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时语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听着司仪宣读着婚期,看着台上的两人,内心竟掀不起一点波澜,平静的出奇,以至于她怀疑自己是伤心过度。
她从小就知道文一铭是自己的未婚夫,所以在几个月前面对文一铭的表白,她也是平静的出奇。
虽然和文一铭从未像情侣般相处过,但从小贴着自己标签的东西,突然有一天没有预知的被抢走,恰好抢走东西的还是自己的亲人,而她又因此损失了最需要的支持,心里怎会不郁闷。
说到这,张暖可一脸的愧疚:“对不起,时语,没能帮上你忙。”
“暖可别这样,你家近来的情况我也是知道。”卓时语侧过身,手心轻放在张暖可的手背上,声虽柔却带着认真,她知道张家自从老爷子没了后,这几年越发的不好过。
“希望我们都能平安度过吧。”
“会得。”
卓时语从落座后,就频频感觉有道视线在自己身上徘徊。
谈笑间,出其不意的偏过头,向主席台左边属于整个订婚宴的主桌位看了过去。
两道视线冷不防地隔空相撞,安熠冰冷的眸子溢出一丝灼热,微微颔首,嘴角深陷笑了下,端起高脚杯,敬了一下。
她的心脏骤然间跳个不停,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般,想给点什么不一样的表情,大脑却又不争气的一片空白。
“时语,你在看什么?”张暖可顺着卓时语的视线也望了过去。
被张暖可这么一出声提醒,卓时语略颔首浅笑,再面不改色地收回视线,假装若无其事地看着眼前的高脚杯。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相熟?”
“也没多熟。”抿了口桌上的香槟,突然加快的心跳也被她悄无声息地压下去。
“我看你刚才笑的挺美的,这人最近和我爸爸往来的频繁,出了名喜怒无常,也许前一秒还和你谈笑风生,后一秒就拿着刀直插你的心脏。”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瞧他那张长得跟少女杀手似的脸,据说私生活比较混乱,友情提示你,保持安全距离。”
卓时语侧过头,掩口胡卢了句:“我知道,省省心吧,你能听说的,我能没听说过吗,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
张暖可原本还语重心长的小脸,一下耷拉了下来:“你说,我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困难重重。”
“怎么?刘叔叔还是不同意?”
张暖可父亲是苦出身,后又入赘到张家,张暖可随了母亲的姓。
张母走的早,刘远鹏不善经商,张家也一直由张老爷子撑着,只是自前几年张家爷爷去世后,张家的形势开始变得不容乐观,也渐渐有了颓势。
“是啊,还是老样子。”
卓时语也不知如何安慰才好,怕自己给错了意见,把好朋友往火坑里推了去,又或者是会让恩爱的俩人产生隔阂。
只能提醒一句:“你自己要好好斟酌,别让自己后悔就行。”
随着主角的下台,仪式也跟着结束了。
这时一行人刚从左侧主桌打完招呼,现在正往主席台右侧来,后面跟着端着托盘的服务生,托盘中放着几杯香槟。
卓时语这桌是右边的第二桌,右边第一桌坐着长他们一个辈份的宾客,也是锦城有一定位份的。
几人先在那桌打完了招呼,这才走向第二桌。
带头的是文远鹏,身旁跟一个中年男人,身体微微发胖,小腹略凸起,一双不大的眼睛透着精明。
“时语在这儿啊,昨天下午没联系上你,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卓启嵘脸上堆着笑,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