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区探局。
“田经理,认证,物证,都有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她喉咙干涩,说出的声音好似用指甲划拉黑板。
“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还是说,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
“有人指使。”她抬起了头,这种时候,像她这般不堪的人自然不会因为情分说出什么舍己为人的话,何况,他对自己也是如此不堪,本来都是不堪的人了啊~~
“谁?”
“朱星,我情人,我被他包养了,拿了一百万要我找赵铁柱的麻烦。”她的声音不在哆嗦,而她用高级化妆品垒起来的年轻容颜早已崩塌,现在的脸,说是四十好几都有人信。
讯问室外,一民探子拿着朱星的资料递给孙子豪,季晨一行人跟着探车到了探子局。
孙子豪一愣:“朱星?怎么会是他?”
深夜的都S,依旧车水马龙,繁华大好。
季晨站在探局之外对着夜空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尘埃落定。
朱星被探子从他的豪宅中扯出来时,他梗着脖子,自以为还有解决的办法。谁知此次探子态度如此强硬,两S的S局联手,发现了朱星这个小小司机身后的无底大洞。这个大洞中,有贪污受贿,有作奸犯科~~如同一个巨大的苍天古木,其根须之深难以预测。S局为之惊叹,立即上报省局~~
“接下来就是探子的事了。”季晨闭着眼睛道。
“各位都饿了吧?委官方才发了短信过来,要我代表委员请你们吃饭。”委员秘书向季晨一行人晃了晃手机,甜声道。
“委员他,也有去吗?”孙子豪本来十分疲惫,摊上一摊子的事儿,还发现自己的司机竟然有这么多破事,但问这话时,眼神极亮。
季晨明白,孙子豪这是要和隔壁S的委员攀上关系,扩张自己的人脉。
“委员他还在忙,没办法抽身前来,不过委员特别提到说一定要请到孙总。”
“这样啊…..”孙子豪掩盖住眼底的失落,朗声道:“委员吩咐的,我们一定要去的,不然就不和体统了啊。你说是不是?季晨?姜神医?”
季晨轻轻点了点头:“对啊。”而姜神医却是拒绝了委员的邀请。
于是一行人便随着委员秘书到了一处高级酒店,订了一席菜品。
“不知我点的东西是否合各位的胃口,几位看一看,还有什么想要的?”秘书把菜单递了过来。几人摆摆手,婉拒了。
不一会,菜都上齐了。季晨感到头发间有什么东西在骚动,心中便暗骂了一声馋虫。
秘书举起一杯酒,向季晨一行人敬去:“我代表委员感谢各位对委员千金的治疗。”
饮罢,又向季晨敬了酒:“您是委员的大恩人,委员说,你们就是一家人了,他告诉我要再和你说一声,有什么尽管找他,他一定会帮你的。”
季晨点点头,笑了笑。
秘书转身又对着孙子豪道:“委员说了,你同季晨是朋友,今后有什么事,也可以找他帮忙,若是能帮的,他一定会帮。”
孙子豪稳重的一点头,内心实是在暗喜,终于算是攀上了委员这个“亲戚”。
觥筹交错间,季晨的电话不和时宜的响了。
叮叮叮——
“喂?”
“晨子,不好啦,快回来!”电话那头伍长的声音嘶哑。
“怎么了?”季晨赶紧急切地问道。
“赵德~~就是那个你小时候的常常跟着的那个汉子,他可能要被人骗啦,我们劝了许久,他就是不听。你说说,赵德这孩子,多惨啊,从小无父无母的,娶了个老婆吧,也早早的没了~~现在一个人,靠着上山采摘草药赚钱养两个孩子。孩子还那么小~~早些年他是有些犯浑,但现在他全好啦,就是可怜他的娃娃,所以才利益熏心~~.这才要给人骗啦~~你快些回来,要不然啊,他就要走了!”
赵德~~倒是许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了。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常常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后面,还和他说过什么“我父母就是你父母”这样的话。想到这,季晨的思绪往外溢出去了。
“晨子!晨子!~~”电话那头伍长的声音把季晨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先别着急,我这就回去!”季晨赶紧回了伍长一句,让伍长先吃个定心丸。
那头伍长顿了一下:“我们也是没法子了,想着你是大学生,嘴皮子肯定比我们利索,一定说的清醒他~~唉,作孽啊~~”
挂了电话,季晨对面前两人道:“不好意思啊,我村子里出了急事,我现在要赶回去。”
孙子豪一听哥们有事,连忙说:“我送你回去吧!”
季晨定定地看了孙子豪一眼,沉沉道:“好,谢谢了。”
后半夜里城S的交通已经变得不那么繁忙,冷清的街道上暖黄色的灯光爬上了它能够触到的每一处地方。酒店外的街道上,偶尔有几辆汽车驶过,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马达的轻轻轰鸣,他们不知正向着何处奔赴,全然没有了白日的轻松悠闲,只自顾自的全速划开动荡的夜色向前驶去。
“上来吧。”孙子豪将他高大的白色suv从酒店的停车场驶出来,帮季晨打开了车门,对着季晨轻声说道。
季晨抬头看了一眼远处天空翻出的些许红云,一丝诡谲的气息涌入他的大脑,时间和空间在这一刻动荡不安:“不知道铁柱现在怎么样了?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通知一声我们要走了。”
孙子豪低头沉吟了一下:“我已经派人在医院照顾他了,不会有什么事的,你放心好了,再说刚才那一场混战,也令他伤得不轻。”
“我还是打个电话跟他知会一声吧。”说罢,季晨掏出手机拨通了铁柱的电话,几声“
嘟”之后是一个陌生声音响了起来:“喂,你好季晨先生。赵铁柱先生现在正在休息,请问您有什么事?”
季晨本想交代完就急忙赶往村子,但话未开口,只听电话旁边一熟悉的沙哑男声咋咋呼呼的开了口:“晨子?你把电话给我吧。喂?晨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