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魏阐打断了她的出神:“我在师尊身边,师尊不要无视我去想别人......”
???
月玄刚想开口,魏阐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再一眨眼二人已经倒在月玄屋内的床上,魏阐欺身压在她身上,神色不虞。
“......谁都不行。”
他一手握住月玄的双手手腕,一手放在她的脑袋下方。
两人鼻尖靠着鼻尖,呼吸交缠。
他的目光从坚定到有了几分迷离,眸色渐深,眼底的情绪让月玄感到陌生。月玄从未见过这样的魏阐,微微发怔,而后又觉得二人如此亲近很是别扭,想要抽回手却抽不出来。
“师尊......”他低低唤了一声,轻蹭她的鼻尖:“师尊,我想亲亲你。”
月玄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心底涌上一些说不上来的情绪,她慌乱的挣了挣,想偏头却被魏阐放在她脑袋下的手定住。
魏阐轻笑一声,又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嘴角,声音有些沙哑:“师尊又在勾引我了。”
???
现在的魏阐好生奇怪,若非刚才二人一直在一起,她定要怀疑他被夺舍了。
“哪有勾引?”
“哪都有。”他定定的看着她,与她四目相对:“师尊一直在勾引我。从第一眼见到师尊起,到现在,师尊的勾引从未停止。喝茶是勾引,吃饭是勾引,看书是勾引,发呆是勾引,看我是勾引,不看我也是勾引......对着我笑的时候最是勾引,简直要了我的命......”
月玄不想再理会这么奇怪的魏阐,她动了动手指,一道蓝光刚出现在指尖,魏阐就微笑着捏灭了蓝光。
“......”
“师尊的法力虽然还在,可是好像不如受伤前了。现在,是我比较厉害哦,师尊逃不掉的。”
她冷起脸沉声道:“魏阐,放开。”
魏阐沉默片刻,敛眸轻叹一声:“师尊,你说过我们的亲事是作数的。”
“你也说过会给我适应的时间。”
他突然暴躁起来,低吼一声:“可是我们已经成亲了!”话音刚落他低头吻了上去,只是嘴唇贴着嘴唇,没有更进一步。持续几息他缓缓抬起了头,他神色茫然,眼神空洞。
待他回神后低头看向月玄,只见师尊沉着脸,露出几分寒意。
“师尊......”他立刻慌乱了起来,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一把抱住月玄,将脑袋埋在月玄肩膀才回了几分安全感,他竟然,竟然强迫的亲了师尊......他明明答应过师尊要给师尊时间的,师尊说过了她会接受他,只是时间问题的.......为什么刚刚他变得失去理智不能控制自己......完了,师尊肯定要讨厌自己了......完了......
感受到肩膀的温热湿意,满腔怒气的月玄怔住。魏阐,这是哭了吗......
明明是他亲了她,他还先委屈的哭上了?有什么好哭的?
不论如何,这一哭,倒是让她气不起来。
她叹息一声,魏阐听到这声叹息一僵,无声落泪变成了哽咽呜咽:“师尊,师尊别生气,我错了......师尊......别赶我走师尊。”
这话,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魏阐抬起头来,眼眶蓄满泪水,脸上也满是泪痕。他的眼角鼻头哭的通红,看起来像一只委屈的小狗,哼哼唧唧的又流了半天的泪,吞了吞口水才沙着嗓子开口:“师尊要是再赶我走或者离开我,就先杀了我吧,反正我是活不下去了,杀了我吧,求求师尊了。”
他的眼泪落在月玄脸上,冰凉中又带着一丝温热,顺着脸颊滑入她的嘴角,月玄下意识的微微张嘴伸出舌尖舔了舔,咸的。
原来魏阐的眼泪是这个味道。
魏阐睁大了双眼,连哭都忘记了,他觉得自己脑袋发蒙胸腔发热,难受的不行。又猛地把脑袋塞到月玄的肩膀哀嚎一声埋怨道:“不是这样杀,不是的!这也要命,但是不是这种要命!”
说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趁魏阐不备,月玄一把推开了他,他反应不及又摔到床下。
他趴在地上也不起身,就扁着嘴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瞧着月玄。
月玄起身坐在床上,面色不虞的与魏阐对视。
平时乖巧可爱的魏阐突然变成这个奇怪魏阐,肯定是事出有因,今天是哪里与平时不同呢?
手指在床上敲了敲,她看到了自己红色的衣摆。
原来如此!定是这件所谓的仙裙迷惑了魏阐!
她伸手在空中虚晃一圈收回,两指点在额前,眨眼之间他就恢复了男子形态,脸上的妆容与朱砂痣消失,身上也穿着一件新的蔚蓝开衫,头上繁重的发饰被一根与衣衫同色的发带所替代。唯一不变的,是那块系在腰间的玉佩。
“寻这些衣物首饰之前,要先查查来历,以免再生今日这样的事端。”
“......”原来师尊以为是那件衣物作怪......他也不好反驳,低头答是。
“起来。”
魏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站了起来,有些嫌弃自己现下的邋遢,所以满含期望的看向月玄。
月玄会意,觉得好笑,感慨这样乖巧听话又有点依赖他的样子才是魏阐的本来面貌,也不知是那套头饰不对还是仙裙有问题,让刚才的魏阐变得那么奇怪。
施了一个净身术,魏阐恢复整洁。屋中还是有一丝丝尴尬的氛围,两人都沉默不语。
月玄无法,起身向外走去,魏阐老老实实的跟在他的身后。到了院中,尴尬的氛围消失,魏阐熟练地撤下已经冷掉的茶水,重新变出一套崭新的茶具,点火煮茶。
回想起来,魏阐的茶具竟然从未重复过。
再仔细想想,他平时准备的餐具、他每日的衣衫发饰鞋、他给自己准备的每日更换的衣衫发饰鞋......除了他今日所送的玉佩,从用到穿,其他的竟然都没重复过。
也不知是因为魏阐有这癖好,还是因为魔界太富裕把他养的娇贵了起来。
是的,月玄很肯定魏阐的这个习惯不是药谷养出来的,药谷虽说不上寒酸,可也算不上富足。毕竟从师尊(苡仁)成立药谷以来,药谷之中除了个别例外,皆醉心医道没有其他追求。这种情况之下,谁能把魏阐这种习惯养出来?以前的自己吗?
他看了看自己这与魔宫格格不入的小院,默然划掉了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