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1章 友人帐(五)(1 / 1)什审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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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帐第五章:

鸟哥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最好的朋友一共有三个,和每一个人的相处时间都不短于五年,我和他们三人的感情没那么轰轰烈烈,却细水流长,温柔地生长着,温柔到我们从来没想过友情会死亡。

鸟哥在这三个人里面,算是和我相处时间最长的,从认识她开始截止到我大三那年,我们陪伴了对方6年之久。

鸟哥这个姑娘,为人温文尔雅,虽然颜值不算特别惊艳,但是绝对是很耐看,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可爱感,不娇柔不做作的那种可爱,一颦一笑都十分自然,她性格温柔,有时对人有意见也不过是笑着说两句,她很善于倾听,不爱争竞,性格比我要好太多。

我和鸟哥是高一同学,自从我和走读生疏远以后,我也尝试着交了一些其他类型的朋友,当时我和一个在班里不太受人欢迎的女孩子交朋友,她文采很不错,我也是看上了她这一点,但是其他方面的问题就一言难尽了,总之因为她的缘故,我经常去她寝室吃午饭,因为我走读的时候中午是不回家的,家里没人做饭,我只好中午在学校吃食堂的饭。

鸟哥和她在同一个寝室,我那时说话喜欢夸大其词,聊天捣乱都是我的拿手好戏,所以在她们寝室还是比较受欢迎的,鸟哥那时和我算是普通朋友。

真正开始升华的时间,是在高一分完专业后,鸟哥和我作为班里唯一两个选择了学美术的女孩,被班主任统一安排到了一个画室进行学习。

那天看完画室以后,我爸带着我,她爸带着她,两位爹带着各自的闺女一起去买画具,在三中门口的那家画材店,按照老师给出的清单挑好了各自需要的画具,鸟哥爸爸一摸裤兜,没带钱,我爸给垫上,后来鸟哥又把钱带过来让我转交给我爸,这样,我才真正和鸟哥有了联系。

交过这么多朋友,鸟哥是唯一一个得到我家长肯定的姑娘,两位父亲看对了眼,这也使得我们的友情更加牢固。

当时在画室,我自认为有个性,实则憨的一批,鸟哥不是我这样的性格,和我相处起来倒是蛮互补的,她对我犯的错误和傻瓜行为特别能包容,有的时候我自己想想都觉得很尴尬的情形,鸟哥都能一笑而过。

她经常说我傻,经常打我,但是她手不重,我和喜欢的人说话总是贱里贱气,极尽挑逗之能事,我口才又好,她经常犟不过我,只能哼一声再打我几下。

我是很喜欢她这样的姿态,但是奇怪的是,其他小姑娘要是哼哼唧唧对我动手动脚,我总觉得烦,唯独觉得鸟哥是发自内心的可爱,其他的女生,多半是装的。

那时在画室,最傻的行为都源于对一个词的追求——个性。

我是画室老师最喜欢的学生,他说我天赋高,也经常陪我闹腾,当时他说我个性,于是很少被人夸奖的我瞬间膨胀了。

那时我不仅是美术生,也兼职校队女足。

因为踢足球踢得还可以,我们化学老师和我踢过几次,在课堂上对我格外‘照顾’,我得感谢化学老师给我带来的存在感,这种存在感也许能让鸟哥更多注意到我。

鸟哥也经常看我踢球,结束的时候会评价,说我像森林冰火人里的小冰人,踢球的时候傻乎乎的。

画室离家远,所以我们中午都是在画室附近找个饭馆吃饭,有一天中午吃完饭,我和鸟哥返回画室的时候,在小区公园偶遇一群小孩儿光着脚踢足球,我直接跑过去问我能不能参加,获得同意后我就也脱了鞋加入那群孩子的队伍,鸟哥当时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了宠溺,我知道她肯定特喜欢我身上这股子傻劲儿,于是更加卖力的表现起来。

在画室干过最傻的事儿,莫过于参与大冒险输了,亲了一下班长的额头,我至今想起来,心里都有阴影,并不是亲班长这件事我接受不了,而是我接受不了我当时的心态。

班长是一个复读生,师兄,总在画室阳台那边安静画画,不太搭理人,颇有些孤芳自赏的味道,至少我对他的感觉是这样的。

我和画室所有人都处的特别好,小姑娘都和我打招呼,小男孩就特别喜欢和我闹,唯独班长从来不接我的话,不仅不接,甚至经常一句话噎的我啥也说不上来。

对班长,我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第一他长得不和我口味,第二我那时候根本没想着谈恋爱,第三我有点烦他总说话堵我。

在画室学了一个月,大家都熟悉了,应老师的邀请,我们出来聚餐,聚餐后,一行人来到KTV,唱歌的时候,我和老师一群人玩真心话大冒险,第一次老师输了,我让他到门口跪着唱征服,老师记了我这一笔账,轮到我输了的时候,他就让我去亲班长一下。

一开始,我犹豫了很久,但是由于老师不停地激将我,我一怒之下,带着一些些个人的龌龊小心思(比如忐忑,羞涩,紧张,期待等),捧住正在唱南山南的班长的脑袋,快速在他额头上嘬了一口,然后我也不敢看他表情,转过身带着一脸‘老子怕你’的表情回到了座位上,然后捏了捏自己颤抖的双腿。

