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丞相认同“没错,你母亲的事还没解决。”便神色认真问“你去你外祖父府邸,可有发现什么?”
凌夕颜眼眸幽光闪烁说“当然有。”
凌丞相一愣,确认问“这么说你的揣测是对的,你母亲突然改变想法,和她娘家有关系?”
这时李侍卫敲了门,对凌丞相喊了声,经过凌丞相同意,他走了进来,对凌夕颜问候了一声吼,对凌丞相禀报“大人,属下查到一些消息。”
凌丞相命令道“说。”
李侍卫恭敬说“属下查到郑将军他有把柄在太子手里。”
凌丞相困惑问“把柄?什么把柄?此话何意?”
凌夕颜也是认真听起来。
李侍卫解释“太子,查到郑将军曾经带兵路过西安,帮过程巡抚一起解决难民问题。
只是他发现扬州程巡抚勾结西安一个县的知府一起私吞灾钱,而没举报,而是放了他们。因为灾钱没下来,导致当时有五千的百姓活活饿死。郑将军之所以没举报,是因为和扬州的程巡抚有过命交情。程巡抚曾经救过郑将军,只是郑将军发现程巡抚勾结里安县知府贪污这事,他并没举报。
那时程巡抚也答应了他,不会继续贪污,他们用土匪抢粮食借口,忽悠了朝廷。
然而他信错了,实际上程巡抚这些年作为巡抚,一直表里不一,勾结不少地方官员贪图百姓的钱。这事至今没人清楚,连皇上都不清楚。郑将军知道程巡抚事后,已经晚了,其实他当时也是带兵路过西安的,他就算发现,不举报也没事。只是这事被太子知道了,现在太子捏着这把柄,打算威胁郑将军。郑将军接到这消息后,怕是会来找大小姐。”
凌夕颜诧异问“为何来找我?”
李侍卫提醒“因为太子已经说了,想要他放过他,必须你去东宫找他。”
凌夕颜听后,自然知道上官浩泽的意思,眼眸瞬间也就冷了下来。
凌丞相惊愕猜测说“这么说,颜儿,你舅舅,被太子控制了。”
凌夕颜却是不明白说“如果我舅舅被太子抓住把柄了,那为何,想去他府邸时候,不跟我说?”李侍卫揣测“可能还没来得及。”凌夕颜摇头“不,李侍卫,还有父亲,我在舅舅家,发现他们很怪异,新聘的厨师,做的菜都是相克的食物,短时间没有问题,但是长期致命。等等……”
凌夕颜惊愕“没错,他们是被控制了。”却是痛恨道“太子手段未免太过狠毒了,竟然用这种手段。”凌丞相皱眉“颜儿,你舅舅犯错了,你不能去求太子,这事,并且让皇上处理。”
凌夕颜顾虑“父亲,女儿现在想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外祖母和外祖父都可能被控制,命都有可能在他手里。”
凌丞相脸色考虑到的点头“也许是的,你舅舅,最近几年并没有什么战绩,早被皇上忽视了,皇上还在考虑降他职。太子自然看他好拿捏,才下手的。”
凌夕颜眼眸寒光乍现,猜到“母亲,一定是被威胁,才改变想法,也就说五妹,可能是太子下的手。”
凌丞相提醒说“他做的所有目的,都是为了你,颜儿,这事,为父觉得可以找冷王。”
凌夕颜
却是沉默了,袖下双手不由得握紧,想起上官浩泽说的话,他说他对任何事都没兴趣,主要因为她。
不愧是太子,表面的温文尔雅,手段竟然如此阴狠,凌夕颜算是见识到了。
凌夕颜决定说“我要去找舅舅,问问他。”
凌丞相说道“为父陪你去。”
凌夕颜点点头后,这时,李总管就进来禀报“老爷,郑将军和他夫人刘氏来了。”凌夕颜和凌丞相一愣,父母俩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后,凌夕颜眼眸透彻,说道“来得正好。”
东宫。
上官浩泽的寝殿响起一道刺耳的砸花瓶声,门口恭敬站着五个伺候的公公,全都大气不敢喘的低着头,他们的身躯因为上官浩泽每次暴怒砸东西而颤抖。
此时的上官浩泽怒火攻心,想起他父王把他叫到养心殿,叫他骂了一顿的样子,他就气得脸色铁青。
一身上好玄色的广袖衣松散的穿在他身上,头发披散,饱满的皮肤上有些青肿,,那双好看的眉如剑般竖起来,斯文的脸上,全是盛怒之色。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双手因为用力,一直显得坚硬如铁。
地上一片残缺,仔细看,都是绣工精细的物品。
那双眼眸自然猩红,这时,他想到什么,瞪向门口其中一个太监喊道“拿酒来。”
其中一个太监慌忙答应“是,殿下。”
那太监恭敬低着头退下后,这时外面响起一道传音“皇后娘娘驾到。”
上官浩泽并没很大反应,前胸一直大烈起伏沉浸浓浓的怒火情绪中。
皇后一身红色穿红色大袖衣,衣上加霞帔,红罗长裙,红褙子,首服特髻上加龙凤饰,衣绣有织金龙凤纹。
虽是常服,倒也感觉到她的庄重和华丽气质了。
她身后跟随的竟然是一身大红官府,头戴乌纱帽的汪御史。
王皇后看着暴怒而堕落的上官浩泽,顿时心里一疼,急步走向他喊“泽儿,你身体好些了没有,伤到哪了?”
