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就不去想,今晚只有快乐!在梦依裳眼里,今晚的星星特别的明亮,今晚的月亮特别的妩媚,今晚江城的夜景特别的美丽,今晚大街上的人们特别的亲切。。。。。。总之,她的心情非常的愉快,要是面前有一缸酒,她绝对会把它喝下去。
第二天,梦依裳醒得很早,虽然在心里暗自设定了起床的预定时间,也许兴奋的原因,无法安然入睡,睡得模模糊糊的,天未亮就醒来,因为今天她的人生将开启新的一页。
待她梳妆打扮完毕后,天空出现鱼肚白,天色逐渐明亮起来。
推开窗户,一股清闲的空气拂面而来,不由得心中为之欢呼“好清新的空气啊!”并深深地呼吸了几口。似乎重来就没有发现江城有这么好的空气。
窗外,天空像清洗过似的,碧蓝得让人心醉,不带丝毫杂尘,天边有几丝白云悠闲地自由飘荡,宛如仙女翩迁起舞的长袖。
太阳虽然还隐匿在远处连绵起伏山峦的背后,但山峦已档不住太阳那喷薄欲出的耀眼光辉,五彩缤纷的光柱从山峦的背后射向天空,将天边染成一片金色。
江城沐浴在清新而明亮的晨光下,大街小巷的房子像镀上一层金色的油彩,分外耀眼怡神,格外的美丽。
树上有小鸟上下翻飞,抖动着羽毛叽叽喳喳地呼朋引伴,清脆的叫声清脆悦耳。街道上车辆行人渐次增多。
站在窗前,眺望远方,梦依裳被眼前美丽的景色迷住了,静静地享受目之所尽的美色,心中禁不住再次喃喃地赞美道:
“太美了!真的太美丽了!”
同时,心中难免有些遗憾:
“在这里住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怎么就没有发现江城的清晨是如此的美丽呢?”
转念又思,也许是人的心情好,那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美景,世间每天每处都是美景,看你带着何种心情去欣赏。
梦依裳仿佛已融入大自然的美景中,享受着心境与天地融为一体的奇妙感受,这是她大学毕业以来心情最愉悦的一次。要不是想起外出还有事,说不定她要在这里站上一整天,把以前因疏忽而没有欣赏到的景色弥补回来。
梦依裳来到不远处一家广告店,制作了一盒精致的名片。
从商家手中接过印有《江城经济时报记者梦依裳的名片时,她的双手竟有些战抖,就象意外得到一笔巨额宝藏一样,难掩不住怦怦直跳的心脏,她笑了,是微微的笑,薄薄的嘴唇微微勾成一线,两个浅浅的酒窝微微荡漾在唇边。
看得出来,她非常满意名片上的头衔。
一个人啊,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名字后面人们如何称呼你,这个非常重要,它决定着你在人们心目中的位置和人们对你的态度。
从一个为生活不停地更换工作、四处颠沛流离的人突然转身一变成了有固定工作的记者,并且这职业是梦依裳非常羡慕和向往的,别提她心里有多高兴,要是在夜静空旷的无人夜晚,说不准她会哈哈大笑,对着星空大声呐喊,让全江城人都知道:
“我叫梦依裳,是江城经济时报的记者,喂!你们听见了吗?我是江城经济时报的记者,我叫梦依裳。。。。。。”
梦依裳很想打电话告诉她的朋友,让朋友分享自己内心的喜悦,但又觉得此事字只捺了一撇,相关的人事文件都没有,怕给人不沉稳的感觉,只能暂时隐忍着内心的喜悦。
梦依裳忽然想起什么,从挎包里掏出原广告公司的名片,虽然印着副总经理的头衔,但眼里鄙夷的神色流露无遗,且鄙夷神色渐渐浓厚,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唰唰几下将旧名片撕碎,扔进垃圾桶里还在不停的问自己“我为什么有这样的名片?”好像拥有这样的名片是对人生形象的污辱。
看到店员对自己怒撕名片的不解眼光,梦依裳知道自己的行为过分怪异了,只得腆着脸尴尬地笑了笑,赶紧结帐付钱,离开这个地方,以免让人误解她神经有问题。
走在大街上,微风徐徐,撩起脸庞的碎发,梦依裳真想尽情地跑一跑,哪怕她此时穿着高跟鞋。因为,她仿佛全身上下注满了力量,需要痛痛快快地发泄一番。
走着走着,不由得放缓了脚步,思量道:
自己取道何方?现在是早上,离魏艾司约定的下午四点时间还早呢。
既然时间还早,又无事做,那就漫无目的地走吧。
人虽在大街上走着,但头脑里感慨万千。
大学毕业以来,梦依裳已有多次求职和辞职经历,每次求职和辞职心头都五味杂陈。
每进入一个新单位,她都很期待:要做出一番成绩,成就一番事业,彰显自身的价值。她是个好强之人,这是她的性格。
期待的背后却是无奈,你想认认真真做事,就象天不遂人愿那样,现实状况就不为你提供这个平台,再者,梦依裳也不是那种个人能力很强可以创建平台之人,只能依附一定的平台而生存。
工作平台不好,就会导致不停在换单位,不是在工作就是在找工作的路上。就象以前工作的几家单位,上班就如行尸走肉,只求混得个人温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最终结果就是企业垮台倒闭;甚至更为恶心者,就象刚辞职的广告公司那样,受到令人难以启齿的工作要求。
美好的憧憬在无奈的现实中经过多次交织碰撞失败后,不自觉就会对自己今后的人生渐渐产生怀疑,待终老的那一天到来时,会不会一直就这样庸庸碌碌,虚度年华,无事所成。
这个时候梦依裳不敢多想,想多了会不寒而栗。
因为,无奈的现实残忍地摧残她内心深处美好的理想,犹如人的信心不断受打击后就会悲观那样,仰望苍穹问道,这一切是否是定数。
但梦依裳最能安慰自己的是,她不相信命运始终永远捉弄人,她要抗争,她要改变,不能接受现实的禁锢。
这一次,她笑了,发自肺腑地笑了。命运的天平倒向她,送给她一个令之惊喜的珍贵礼物,虽说礼物并非那么厚重,但足够支撑起她的脸面,至少同以前就职的单位相比,她没有理由不笑,因为她逢人可以自信的说:我是江城时报的记者,名叫梦依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