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御案前的魏忘卿忍不住吐槽,这皇帝真不是人做的,每要处理的事情一大堆,真是太难了。
须臾,内侍来禀。
“陛下,孟大人来了。”
“宣。”
孟酒酒走了进来,行礼道:“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可还习惯?”
看着女皇仿佛和自己话家常般,孟酒酒倒真的有些诧异了。
这女皇,如此平易近人?
“还不错。”
魏忘卿是知道的,即使在人才济济的翰林院也压制不住她的光芒,听她在翰林院也是大放光彩。
“你对殿试写的那些策论有什么想法?”
“陛下可是赞同微臣的想法?”孟酒酒反问道,她需要知道女皇是怎么想的。
“是,朕觉得你的很多想法都很新颖,也很大胆,和朕的一些想法也不谋而合,但,要大力推广,恐怕很困难,也需要时间。”
孟酒酒笑了,“微臣不惧艰险,也最是有耐心。”
从前的她都可以十年如一日女扮男装,入学堂,考科举,于朝堂之间周旋,时间久了真的自己都以为自己是男人了。
可现在是真的有希望了,她可以看到曙光,她会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
魏忘卿觉得自己可以在孟酒酒的眼睛里看到光,那种炽热的、热烈的、不顾一切的光芒。
为了梦想而奋斗的人是值得敬佩的,也是值得鼓励的。
“朕很看好你。”
孟酒酒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信心也是因为有这样的一位女皇在后面坐镇,给她力量。
“只是,你真的想好了吗?”
“若是走这条路,你受到的危险也是成倍的。”魏忘卿还是忍不住提醒她。
“臣知道,只是风险与机遇并存,微臣愿意赌上一赌。”
她怎么可能放弃?
但是女皇的心意她领了。
她和……他,是不一样的。
“好。”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外放。”
魏忘卿沉思,外放确实是晋升的捷径,一直在翰林院的话官职很难有快速的提升。
而没有政绩她也不可能无故给她升官。
“行,注意安全。朕还等着你为朕做事呢。”难得碰着个这么和心意的。
“微臣会的。”孟酒酒拱手。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新科状元被分配到了个边远城做城主去了,所有人都道这状元是失宠了,难以再有建树。
杨玉芸却觉得心气难平,原本想着和人家一争高低,结到了翰林院连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都忙不过来,好不容易反过劲儿了,人家却离京外放了。
这让她一口气憋在心中,不上不下。
只是她是不可能外放的,在家里享受惯了,可受不了外面那苦。
也就她孟酒酒一个乡野来的,皮糙肉厚。
王丰伦却是不在意别人如何,她只想做好自己这块地方,不求出人头地,但求无愧于心,不负亲人所望。
但想起前日里在寺庙中遇上五皇子,该是缘分吗?
她居然又遇上了迷路的他,想着自己将迷迷糊糊的五皇子送了回去。
而对方不好意思致谢的样子,王丰伦忍不住一笑。
但随即就是一惊,她在想什么?
他可是大姐的……
不对,已经和离了,可至少曾经是。
没有人会同意的,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
她极力忽视想起对方已经和离时心中涌起的喜悦之情。
孟酒酒和魏无晏也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暂且不提。
而陈之言这边,陈父最终还是同意了过继。
主要是他觉得言儿只一人,也没有个兄弟姐妹帮扶,太过单薄。
尤其是以后他和妻主都离开以后,言儿岂不是独木难支。
当然,如果陛下不会因为言儿的年老色衰而另觅新欢就另了。
只是他必须要为言儿做最坏的打算。
他会好好培养之道,让她成为言儿的助力。
当然,也有言儿出嫁后他就太过孤单的原因,能有个孩子陪伴,转移转移注意力也是好的。
那孩子的父亲也同意了,他本就身子不好,常年卧病在床,孩子也都是下人在带。
现在孩子能有更好的前途,他更是乐不得的。
陈父也不会因为他将孩子记在名下就不让孩子见父亲。
就当有两个父亲呗。
他相信人都是重感情的,他好好对那孩子,那孩子也不会不领情。
陈之言对陈父的决定自然不会干涉。
只日后无事可以领这个妹妹来宫里,他也多照看照看。
酷夏来临,气格外的热,而怀着身孕的陈之言也觉得难以忍受,只想快些将孩子生下来。
而同这酷夏一同席卷而来的,还有一则风流韵事。
其实是风流韵事也不恰当,毕竟是死了人,可正是因为她的死因带了那么些暧昧色彩,才为人所知。
不是别人,正是那王府大姐王丰岳。
不过这传闻吗,倒是众纷纭。
有人是她纵欲过度死在了床上,也有人是她在床上对侍施虐,那侍忍无可忍,趁她做那事的时候一刀穿心。
版本很多,流传很广,真相到底如何也无让知。
据王大人曾是禁言的,可不知怎么还是传了出去,大概这种权贵间的私密轶事更加惹人窥探。
魏无晏听见的时候,也不过是轻蔑一笑,她能有今,也不是想象不到的。
她的事,早已和他无关。
只是,仇还是要报的。
所以,魏无晏派人打探了陈父的现状。
王君在知道自己女儿的死讯后便直接疯癫了,被王大人关在了后院。
不得让人进出。
魏无晏听后便心满意足了,陈父有此下场他可丝毫不会同情,反而还会拍手称快。
难道只有他的女儿是孩子,别人家的儿子就不是了吗?
何况,他虽自问不是好人,上辈子也是对王父真心相待的,可他又是怎么回报自己的呢?
多想无益。在这种人身上费心神不值得。
大仇得报,再无牵挂。
至于王丰伦……
还是顺其自然吧。
经历过上一世的自己,即使有那么点涟漪也都被磨平了。
而孩童时的悸动对于他来,更是遥远,跨越的不仅仅是时间了,还有空间。
现在的他,早已千疮百孔,经不起再一次的磋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