上官浩泽只是瞅了她一眼,竟不理起来。
汪御史对上官浩泽礼貌问候后,上官浩泽声音有些混浊问“母后,你带汪御史过来做甚?是看儿臣笑话吗?”
上官浩泽似乎是因为愤怒过度,导致精神疲倦,有些无力看着王皇后问。
王皇后心疼抚摸着他青肿的脸劝道“泽儿,母后不许你如此颓废,你需要振作。”
却是关心问“你涂药了没有?要最好的药,别留下疤痕。”
上官浩泽疯笑了一下,说“振作?儿臣,自当太子以来,每日都是精神抖擞,认真刻苦背四书五经,对自己要求苛刻,总是告诉自己,自己是太子必须要比别人强,这样才有资格做太子。这么多年,儿臣突然发现,儿臣其实……并不快乐。”
王皇后诧异,没想到上官浩泽会跟她说这种话,想来他是真的气坏了。
她脸色沉黑,磨牙嚯嚯说“是他做的吧!真是可恶,竟然对我的皇儿做出如此卑劣之事,泽儿,你放心,母后会为你出这口恶气的。”
上官浩泽怒吼一声“酒来了没有。”太监手拿着一瓶琼浆玉液,躬着身,急步朝上官浩泽走去。上官浩泽看着眼前的白色酒瓶,夺过,就狂喝起来。
王皇后担忧看着劝道“泽儿,别喝太多,小心伤身。”
王皇后看上官浩泽的样子,似乎伤的不重,起码还有精神喝酒和砸东西。
想来,对方目的是为了羞辱他,让他丢尽太子颜面,并不是在把他打重伤。
而她这儿子向来注重颜面,让他在百姓面前丢脸,要比毒打他还严重。
王皇后心里更是又怒又心疼起来。
上官浩泽由于喝得太猛,猛烈咳嗽起来,歉意笑道“抱歉,母后,让你为儿臣操心了。”说完,他又狂喝起来。
王皇后看着干着急,再也看不下去的夺过上官浩泽手里酒,却被上官浩泽拂开。
上官浩泽眸子半阖,请求说“母后,就让儿臣任性放肆一次。”
王皇后气得手一颓放,“唉”了一声的别过头,只能让他狂喝起来。。
汪御史老实的站着,看着上官浩泽借酒浇愁的样子,他能够理解这太子心情。
发生这种事,想来任何人都无法释然况且,他还被皇上狠狠骂了一顿,想来心情不知多糟了。
这时,一位公公提醒“殿下,她来了。”
王皇后和汪御史都一愣,就见一位蒙面女子走进来。
蒙面女子莲步走到上官浩泽身前,并没对王皇后请安,而眼眸直接对视上官浩泽禀报“殿下,她回府了,郑将军带着妻子刘氏已经找到她,计划全在你掌握中。”
上官浩泽冷笑问“掌握中,你觉得本宫能赢?”
蒙面女子不能肯定说“我不知,不过,也累得她够呛。其实殿下这次也不是没收获,起码杀了她不少碍事的隐卫。”
上官浩泽暴怒将酒瓶往地上一砸道“放屁,本宫损失那么惨,动到的全是她的人,那个人的丝毫未伤,你却说有收获。”
蒙面女子并不惊,而是不卑不亢提醒“她可是很在乎她那些属下。”
上官浩泽沉怒“闭嘴,本宫看,在得意的是你吧?”
而王皇后对于这蒙面女子好奇打量起来,从来没有人,可以将她完全忽视,连行礼都没有。
王皇后记恨的对上官浩泽问“泽儿,她是谁?怎么如此大胆,见母后不行礼?”
王皇后旁边的嬷嬷怒指她道“大胆,见了皇后娘娘不行礼,该当何罪?”
