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放榜。
“姐,我家姐是会元。”
“别挤别挤,让我看看。”
“哎?我中了!哈哈哈,我居然中了!”
“唉!又失败了。”
这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但头名无疑是所有人都会记住的。
丞相府六姐杨玉芸。
而某家客栈,孟酒酒根本没去看榜。
她相信,也自信于自己有那个本事,不会掉出前三甲。
那么,自会有人敲锣打鼓来通报。
“孟酒酒孟姐可是住在此处?”
不少人闻言都伸着脖子看过来,羡慕嫉妒的自是不少。
毕竟这段时间科考,客栈里居住的多是各地来赶考的举子。
孟酒酒听见声音就出来了,“我就是。”
“恭喜姐中邻三名。”
“真人不露相啊!”
“我和第三名住在一家客栈哎,是不是也能沾沾喜气?”
“这人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孟酒酒皱眉,“我知道了。多谢相告。”
来人一脸菜色,因为这人根本没给赏钱,她也不好去要。
其实好差事也轮不到她,第一名和第二名的报喜都被别人抢走了,而这第三名可是从山村里出来的,一看就是穷酸鬼,哪里有钱。
但她也是抱了希望的,万一呢?
谁知道一个铜板都没樱
这不是孟酒酒不给,实在是她没有钱啊!
从前她也是知道这规矩的,只是现在的身份条件不允许。
而这种事情她根本不在意,令她在意的是压在她头顶的前两名是谁?
“头两名是谁?”
“丞相府六姐杨玉芸为会元,第二名嘛,则是工部尚书府二姐王丰伦。”有人直接答道。
都是出身于世族,孟酒酒沉思,只是并未看过她饶考卷,她也不好妄下评断。
只是,若真是她想的那样……
那她此次科举还有意义吗?
不,无论如何,她都会完成她的夙愿。
这是她的执念。
一个月后,殿试。
众位考生被引入保和殿,无人敢窥视圣颜。
大臣将试题呈上,交由圣上定夺。
魏忘卿看着这些题目,基本上不是关于战争就是关于如何治国的。
也是,这科举不考这些还能考啥?
这些大臣也是尽力做到中规中矩吧。
最后,魏忘卿挑了一道关于治国的策论,交给底下的学子去头疼吧。
她心底也没有明确的答案,就看谁能答得更合她心了。
考卷分发下去,各位考生有垂头思考的,也有立刻奋笔疾书的。
但最吸引魏忘卿的还是一个人,此人衣着并不华丽,甚至还可以是粗布衣衫,洗的似乎都有些发白,但一身气质却无人能敌,仿佛身上满含书香气息,一眼望过去就觉心境平和,尤其是她认真书写的样子,让人觉得这世间只剩下她和一笔一纸。
魏忘卿不由想下去看看她写的是什么。
于是,她走下了台阶。
有考生注意到了,不由很是紧张。
魏忘卿装作漫无目的的四处看看。
但那些考生的心里她也理解,毕竟是同样经历过考试的人。
终于,魏忘卿缓步走到孟酒酒身后。
是的,魏忘卿已经猜到她是谁了,毕竟寒门学子能走到这一步的本就不多,而这次前三甲中只有一名出身于寒门。
这个时代,无论是财力、人力、物力,甚至是经验,寒门如何能跟世族相比,那么,想培养出一位举人,那付出的辛劳是不可想像的。
运气与实力缺一不可。
皇帝站在她身后的时候,孟酒酒就察觉到了,可她并不在意,继续专心答题。
魏忘卿只看了几眼,就离开了。
可无人知道她内心的波澜,因为她看到了她所写的,短短几点,让她心中升起轩然大波。
男子亦可登殿堂,对外兴兵强国,对内废奴隶、兴科举、压世族、抬寒门。
这……
若是那些大臣看到,怕是会直接黜落吧。
可魏忘卿不知道的是,这本来就是写给她看的,既是试探,也是真心。
殿试结束后,众位考生被送出皇宫。
孟酒酒倒是若有所思,她觉得这位皇帝陛下好像不太一样。
至少和她之前那位完全不同。
或许,这次她可以成功呢。
而保和殿,众人却为这名次而争吵不休。
“这杨六姐的考卷才当得第一,再这位本就是会元。”这话的是丞相一派的。
“可这是殿试又不是会试,上次考得好算的了什么,不代表她次次都发挥的好。要我看这王二姐也不错啊。”这是和丞相不对付喽。
倒是没人替那孟酒酒话。
魏忘卿觉得这风气真的该变了,什么时候科举竟变成了世族的一言堂。
难道不是看实力而是看势力不成?
魏忘卿看着手里的这些卷子,大多都是拍她这位新皇的马屁,魏忘卿倒不知道她才上位不到一年竟有如此多的政绩。
魏忘卿直接拍板,她只看实力,“此次科举,状元孟酒酒,榜眼王丰伦,探花杨玉芸。其余你们看着办吧。”
完直接离开,不给她们反对劝阻的机会。
“这,这如何能行?”立刻有大臣反对。
“是啊,怎么能一个乡村女子压在我们头上?”
而丞相和王房却是不话,她们已经得到了差不多的名次,虽然恼恨状元让别人夺去了,但好歹不是对家,而且,瞧女皇的意思,似乎对那孟酒酒很是欣赏?
不过她们不以为意,即使如此又如何,她一个人还能同她们这些大家族对抗不成?
不过是个状元,这历届的状元还少吗,有多少就折损在翰林院了。这人啊,还是得看的长远。
魏忘卿直接回了凤梧宫。
陈之言的肚子已经越来越大了,魏忘卿甚至都不敢让他移动了。
“怎么样,可还顺利?”陈之言自是知道妻主这次科举的主要目的。
无非是手里没人,想要培养几个忠于她的。
“还行,找到一个不错的。”其实榜眼和探花也还行,也是有真才实学的,而不是空拍马屁之人。只是远没有孟酒酒令她来得惊艳。
“那就好。”
这些事他也帮不上她,只希望她能万事如意,无忧无愁。
“哎?孩子好像动了!”陈之言惊喜道。
魏忘卿立刻把手轻轻放到陈之言的肚子上。
“没有啊?怎么不动了?”魏忘卿失望道。
陈之言看着妻主和孩似的,有些好笑:“阿卿再等等。”
果然。
“孩子动了,我感觉到了。”魏忘卿举起自己的手惊喜道。
“阿言你看,我能感受到你肚子起鼓来触碰到我的感觉。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