧游宫中的那一枚玉钱吗?”听到唐僧这话,李雄神色突变,变得比唐僧要来抓他还要难看,神色游移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开口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知那一枚玉钱?”
原来,这那一次碧游宫盛会,通天教主弟子云集,是一场少见的热闹盛会,唐僧看见人多,便也出来玩耍,那通天教主的徒子徒孙相貌各异,脾气不同,献礼丰富,唐僧也看的兴致勃勃,东走西樵,却来到了李雄的面前。李雄乃是二代弟子,第一回来到碧游宫,自然也不认识唐僧是谁,只当是哪个师叔带来新收的弟子,是自己的师兄师弟,一时兴起,便想要捉拿唐僧一下。
再看那李雄,轻轻的来到唐僧身后,猛然间大叫一声,惊的唐僧回头,看到李雄的相貌如此丑陋,吓得一蹦三尺多高,惹得李雄哈哈大笑。李雄不认得唐僧,李雄的师父赵公明可认得,听到这里有惊叫声急忙过来,便看到自己弟子在戏弄唐僧,想这唐僧小心眼的很,就连自己平常也招惹不起,李雄这不是给自己惹祸是什么,想这在碧游宫中不能动静大了惊到通天教主,便挥手扔出了缚龙索,一下子将李雄捆了个结结实实,赵公明再念动咒语,叫那缚龙索不断的缩紧,更封了李雄的口舌,叫李雄叫喊不出,李雄疼的满地打滚,生死不如。
唐僧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心中也知道李雄这是在逗自己玩,加上此时心情不错,便也无心怪罪李雄,再看赵公明却是出手极重,唐僧看的便不忍心了,叫赵公明赶快住手,不必如此,赵公明这才松开了缚龙索,放出了李雄。李雄听到唐僧竟然直呼赵公明的姓名,才知道自己已然闯祸,起来之后急忙给唐僧赔礼,唐僧本来也没有怪罪李雄,反倒是对李雄受到责罚有些内疚,想了想,便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枚玉钱送给了李雄。
若把通天教主比做皇帝,那唐僧就好像那皇帝的贴身太监一样,别说给了李雄一枚玉钱,就算是给李雄一坨屎,李雄也要接着不是,李雄借过玉钱,贴身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