蒙面女子一直看着上官浩泽,丝毫不被王皇后影响。
王皇后被激怒,旁边的嬷嬷已经撸起双袖要去教训她。
结果在那嬷嬷靠近她时候,她直接掐住嬷嬷脖子,警告说“小心你的贱命。”
那嬷嬷吓得眼眸睁大,王皇后已经完全不能淡定,她后退几步后,忙对门外喊道“快来人。”
而王御史已经护到王皇后身边。
瞬间,殿内挤进一批拿刀士兵,将蒙面女子围住。
蒙面女子看着这些士兵,依然很淡定。
上官浩泽皱眉看了眼蒙面女子,对她说道“放开她吧!”再命令道“都给本宫出去。”
士兵们全都面面相觑,没有王皇后发话,他们都不敢动。
王皇后气急问“泽儿,她到底是谁呀!竟敢在本宫面前如此狂。”
上官浩泽眼眸深邃看着蒙面女子说“母后,您可以完全当她不存在。”
王皇后一愣,确认问“什么意思?什么叫可以当她不存在?”
上官浩泽安抚说道“一个你不需要在乎的人,放心,她不会伤害你。”
王皇后只觉得上官浩泽是醉了,在胡言乱语,白了他一眼说“泽儿,母后可是当今皇后,不管任何人,都要在母后面前下跪行礼,哪怕是你的人。”
上官浩泽淡淡道“那她算例外吧!”
王皇后微怒问“何为例外?这是泽儿给的权利?”
上官浩泽神色认真对王皇后点头“没错,哪怕是本宫,她都不需要行礼。”
王皇后和汪御史俩人已经震惊。
上官浩泽提醒说“之前,儿臣在朝堂上大显风采,帮父皇解决那么国事,全是她给的灵感。她是儿臣的智囊,有她,儿臣做事,基本算如鱼得水。”
王皇后一愣,诧异“你的意思是你想出的那些政策?全是她帮的?”上官浩泽再说道“不止如此,她什么都会,也无所不知,本宫觉得她是个宝贝。”
王皇后“……”
她怎么越听越觉玄乎,怀疑她这儿子,真的是在说嘴话。
汪御史脸色微抽了下,小心翼翼说“虽说她很有才智,但是怎么也要……别说对本御史行礼,怎么也要对皇后娘娘行礼吧!况且,她冲撞皇后娘娘,掐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
王皇后对上官浩泽说道“泽儿,叫她把楚嬷嬷放了。”
上官浩泽给了蒙面女子一个眼色,蒙面女子才把楚嬷嬷放开。
而那些士兵却丝毫未动,王皇后对眼前的女人开始好奇起来,眼眸锐利盯着她问“你真的有那本事,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蒙面女子轻笑一声,回“小女子只是雕虫小技而已,只是有幸被殿下看得起,才能帮殿下解决些燃眉之急。”
王皇后却问“既然你有如此本事,那么太子此次遭遇被人羞辱,你怎么没帮到什么?”
蒙面女子歉意说“回娘娘,小女子没有三头六臂。”王皇后轻嗤一声,讥讽说“泽儿,你这智囊似乎也不是什么都能呀!”
上官浩泽突然站起,却有些不稳,旁边的公公眼尖,赶紧扶住他,上官浩泽站稳后,此时已经全身是酒气,看着王皇后说“如果她真的能够帮本宫化解一切问题,本宫怕地位不保了。”
王皇后有些气对上官浩泽抱怨“泽儿,不是母后说你,你最近做的事情太不像话了,什么,要带那个泼辣的女人去西安救灾,亏你想的出,郁闷是你父皇还让你闹。”
上官浩泽眼眸坚定看着王皇后强硬说“母后,儿臣知道自己目的。”
王皇后凉凉看了眼蒙面女子,就对上官浩泽关心问“刚刚她说的,是何意,什么郑将军,你可是在筹划什么,告诉母后。”
上官浩泽顾虑看了眼汪御史,就选择什么都不说,王皇后看出上官浩泽意思,温声说“放心,汪御史和我们说同船人,可以当自己人。”
上官浩泽皱眉“母后,虽然儿臣刚刚确实喝了一瓶酒,但是脑子很清醒,有些事情,怕是不能说的。”
王皇后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不能逼他这儿子,以往儿子都很听话,今日,算了,毕竟他可是受了那么大委屈,能顺他点就顺点。
无奈叹口气后,没再勉强道“好吧!你说不能说就不能说。”
这时蒙面女子突然对上官浩泽提醒说“殿下,如果这事未能如你……愿,我会私自改变棋路。”
上官浩泽脸色阴沉,怒问“不能如愿?怎么?她不会来找本宫?”
