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
姜神医咬了咬牙,硬是分神看了季晨一眼。
那边,季晨看见他苍白冒汗的脸色心里一惊,什么情况?这老道人刚刚不是还占尽上风的吗?怎么一转眼功夫,脸色这么难看?就连刚刚对他说的救人两个字,也仿佛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不好!老道人恐怕不是这只厉妖的对手。”
“他快要撑不下去了!”
季晨心思电转,瞬间想明白了问题出在哪。越是要命的时候人越要冷静,季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了一下形式。
有点不妙。
那小女孩似乎也感觉姜神医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疑惑的目光顿时打量了过去。季晨心里一个突突,这要是让它知道了老道人已经是强弩之末,恐怕这只厉妖再无忌惮之后,下一刻,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满屋子手无寸铁的几个人。
情急之下,季晨额头上冒出了白毛汗,张嘴怒喝一声,吸引了小女孩的注意力:“给我滚开!!!”
一声咆哮,满屋子人都惊住了。
孙子豪几个大老板大眼瞪小眼,心说你丫的有病吧,叫嚷什么?
委员和委员爱人也是一脸晦气,冷冷的瞪了季晨一眼。几个人要对付的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季晨突然这一嗓子,让委员和委员夫人错以为他知道了女儿身上有脏东西之后,心态转变,已经不把女儿当人看了。要不是顾及这个年轻人是来给自己女儿治病的,委员可能不会说出什么,但他怀里的委员夫人,很有可能直接斥责。
更要命的是,季晨吼了这一嗓子不算,回过头,指点在了周老板头上:“你,就是你,死人啊?还愣着干什么,过来搭把手。”
周老板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这小兔崽子是在和我说话?
疯了吧?
周老板一张脸臭烘烘的:“你把话给我放尊重点!”
季晨急啊,恨不得冲过去踹他一脚,你特么瞎是不是?都什么节骨眼上了,还摆你老板的臭架子?
老子要不是用这办法吸引了小女孩的注意力,老道人此时的那种状态,小女孩只要看上一眼定然能看出来虚实,到时一直猛妖发了狂,管你是老板还是乞丐,弄死你不带含糊的。
没办法,季晨只给给孙子豪使了个眼色。
孙子豪会意却也在奇怪,这季晨搞什么鬼?搭把手的事,让谁去不行?
他都有点冲动,想自己走上去给季晨帮帮忙,两人麻溜的给汤姆抬过来,至于那个可怜巴巴的小女孩让老道人收拾也就是了。问题是季晨立刻眼神阻止了他,看那意思非让周老板过来帮忙不可。
孙子豪顿时无语,只好和事佬的道:“周老板,您受累。”
“哼!”
周老板脸色不大好看,但也知道此一时非彼一时,臭着一张脸过去了。
季晨见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至于为什么一定找到了周老板头上,原因也简单,一是周老板离他最近,更重要的是他毕竟和孙子豪是老相识,有了一些交情,这种情况下贸贸然的撺掇孙子豪来以身犯险,有点不地道。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倒霉的活计,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周老板头上。
两个人站到了一起,季晨抱住汤姆的上半身,周老板抓住汤姆的一双腿,很快把人给拖到了门口。
很简单。
简单的季晨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始至终他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一双眼睛也直勾勾的盯住了小女孩一眨不眨,生怕它突然暴起,杀两个人一个措手不及。似乎是季晨自己想多了,那小女孩很乖巧,虽然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眼巴巴的看着两个人把她的晚餐给抢走,牙齿轻咬着嘴唇,很不甘心,但却老老实实的,没有一点意外出现。
嗖~~
就在季晨终于快要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的时候,耳畔一阵风声。惊愕的扭过头去,看见肩膀上的一只胖乎乎的虫子,像弓箭一样,从肩膀处弹跳而起,径直的冲向了小女孩。
僵持的气氛,一瞬间被打破!
气温骤降!
“不好!”
姜神医神情大变,急的汗珠子都下来了。猛的回身冲身后的几个人大喊:“这只不是厉妖而是妖煞!老朽挡住它片刻,你们快走啊,跑的愈远越好!!”
几个人惊呆了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老先生,此话何意?”委员问。
“不就是一只妖吗,咱们这么多大活人聚在一起,阳气盛,克也给它克死了。”
“周老板这话说的在理。老先生,您刚才不是说了区区一只小妖不放在您眼里吗?”
“打它啊。您掌心里不是有雷吗?”
姜神医气的吐血,这群蠢货啊!
完了。
来不及了。
那只妖煞终于反应过来,看出了姜神医是在虚张声势。原本娇滴滴的一个小模样,瞬间变得面目狰狞,一张嘴从嘴巴边咧到了耳根后,血盆大口啊。
噗噗噗。
小女孩身上的衣服下面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生长出来,片刻后,衣服被撑破,那是一身的黑色毛发,有巴掌那么长,无风自动,形同一只妖魔别提多甚人了。
小女孩身上的气息也在发生变化,冷,冷的像冰块一样。
阴冷的气息从它身上散发开来,迅速的覆盖了整间卧室,气温讲到了一个冰点,冷的人牙齿大颤。
桀桀!
小女孩嘴巴里发出阴冷的笑声,双眼血红,仿佛一瞬间从一个人变成了一只厉妖,阴森可怖。
“你们所有人都要死,都要死!!“”小女孩身体里的妖煞第一次发出属于他自己的声音,那种声音难以形容,阴冷,可怕,仿佛一把刀子插进了所有人的心脏里。
呜呼哀哉!
姜神医一脸颓然,如果不是身后还有人需要他保护,此时的姜神医已经绝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彻底放弃了抵抗。
他恨啊!
这群猪一样的家伙,坑死了他。
一开始,众人本来是有逃生希望的,就是因为这群自以为是,自打自狂的蠢货分不清形势,白白错失了最佳的逃命机会。现在好了,所有人成了这只妖煞的瓮中之鳖。
彭。
小女孩轻飘飘的一挥手,房门再一次锁死,季晨伸出手去试了试,门关的死死的,手抓在上面仿佛我了一块寒冰,门板和墙体紧紧的连在了一起,给他的感觉就好像一个木盒盖盖在了木盒上,上面又钉了六七根十几厘米长的木盒钉。
季晨苦笑,千算万算没想到那只虫子坑了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