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万年前,魏寻云之子魏阐血洗魔宫,重夺魔尊宝位。这本是魔界之事,可这魔尊魏阐野心勃勃,他在短短一年内重整魔界,然后率领魔界攻打天界。后来的五万年里,天人两界被这魏阐搅的是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月玄微微皱眉,她觉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这两个词用的极不恰当。
“后来,他杀光了天界所有上神,这天界便再也不是天界了。人界也因天界的消失逐渐毁灭。这时,最后一位上神出现了,她......”他抿嘴一笑,目光温柔的看向她:“这一位杀不得,就算她要魏阐死,魏阐也只会是焚香净身,自我了结,舍不得让她的手沾上半点污秽。所以,这位上神出现后,魏阐乖乖投降,答应她再也不为非作歹嚯嚯天人两界,从此以后守在魔界和她共度余生。”
月玄沉默半晌,道:“你之前说,我和你回魔界的途中遇到了一批人类修士的袭击,我为了救你所以深受重伤,你把我泡在冷月池的灵水中一万六千四百年我才醒过来,所以醒来后才不记得以前的所有事了对吗?”
魏阐一本正经道:“是一万六千四百七十三年二月十四天又九个时辰。”
“......”
她醒来那日刚从水中坐起,这个叫魏阐的男子迅速出现在她眼前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师尊师尊......我以为我失败了......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我和师尊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再后来,魏阐每日带她在魔宫里晃悠,他们以前的事情他讲了一遍又一遍:她是天界的一名上神,继承恩师的药谷。而魏阐是恩师在云游路上捡回来的野小子,恩师懒得再收徒,便将魏阐丢给她做徒弟。师徒相处过程中魏阐对她心生爱意,她知道后勃然大怒将魏阐逐出师门。至于魏阐被赶出药谷后是怎么修炼夺回魔界成为魔界至尊,这中间过程他总是一笑带过,其中艰辛痛苦不愿回忆也是人之常情。
至于为何本来不能接受师徒相恋的她突然能够接受了,还舍身救了魏阐,魏阐总是羞涩一笑,神情甜蜜的回答:“虽然师尊平日里总是冷冰冰的,但我知道,师尊也是爱着我的。”
“......”
开始,她并不能接受自己和魏阐这种师徒、恋人的混乱关系。可是......她看向魏阐,眼前人眉眼如画,棕色的眸子满含爱意,鼻子高挺秀气,唇角微弯。怎么看都是一个翩翩美少年。
反观自己,眼皮肿,鼻子平,嘴唇厚,脸型也不太好看,幸好拼在一起也算瞧得过去不至于落个丑字,但和美事绝对无缘的。
嗯,一个没有记忆的平凡女子,若不是受伤前两人真心相爱,魏阐能图什么呢?所以她也逐渐接受了。
魏阐使了法术加热了壶中茶水,拿起月玄面前的茶杯将冷茶饮尽倒上热茶,放在月玄面前:“趁热喝。”
这时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出现在小院门前,他赤*裸着上身,露出黝黑魁梧的肌肉,背后背着一把巨型砍刀。看见魏阐他恭敬的行叩拜之礼,姿态神情无一不显示着他对魏阐的崇拜与忠心:“君上,您与君后成亲的事宜岚桥和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三日后便可举行成亲大典。”
是了,那日魏阐向她求亲,她应了。
魏阐瞧着月玄饮下热茶才转头示意男子起身:“天聚,本座此生只成这一次亲。”
天聚一惊,有些后悔怎么不让岚桥来禀报,他空有一身蛮力,脑子不太灵光,君上说的话,他总是只能领悟到字面上的意思,如今他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自己的手下什么毛病魏阐也清楚,他并不指望天聚能回答什么:“辛苦你和岚桥了,好好准备吧,切记不可出任何差池。”
“是!定不会让君上和君后失望!”说完便落荒而逃。魔族不似人界或天界,没那么多繁文缛节,毕竟这里靠实力说话,礼节上的尊敬远不如心里的敬畏。魏阐素来不看重这些,唯独此次大婚,他的讲究几乎达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小院又只剩他二人,药材清香在空中飘浮吹散。这个小院是魏阐精心打造的,与药谷中月玄的小院分毫不差,种满了各种珍奇药材。
看着准备起身的月玄,魏阐终是忍不住扑了过去,抱住她的腰,将脑袋埋在她腰间,淡淡的药香变得浓郁。他爱极她的味道,把脑袋在她腰间蹭了又蹭,深吸一口气后抬头看向月玄,委屈极了:“师尊又要让我离开是吗?炼药就是比我重要是吗?师尊失忆,记得法术、记得医术,却不记得我,看来我确实一点都不重要!”
月玄有些尴尬,身体僵硬,她不习惯他如此亲近。这撒娇般的控诉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因为她确实想要一个人独处,打算让魏阐先出去。
唉,为什么魔界的魔尊这么悠闲呢?难道不应该有堆积成山的公务等着他处理吗?
若是普通人见自己抱住的对象不知如何作答,大概也就给个台阶下了。偏偏魏阐一点也不普通,月玄的沉默仿佛默认了他的质问,他脸上闪过震惊、受伤、委屈等多种神情:“师尊当真觉得魏阐一点儿也不重要?”
凭心而论,魏阐确实是一等一的绝世美男子,英气与秀气相辅相成,即使是这般无理取闹,也丝毫不显得违和,只会叫人心生怜惜。
月玄纠结再三,还是觉得先安抚这个小醋包比较好,她抬手摸了摸魏阐的脑袋:“你以前是否经常如此?”
魏阐身体一僵,不可置信:“你......”
月玄摇头:“未曾想起什么,只是觉得你形态自然的很,仿佛以前经常如此。”
“......”沉默过后,他神情严肃的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