蒙面女子眼眸通透说“按她性格不会。”
上官浩泽脸上一片清冷说“那她也太无情了,那时本宫威胁她丫鬟,不是很有情吗?”
被忽视的王皇后,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怎么都感觉在筹划什么阴谋。
只是从来没被人忽视过的她,怎么都觉得不舒服,毕竟汪御史还看着。
想着怕是问也问不出,也待不下去了,说道“泽儿,母后还以为你因为这是要一蹶不振,现在看你回到以前样子,母后也就放心了。”再是安抚“你放心,你受的委屈,母后会为你讨回来。”说完,她眼眸已经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而蒙面女子可是没错过她眼眸里阴毒寒芒。
上官浩泽其实一直很奇怪,这次他母后来,怎么把汪御史带过来了,想到这汪御史,他就觉得是个废物。
汪锐锋的事在朝堂闹那么久,也没见他闹出什么名堂。
只是他不好过问,只是平静说“儿臣,刚刚只是有些失意,不过,现在好多了,让母后操心了。”
汪御史有些诧异问“莫非殿下越是喝酒越清醒?”
上官浩泽冷嗤“这点酒,也就刚好给本宫洗下肠胃而已,刚刚,让汪御史见笑了。”
汪御史低头拱手“殿下严重了,冷王的手段,一直都是如此变态阴狠,这才是大家都怕他原因,下官看,其实也就是小孩子的狭隘心思,上不了档次。殿下,这次被辱,应该将这事追查,告诉皇上,让皇上为殿下主持公道。”
上官浩泽皱眉“汪御史怕是不了解他吧!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你让本宫怎么追查?”
汪御史却说不出所以道“这……”
王皇后白了眼汪御史说“好了,汪御史,这事,我看没那么容易,不然,太子也不用刚刚如此消愁。”
汪御史忙低头拱手“是娘娘,是下官无知了。”
王皇后对上官浩泽旁边的公公吩咐“江公公,好好伺候好太子,不要给他饮太多酒。”江公公立即对王皇后恭敬道“是,皇后娘娘。”
王皇后温柔看向上官浩泽说“泽儿,母后知你受委屈,相信母后,很快,会为你报复回来。”
上官浩泽眼眸一片通透,他很明白王皇后话里的意思。
看着王皇后和汪御史离开后,蒙面女子好奇问“殿下,皇后娘娘,她说的报复,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要对冷王下手?”
上官浩泽皱眉说“这事,不是你该知道的。”再是眼眸微眯,不解问“你凭什么说她不会按套路来找本宫?难道她有别的办法,救她舅舅,郑将军?”
蒙面女子一笑,提醒“殿下,不要忘了,她还有一个靠山。”
上官浩泽脸色一冷,猜测“冷王?”
蒙面女子声音冰冷说“听说小世子,很贴她。而冷王,也似乎因为他,而在乎凌夕颜了。再说他们本来同一条船人,我只是告诉殿下,这事不成,只能将这事立即制止了。”
上官浩泽恼火手一挥道“不要跟本宫说这种丧气话,你知道,本宫现在最恨任何失败。”而人已经侧头怒瞪蒙面女子。
蒙面女子劝道“如果事情那么成功,那她不叫凌夕颜,殿下,你要等。”
上官浩泽冷笑一声“等……”而人已经眼眸深意打量她起来,蒙面女子不知上官浩泽所想喊…“殿下?”
上官浩泽向她走进一步,伸出手,要去扯她脸上面纱,却被她截住。
她皱眉“殿下……”
上官浩泽深思后,决定收回手,她似乎放心了下来,结果上官浩泽直接把她抱怀里,看着有些不悦的她说“那晚,本宫未能得逞,那就用你来偿还。”说完,他抱着她阔步往内殿走。
而太监们,都跪宽大地板上,头埋得低低,耳边只听见销魂不断的声音。
王皇后带着满腔怒火回到宫殿,至于狗腿的汪御史也跟进了她宫殿,汪御史拱手“娘娘,依下官看,殿下虽然近来做事确实古怪,但是下官还是相信殿下的处事能力。”
王皇后愤恨咬牙“他从来没被如此欺过。”
汪御史点头“是呀!冷王始终是我们喉咙里一根刺,想要拔掉他,确实很伤神。”
王皇后吩咐道“去调查下那个在太子身边,身份不明的蒙面女子,本宫很想知道她是谁?为何如此大胆,在太子身边的意图。”
汪御史答应“好的,娘娘,下官就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