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诺差人来报,“昨日烨王于万珍拍卖行被刺,行刺者疑似巫族,全军覆没。”
魏忘卿听过就算,并未放在心上。毕竟她给自己的定位是闲散皇女,并不打算管这些大事,这些应该是女皇和太女操心的事。魏忘卿表示不想早衰。
魏忘卿只忧心今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大殿上,放眼望去全是达官显贵、皇亲国戚。看着倒是一片和谐,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笑意。
陛下也高座于上,时不时和君后说些什么,伉俪情深的样子。只是忽视旁边的侍君更好。
直到,“南朝使臣到。”
“宣。”
至此,今晚的宴会才正式开始。
南朝使臣命人献上了出使的节礼,见女皇笑着让人收下了方说:“吾皇命我等前来,只为和北皇缔结盟约,两国友好往来,共同消灭巫族。巫族这些年来,利用巫术残害无数无辜百姓,将其制成毒人,而其巫毒更是害人不浅。我等应携手抗敌,愿与北皇共同为民除害。”
女皇似大为所动,直接站起了身,举起酒杯,“南皇的意愿朕收到了,南北两朝联合定能共破巫族。”说罢举杯而尽。
底下朝臣忙起身一同举杯共饮,“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宴会气氛仿佛托到了高潮,使臣坐下。而一排排歌舞却上了场,为了迎合南朝的口味,底下人还特意找了一些女子来。只是女尊国的女子终究还是和南朝不同,瞧着倒有些不伦不类。
南朝使臣似是思索了片刻,还是站了出来,还悄悄看了烨王一眼,“女皇陛下,此次我等前来还有一个任务。为稳固两国合约,我国烨王愿求娶贵国皇女,因考虑到两国国情不同,烨王愿许下只娶一人之诺,望女皇成全。”
烨王顿时眸如利刃朝使臣射来。
使臣内心也很是无奈,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啊!这陛下的旨意我能怎么办啊!
魏忘卿心内一咯噔。来了。
底下众人哗然,这……无论是她们这边还是他们怕都是不愿娶不守夫/妇道的人。而且这两国男女生子本是不同,这结亲如何孕育子嗣啊!互相只娶一人的话……岂不是绝后了?
女皇哈哈一笑,“这有何难,小六?”
闻言四皇女倒是松了一口气,死道友不死贫道嘛!自己可不想抛弃佳丽三千,独娶一人。说不定还是嫁呢,太丢分了。
“儿臣在。”
“你可愿为我两国联盟贡献一份力啊?”虽说是问句,可如何能拒绝。
“儿臣……”
“本王不愿。”烨王站起来冷冷道。
“你说什么?”女皇脸色有些不好看。
太女竟有些熟悉这番操作了。
“本王说不愿。贵国六皇女本王早有耳闻,流连青楼、喜好美色,听说府中还有位男宠。本王自问高攀不起。何况,本王已有心仪之人。”
旁边的使臣真是经不起吓啊!这位真是不按常理出牌,让他如何和陛下交代哦!
虽然这传言是魏忘卿默认的,但还是有些不爽,你有心仪之人就直接说嘛,非拉我出来踩踩干嘛。
作为户部尚书府家眷来的陈之言却看了过去,原来她是故意的。
女皇瞪了一眼魏忘卿,忍住怒气问道:“哦?不知是何人能让烨王倾心啊?”
“安王世女南想月。”
南想容心情有些复杂,刚才还心酸于六皇女要和亲,可转眼人选就要变成自己的妹妹。而且,想月如何能去南朝。
“本王昨日幸得世女相救,因此一见倾心。”若非要成亲的话,还不如选这个南想月。
南想月说道:“谈不上相救,我昨日只是路过。何况,即使没有我,凭王爷的那些侍卫也可安然而退。”这便是拒绝了。
“可你帮了本王是事实,本王倾心于你也是事实。”
安王世女无话可说,毕竟,这场亲事从来不是她说了算,这只是一场交易。而交易主则是……两国皇帝。
双方僵持下,竟有一人站了出来。
“既然六皇女和安世女都无法和亲,臣女愿代为和亲,为两国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杨玉蓉洋洋得意。这些人都推三阻四,而自己却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既能得到女皇的赏识,又能得到美男。
可她却忽略了这个时代最重要的东西——身份。
丞相见之悔也晚矣,本来杨玉蓉身为庶女是没有资格来的,可因为她为府中献出的产业确实令丞相心动不已,本想着多带一个人也没什么,谁知这就惹出了祸事。丞相暗下决定,此女决不能留了。上次已是如此,自己就不该动恻隐之心。
“你是哪家的?”女皇未露出什么神色。
丞相忙站出来认领,免得杨玉蓉再口不择言。“这是微臣的五女杨玉蓉。”
“五女杨玉蓉?朕记得你府上好像只有一位二小姐吧。”
“这……”丞相一咬牙:“这是微臣的庶女。”
“庶女?”南朝使臣的脸色也不太好了,他们国家还没差劲到用一位王爷配个庶女吧。
杨玉蓉看着周围的人讽刺的声音,庶女又如何,她并不比任何人差。只是她再不出声怕是没有机会了。
于是,“臣女昨日也在场,并且被烨王所救。”说着竟露出小女儿娇态:“臣女心悦烨王。”
丞相大人差点没气昏过去。
魏忘卿却觉得这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陈之言:六皇女似乎对杨五小姐很是了解。
而安王和世女却觉得这女子好生不要脸。上次丞相寿宴的事还历历在目呢!
烨王却对她的死缠烂打更为厌恶,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何时救她了,想来是自己那一推恰好让她避开刺客的刀。
“杨小姐觉得本王是会选被本王救的无能之人呢?还是救了本王的有志之士。”这话,就差没明言拒绝了。
杨玉蓉一时脸上难堪的很。
女皇终于发话了,“丞相府杨玉蓉御前失仪,杖责二十,带下去吧,”
杨玉蓉似是失了神,被人拖下去的时候还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不应该的,不会的……”
“至于和亲的事先容后再议。安王,你随朕来。”说罢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