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干果,可把孟龙潭折腾的够呛。“这已经是第十次了。”孟龙潭从一侧的树林里捂着肚子走到官道上,拉完后整个人倒是轻松了不少,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孟龙潭虽不知那干果是何物?如此妙用连听说过都不曾。
“真想再遭一次罪啊!”孟龙潭感慨言,若是紫萱在,定然不会放弃给孟龙潭吃两粒的想法,让他拉二十次。
“吃吃吃……吃上瘾了。”夜色仍旧持续,就连孟龙潭都不知自己跑了有多远。远观,一处塔火吸引了他的注意。
“看来距离空无道长所说的画寺已经不远了。”孟龙潭一直往前走,塔火便如同黑夜中的一盏灯,指引着他前行。
大唐只要不下雨,星星也都格外的明亮,星光照耀的夜色倒是有种说不出的美感。树叶随风沙沙作响,草丛中的兽鸣与不时横过官道的野兔,倒是令人浮想联翩,难免因此受到少于惊吓。
有时候野兔横穿马路,习惯了就好。可突然人的出现,倒是令人心头一惊。“不会是妖怪吧?”孟龙潭刚要转身挥拳而出,空无道长拿住他的手腕,说:“是我,空无道长。”
孟龙潭庆幸不是紫萱现身,不然恐怕他还真以为自己遇到了妖。
“原来是空无道长,你吓死我了。”孟龙潭不说还好,空无道长听后教训道:“瞧你这点胆量,以后若是真的遇到了妖魔鬼怪,岂不连学的法术都给吓忘了。”
“道长说的有理。”孟龙潭承认自己的胆子比起三位同乡的叔叔,倒是小上不少。
连跑带走,孟龙潭倒是一直没注意过自己夜行多少里。
空无道长言:“都行了十几里路,想必你也该累了吧!我身上有一些干粮,你先吃些,把你的水袋给我,我去取些水来。”
孟龙潭的确有些渴了,水袋里的水也早就喝光了。小时候总听村里的老人说夜晚能别进深山老林,尽量不要去。
深山老林里居住着妖魔鬼怪,就算没有妖魔鬼怪,也会遇到成精的树,树妖吃人更是不吐骨头。
一棵大树存在几十年属于正常,但百年古树,甚至是千年古树呢?村里人并非空口无凭,毕竟这个世界上有人,便会有其他不知名的东西存在,虽然平常看不见摸不着。
不过片刻,空无道长取水归来,丢了一个水袋给孟龙潭:“此地距离画寺不过三五里,休息好了我们出发。”
孟龙潭问:“不用等我师尊吗?”空无道长说:“不用了。”孟龙潭初修道,连入门都算不上,空无道长解释道:“到了你师尊那个境界。若是踏空,不出六个时辰,便可轻松到达长安,他之所以选择步行,是为了让你多走动走动,锻炼锻炼你,让你更快的步入修道的门槛。”
这行修虽无隐修修炼的快,可谁又能受得了深山之中的孤独与寂寞,选择隐修的人不多,他们都是体验过世俗之道,从而厌倦世俗的高人。
生老病死是凡人常态,而那些隐修者又无逆天之能,见多了妻与子双双离世。
行修游历天下,累了天地可睡,饿了以山间野果为食,渴了喝山间野露。
孟龙潭听说过道士神通广大,倒是还未亲眼见识过。空无道长的话他信,正因为信,故而更让他内心对修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道凡相隔,只有踏入了,孟龙潭认为才可知晓修道者的世界是怎样的。天刚蒙蒙亮,空无道长与孟龙潭便踏入了画寺内。
画寺大门尽开,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秘。见殿堂僧舍,都不太宽敞,只有一位口诵经文的老僧在内。
老僧见有客人进门,便停敲木鱼,整理了一下衣服出来迎接,引导他俩在寺内游览。
老僧一脸笑态,很是诡异,空无道长第一次见老僧他可不是这样的,故而悄悄言:“龙潭,小心些。”孟龙潭问:“道长,发生了何事?”空无道长说:“这老僧看起来很怪异,他和我第一次见到的他有差别。”
孟龙潭问:“差别,差别在哪?”空无道长说:“你还是个凡人,故而看不出老僧一呼一吸间散发着两种法力。一法为佛,一法为妖。”
“妖?莫非这老僧是妖怪所化。”孟龙潭问,空无道长说:“非也非也,他不是妖怪,他是人,他是个佛心种妖的人。”
佛心种妖便如同那道心种魔一般,一些修行者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走那捷径之道,引妖魔二气入体吸收!故而两种法力,令修为大增。
大殿中塑着手足都作鸟爪形状的志公像。两边墙上的壁画非常精妙,上面的人物栩栩如生,如真实的世界一般。东边墙壁上画着好多散花的天女,都很美。她们中间有一个垂发少女,手拈鲜花面带微笑,樱桃小嘴像要说话,眼睛也像要转动起来。
见孟龙潭紧盯着她看了很久,灵魂有种被拉扯的感觉。空无道长当即一声大喝:“何方妖邪?青天白日,迷人心神,动人心魄。”话落之时,那老僧突然消失了,门窗紧闭。
僧殿内传来不少女子的欢笑,她们身穿红衣漏装,在空中游走,有手执琵琶的,有手扶琴的,还有那上前来的美人。
空无道长一手抓着孟龙潭,以免他被画壁吸了进去,另一手当即画了数道金光符,将那美人隔绝在外。
那红衣女竟然穿透了金光符,来到空无道长面前言:“道长!我们不好看吗?您就睁开眼睛看看……”来的并不止红衣女一人,还有粉衣女,她们口吐话落之间,那粉烟弥漫了整个僧殿。
“怎么可能?攻击竟然没用。”金钱剑都已经穿透了那红衣女的身子,可她不过化作一道红烟,随后又变化成刚刚的样子。
“这莫非是妖阵天魔引?”空无道长庆幸自己刺瞎了双眼,不然只要看那红衣女子的眼睛,定将会陷入那层层烟花柳月,若迷失了心智,若没有外力,恐将再无生还的可能。
只见那粉衣女子对着痴迷的孟龙潭吹了一口气,随后拉着他的手,两人竟然消失了被吸入画壁中。
孟龙潭只感到自己的身子飘飘悠悠。像是驾着云雾,已经穿过壁画,来到一个新的世界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