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絮被他此言吓了一跳,喉中哽了哽,竟说不出半个字。
站在一旁的那两个女子面色更是精彩,一会青一会白,只因往常向来是她们二人来为南肆空斟茶添香,从未见过南肆空让其他女子入过这间琼花玉露阁,可今日不仅让慕容絮进了,竟还夸她长得美,这一时怎能让她们接受得了。
况且她们对自己的相貌向来秉着很高自信,竟不想今日竟被这不知哪来的丫头给比了下去,心中自是震撼。
“王爷,您……”慕容絮看着面前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南肆空,心底竟有些怕,忙起身颤颤的探手摸了摸南肆空的额。
“发烧了?”
继而慕容絮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喃喃道“没发烧啊……”
南肆空见她皱着眉一副认真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本王脑子是清醒的。”
“啊?”慕容絮伸出的手便那般滞在了空中,那……那他的意思?
“本王从不胡诌。”南肆空认真道,嘴角的弧度再次勾了上去。
慕容絮竟因南肆空不过两句好话便哄的晕头转向,痴痴的坐了下来,缓了好一会,一抬头便看见南肆空身旁左右那两个妖娆女子恶狠狠的盯着她,慕容絮不禁打了个寒颤。
“好了!各位大人,雪姑娘当真是琴艺了得,一曲罢了,仍绕梁于耳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
“雪姑娘不仅人长得美,琴技更是精湛,真是让人佩服啊!”
音落,众人皆纷纷鼓起掌来。
雪凝香一如既往的微微一笑,弯腰行了个礼便准备退场。
慕容絮见雪凝香要离开,心下一急便站了起来,拨开珠帘,正欲去追雪凝香,却不想手却被身后的南肆空握住。
“我要去找她,你放开我。”慕容絮转身看着南肆空,好看的柳眉微皱了皱。
“不得破坏规矩。”南肆空冷声开口,松开了抓住她手臂的手指。
“规矩?什么规矩?”
南肆空看着她一副什么也不知的神情,无奈的叹息道“你不懂这玉露阁的规矩就敢来参加竞拍,倒也是勇气可嘉。”
南肆空左侧的妖娆女子见慕容絮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嘲讽的勾了勾唇“我们玉露阁的竞拍一旦开始,若非结束,便不得离场,一旦离场,乱棍相加,不论生死。”
“而且啊……玉露阁有三禁,第一,竞拍期间在场客人不得以任何事情离场,第二,竞拍期间不得以任何目的接近阁内任何人,第三,也就是……若王爷坐了这间琼花玉露阁,外人便不得踏足二楼,若违反……乱棍打死。”
见那女子的笑容越发诡异,慕容絮背后竟起了一层冷汗,她咽了咽口水,乖乖的回到了位置上,可当知晓那第三条后慕容絮便如坐针毡,连看都不敢南肆空了。
那女子见自己的话吓到了慕容絮,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在坐的各位大人们,今夜,咱们的压轴品将展现在大家面前,来,推上来!”
楼下台上洪亮的声音吸引了慕容絮的目光,她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不就是那会在那红绸旁阻拦她的的那男子吗?
在一众欢呼声中,慕容絮看见那个巨大的被红绸盖住的方形物体被推了上来。
“大家想不想看今夜的压轴品是什么!”
“揭开!”
“揭开!揭开!”
“好,那我们便将它揭开,让大家一探究竟!”
“哗!”
红绸忽的被掀了开,慕容絮霎时被惊得站了起来。
红绸里盖得竟是一个铁笼!最不可思议的是铁笼里竟有一只庞大的老虎和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子!
此时女子正虚弱的躺在笼中,一袭白衣被染成了赤色,手臂都裸露在外!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太没有人性了!竟把一个弱女子关进笼子里!”看着笼中楚楚可怜的女子,慕容絮不禁心中怒火中烧,她一掌拍在桌上,转身便准备走出琼花玉露阁。
“你若不想死,便乖乖回来坐着。”
身后响起一道冷冽低沉的嗓音,慕容絮的脚步一顿,咬了咬牙,手指微颤了颤。
早知如此,她当初就应该学些功夫!
慕容絮忍下心中怒气,不情不愿的坐了回来,对南肆空的语气也冷了不少。
“你们这些王公贵族平日便是这般来以别人的痛苦来寻欢作乐的吗?”
南肆空见她生气了,眸底掠过一丝流光,却不过一瞬便消失在了无尽的深邃黑暗中,他伸手轻轻执起茶杯抿了抿,淡淡开口“向来玉露阁的压轴品在揭开前,我们都是不知的。”
“你自然无需担忧,他们既要让这姑娘替他们赚钱,自然不会真的让她死。”
慕容絮愣了愣,这才是真正的市集吗?并不如她那日想象的一般,有各式各样的好玩意,香甜的糖人,这才是真正的市集,难道这就是哥哥一直不让她出慕容府的原因。
分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被当做卖品一般展现在众人面前,而他们却能风轻云淡的从嘴里说出“不会让她死”的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