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猛回头,一股男人气息窜入鼻息。
“雨下越大,别凉着,走吧!”凡子夫的脸上带着诚恐诚惶,像做错事的学生生怕老师处罚似的,但脸上挂满了担心。
原来她先前看见的熟悉身影果然是他,他一直在远远的地方注视着自己,就不曾离开过。
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人默默守候自己身旁,担心自己的安危,梦依裳本应感激,可一见到凡子夫,心头怒火顿生,那蛮横的脾气不加掩饰,毫不客气地呵斥道:
“不用你来关心,你走开!”
说完,猛地推开雨伞,独自一人头也不回地走了。显然,她对今天下午发生的事还耿耿于怀。
凡子夫愣了两秒钟,赶紧追了上去,边用雨伞为她挡雨边说道:
“今天事是就算我没有做对,不应该骗你。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咋个骂我都行,但这事和这把雨伞没任何关系,你把雨伞拿着,别让雨淋着了。”语气近乎恳求。
梦依裳停下脚步扭头瞥了对方一眼,顿觉自己做得有些过分,语气缓和地说道:
“谢谢你的关心,雨伞你留着,别感冒了,我没事,你自己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别管我。”语气淡淡的。
说完,扬长而去。凡子夫不知是惆怅,还是失落,任雨淋下,久久伫立。
考试成绩出来了,梦依裳笔试第一,并且大幅度领先第二名。
十来天没日没夜的煎熬没有白费,这让她感到极大的安慰,只要面试没有大的差错,那她这个《江城经济时报的记者当定了。
但她并不敢懈怠,积极准备面试。为保证面试取得更佳成绩,她支付高昂学费在市内一家知名的培训机构进行面试前的突击培训。毕竟只有笔试成绩和面试成绩综合第一名,才有可能取得最后的成功。
当她从面试房间出来后,眉梢微微紧蹙,脸色有些阴沉,心里有大片阴影正在扩散,对这次面试能否成功抱有几分忐忑。
这次面试官有五名,一女四男,面试前半程,梦依裳自我感觉状态不错,回答从容自如,行云流水,但到了后半段,坐在考核席正中位置,年纪估计五十来岁,一看就是主要负责这次面试的男考官开始发问。
这位主考官面容清瘦,鼻梁上架幅深度眼镜,见他把眼镜往鼻梁上方轻轻挪动下,微微低头看了下梦依裳的简历后抬起眼皮,仿佛他的目光不是从眼镜片里透射出来,从头到脚打量下梦依裳,而是从镜片上方看出来的,问道:
“考你一个问题,王字加一点是什么字?”
梦依裳一愣,不知主教官问如此简单的问题有何深意,略为踌躇后直接回答道:
“王字加一点是玉字或者是主字。”
主教官脸庞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怪异微笑。
主教官又问:
“你今年二十六岁,人又长得这么漂亮,按理说,象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不乏有众多追求者,可你目前还是单身,你认为问题出在哪个地方?”
梦依裳真想一大脚给主教官踢过去,这个问题同报社招考有关吗?我是来应聘报社记者,不是来同你们探讨一个漂亮的二十六岁女孩为何还没嫁得出去的问题。
但这里是面试现场,主教官提问当然得回答,梦依裳回答道:
“我认为这是个人缘分问题,缘分到了,自然就走进婚姻殿堂,这同年轻漂亮,有无追求者,或者年龄多大没有直接联系。”
主教官又笑了,并微微点头。
不知是欣赏她的回答,还是她的回答落入他精心设计的陷阱而得意。
总之,梦依裳感觉这位主教官面不慈心不善,有意刁难她,别有用心。
果然,没过两天,凡子夫打来电话说,最终结果出来了,她笔试虽然成绩大幅领先,但面试成绩又大幅落后,综合排名落至第二。
这意味着她的一切努力竹篮打水一场空。
原本以为,笔试大幅领先,面试又没出现任何失误,按照常理推断,综合排名第一应是铁板盯盯。
人算不如天算。她的心就像掉进冰窖里,冰凉冰凉的,真不知道面试中那个环节出现差错,竟然大比分落败,心中有说不出的苦楚与无奈。
凡子夫又对梦依裳说,他经过打听,她落选原因有两点。
一是缺乏新闻敏感性。在回答王字加一点是什么字时,回答太过于轻率,没多加思索就信口开河。换句话说,主教官要提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并不是要你回答这种一年级学生都能回答的问题,而是要你仔细琢磨或者挖掘这里面隐藏何种新闻价值,梦依裳的回答说明她缺乏新闻敏感性和判别新闻价值的能力。
二是对社会普遍现象没有自己独特的观点和见解。即在回答主考官第二问题时,太过于人云亦云,没有深度,也没有广度,不符合一个新闻从业者应有的特质。
也就是说,一个二十六岁的漂亮女生还没嫁人,这虽然是个普通得再普通的社会现象,但每一个这样的女人都会有与众不同的个人经历,其中有些个人经历是人们闻所未闻,或者是人们非常感兴趣的,因而具有一定新闻价值,梦依裳的回答没有从普遍现象中去观察和捕捉这其中蕴涵的特有的新闻价值。
听到这,梦依裳无奈地摇头道:
“仅凭这两个问题就判断我缺乏新闻敏感性和判别新闻价值的能力,真是太好笑!我认为这种问题是人者见人,智者见智,没有固定的统一回答模式。如果要挑你的刺,纵然你无论怎样回答,都会找到千万条理由挑出你的瑕疵。再者,即便如这位主考官所言,我的回答缺乏考量,我可以接受,那我要反问这们主考官,面对这两个问题他如何回答,他并没有给出具体的答案。。。。。。我看,这不是我的回答有问题,而是面试的人险恶用心,故意存心对我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