后来,班长对我的态度明显变了,不仅说话温柔,更夸张的是他竟然也参与了和我打闹的活动,我大脑里密集的暧昧捕捉神经顿时就开始哆嗦了。

不过那时,人傻,也刚刚经历了走读生的无视(我离开他们的时候,其实特别期待他们能哄哄我,也特别期待小龙能放弃和走读生一起回家换成陪我),十分渴望获得存在感,于是我非但没选择拉开距离,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变化。

至今为止,那段时间的心态,我想起来就觉得尴尬。

我记得最傻的一幕是,我骑着电动车载鸟哥去公园玩的时候,路上和她说了一句:“我觉得男生真的太好控制了,只要和他们暧昧就好了,你就比如说,上次我亲了班长一口,他对我的态度直接来了个180°的大翻转,真有意思。”

鸟哥听完以后笑的特开心,说了一句:‘那他要是喜欢你怎么办?’

我说:‘我又不喜欢他。’

鸟哥说:‘你不喜欢你还跟人家那样,你怎么这么傻啊。’

和鸟哥泡在公园的水池里捉鱼的时候,我又很快把这件事撂到脑后了。

后来,还没等我主动疏远,课程就到了尾声,和班长这似是而非的暧昧也不了了之,我甚至连班长的名字都没记住,就可想而知他在我心里真的就是一个大冒险后才有一点存在感的人而已。

后来,鸟哥分到了我隔壁班,我花钱大手大脚,经常去找鸟哥借钱,不过我借钱从来都是打欠条,二十块钱我也打,鸟哥从来没烦过我借钱,所以我有时候借着还钱的机会给她买糖,或者多还个五块十块的,让她自己去买糖。

我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外刚内柔,鸟哥刚刚好是个内敛的人,外柔内刚,所以和她的相处就像是配对的锅盖,十分合拍。

交朋友,就像找老婆,有时候找老婆甚至找不到比朋友好的,上一辈子虽说我活的自负,也窝囊,但这像老婆一般的朋友我竟然也交了三个,这大概是我曾经最值得骄傲的回忆了吧?

鸟哥本名不叫鸟哥,只是因为她名字里有个凤字,我又经常给我喜欢的人起外号,别人都叫她金鸡,可我觉得金鸡不好听,也不愿意和其他人一样叫她金鸡,显得我一点都不独特,所以就给她起名叫鸟哥,她叫我小草。

有鸟哥的陪伴,高中十分充实,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件让我十分愤慨的事。

高三,我们要参加集训,集训过后,我们要进行艺考。

我和鸟哥集训没有选择在同一个画室,我的集训思路是先去青岛后去北京,她的集训思路是去济南,于是就这样分开了一段时间。

鸟哥同班的一个男生追求她,在考试那段时间直接跑到了鸟哥住的宾馆,当时鸟哥家长不在身边,身边只有一个姑娘陪着,那个姑娘不像我脾气爆,眼睁睁看着鸟哥就被那个男生强拖着拖出了门,他非要带鸟哥去看电影。

鸟哥早就明确拒绝过那个男生了,只是她性格不像我这么绝对,她不愿意删好友让对方尴尬,所以就导致了那个男生单方面的死缠烂打,他还自认为深情,却把我们吓了一跳。

鸟哥说,那天他把她拖到了大厅,幸亏前台工作人员见来者不善制止了那个男生,要不然他可能就这么把鸟哥拖走了。

听完她的描述以后,我气的不行,特别想陪在鸟哥身边,最好在事发的时候保护鸟哥。

后来回学校学习文化课后,我虽然有心追究,但考虑了一下那个男生的猛汉程度,又想到他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我也不擅长打马后炮(说白了就是怂),也就不了了之了,只是这件事以后,我总是特别担心鸟哥再遭遇这种事情,只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可以保护她。

上了大学以后,我对鸟哥的感情倒也没有那么中二了,经过三年的异地,我们的感情变得不瘟不火,却细水长流,辗转于QQ上的问候,没断过。

有的时候压力大了,我们也会相互倾诉,放假了回家也会到对方家里做客,鸟哥父母是农民,每次来我家都带着大西瓜大苹果大桃子,礼物实在又真诚,她的父母也特别喜欢邀请我但她家里玩,我每次去也不空手,能带一点东西就带一点东西。

交情就是这样你送我送送出来的,和鸟哥相处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而疏远过,和她交朋友,这大概也是我这个傻人做过为数不多的聪明事儿吧。

我想,即使我在城市待的再久,也理解不了那些华丽的礼物为什么而存在,对我来说,一个西瓜,一袋桃子,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甘甜的礼物。

可能,质朴,是我和鸟哥身上唯一相同的点吧?

君子之交淡如水,清淡就是鸟哥给我的感觉,我敬佩她的包容,她包容我的傲娇,我们的个性不冲突,不攀比,不重复,她刚刚好符合我对朋友所有的标准。

人前人后,我从没说过鸟哥一句坏话,直到现在,我不论和谁说起来鸟哥,都是赞不绝口。

做朋友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天作之合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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