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被发现了啊。”刘师弟的表情慢慢地变了,显得有几分委屈。“我演得不好吗?”
一想到面前刘师弟,不过是邪修穿着刘师弟的皮,温荼荼就觉得一阵地恶心,一点都不想再跟这个恶心的邪修多费口舌,她银挥动,正要斩下,而面前的邪修便用极快的速度,直接倒下,避开了温荼荼这一眨
“其实啊,我就是想骗你们进来,这个人我好几前就杀掉了。”他躺在地上,出的话语真如孩童。“嘻嘻,他死之前还拼命威胁我,云隐宗不会放过我的哦我简直怕死了,什么云隐宗,听都没听过,哼”
她这话倒不像是在贬低,倒像是一种事实的陈述,只是连云隐宗都没听过,这个邪修到底是有多孤陋寡闻?
温荼荼手中长剑不收,直直地指着地上的邪修,邪修似乎也不急着起来,就在地上躺着,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方子弥听到她这话也是眉头紧蹙,不可能,她怎么会没有听过云隐宗?难道她真的完全失忆了?为了印证他的猜想,方子弥开口问道:“那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我自己……”那邪修偏了偏脑袋“我是谁呢?我是这水潭子成精吧,我叫自己血儿……”她手指了指旁边红色的血池。
水潭子成精?温荼荼听过河神,但是从来没有听过水潭子还能成精的。
方子弥眼睛眯了起来,她果然失忆了,之前所有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来。
躺在地上的邪修看着两人沉默不语,忽然笑了起来:“不过,你们俩的皮真好看啊,好想要你们这么好看的皮,我从有记忆开始,就没有皮肤,每都在流血,好疼啊好疼的……所以,我想找衣服穿上!普通的衣服穿了总是会被我血染红,然后,有一个人他告诉我,穿上人皮,我的血就不会一直流了,我照他的做,就真的不流了,你们看啊嘻嘻”
有个人?方子弥眸中凌厉之色涌起,果然是有人在暗中捣鬼……血衣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变成这种样子,他当年封印她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害人之心。
然而,他刚到不回谷口那片树林中时,就察觉到了血衣的气息,当时他还不太敢相信,那些人皮都是血衣所为,现在看来,是他大意了。
躺在地上的血儿,或者是血衣,笑着拨开温荼荼的剑尖,她的一双眼,牢牢地盯着温荼荼,笑容也渐渐变得恍惚:“你长得真好看,我喜欢你……感觉,有点不舍得拿你做衣服呢,要不然我留你一条命,你待在这里陪我吧!”
温荼荼剑尖朝前,往后退了两步,冷哼道:“做梦。”
血衣站了起来,她摊开手:“你看,我的衣服随时都能换,你喜欢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我都能换了他们的皮来陪你。”她的目光又看向一边的方子弥:“这个怎么样?他是我见到最好看的男人了,你喜欢他的话,我就剥了他的皮来陪你!”
“你胡什么?!”温荼荼急了,心里似乎涌出一种被戳穿心思的羞愤,和茫然的焦虑,伴随着这情绪的爆发,太上忘情道在这一刻运转起来,她的神海处又涌起一波痛感,令她站立不稳,差点连银也握不住了。
“荼荼!”方子弥立刻上前,将温荼荼扶在自己的怀中,感受到她身上太上忘情道运转的痕迹,方子弥默默念了一声不好。
面前的血衣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刚刚听到你叫他师父,那你们肯定没有希望在一起啊,但是我不一样,我可以用他的样子,模仿他的行为,像一个真正的他,并且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怎么样?”
“闭嘴!”那一瞬间,温荼荼一剑切开连着自己和方子弥手腕的绳子,一个翻身,手中的银直接刺进了毫无防备的血衣的咽喉。血衣的喉咙中发出一阵阵低哑的呜咽,不甘心地向后倒下,鲜血从他的脖颈处涌出,漫了一地。
“辱我师尊,杀我师弟,伤我挚友,当诛!”温荼荼狠狠地出这句话后,银消散,她也整个人脱力一般跪倒在地上。
看在跪坐在地上的捂住自己头,冷汗直下的温荼荼,方子弥那一颗心,像是在顷刻间被揉碎了,他走上前,想把她抱紧自己的怀里,可转念又想到,自己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对温荼荼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会加深她的痛苦。
他只能站在她的身侧,默默地看着她在太上忘情道的影响下,一点一点地剥去她对他的依恋。
他希望她这一生能过得更像她自己,而不是带着百年前的执念,延续接下来的悲痛。
没事的,就痛一会儿,很快这一切都会结束。
“师父,我们回去吧。”温荼荼好了一些,站起身来,对着方子弥道。
一直蜷缩在一角的轴村三人,这个时候也终于敢出声了,蒙岳率先开口道:“我们怎么回去?不是不容易找到路吗?”
已经醒过来的魏夕然也附和道:“对啊,我们会不会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方子弥淡淡道:“御剑,不就行了?”
三人同时一愣,似乎没有想过还有这种方法。
不回谷,只是凡饶不回谷。
对于修仙之人,这山谷只是复杂,不易找到东西,但出去还是很好出去的,方子弥和温荼荼走进来的原因,是为了寻找不知藏在何处的邪修,所以才会绕地如此辛苦。
李泽这时候又有问题了:“你们能把我们都带出去吗?”
温荼荼回到:“一次带两个人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
她看向方子弥,现在师父没有灵力,怎么把众人带出去,居然成了一个问题。
想了一下,她接着:“这样吧,我们沿着血脚印回到相遇的那个路口,我想那里应该离谷口近一些,留下的人手里拿着火把,我先送两人出去,然后再根据火把的位置进来接另外两个人。”
眼下似乎也只剩下这一个办法了。
众茹头,魏夕然看着面前那潭红色的池子,不舒服道:“那个妖精她是这池子变得,毁了它吧,万一它没死透,又活过来了怎么办?”
她这话有几分道理,温荼荼转过身,似乎在想应该用什么法子把这血池给毁了。
“算了吧。”方子弥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道:“万物皆有因果,不必如此。”
他嘴上这么着,但在轴村三人看不见的地方,冲温荼荼偷偷使了个眼色。
温荼荼心里一凛,看来事情还没有结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