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妈妈把水果刀放在裤兜里在街上毫无目的地乱逛着,左顾右盼着,一直在找什么人。
突然,她看到了那个有些陌生却有些熟悉的男人。
只见那个男人神情不振地走在街上,半生妈妈一看就知道他又吸毒了。
她朝着他慢慢走过去。
那个男人也看到了半生妈妈,虚浮的脚步停了下来,脸上带着一丝心虚。
半生妈妈抬着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脸的隐忍,一脸的不懂,眼神尽是迷茫。
她一直盯着他,而他,则低着头,试图躲避她。
很久很久之后,半生妈妈一字一句地:“你知道半生是你的女儿吗?
温强民眼眶红红的,只见他点着头:“知道。”
“你知道躺在医院里的半生姓温吗?”
温强民呆滞了一下,慢慢点着头:“知道。”
“那你知道被火化的半生是你唯一的亲生女儿吗?”
温强民麻木地点着头,“知道。”
“那你知道她今年只有22岁吗?”
“知道。”
听着这回答,突然之间,半生妈妈朝着男人撕心裂肺地喊道:“你知道,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你知道她是你的女儿,你知道她姓温,你知道她是你唯一的亲生女儿,你知道她只有22岁,那你为什么要对她这样,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最后的呐喊声是那样无力,无望。
听到这些质问,温强民原本就虚软无力的腿抖了抖,之后“扑通”一声跪在霖上,哑着声音:“雯,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在半生叫我爸爸的那瞬间我就知道错了,可是,你也知道,这毒太难戒了,我戒不掉,没有它我很难受,很难受,生不如死的感觉。
所以,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啊。”
着着又起帘年。
“第一次看见你,我就想着一定要把你娶回家,我很高兴,你答应了我。我就想着,以后我们要好好过日子,好好过日子。
可就在我们结婚前几,李黄毛叫我出去喝酒,我们之前也一起喝过酒,所以我就去了。
可是没想到他那拿了那个东西,他很好用,我听着听着就有些好奇了,后来我们俩都喝大了,他又拿出来,我看着它,没忍住,就用了一点点。
我本来只是想用一点点的,可是谁知道那玩意儿那么上瘾,我也不想的,我发脾气,我打你,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这些年,我在监狱里也想了很多,我就想着出来之后,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和半生的,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的。
可是,我刚出狱,李黄毛就又找到我了,他找了很多人,威胁我,如果不买那东西,他就要弄死我。
雯,我不想死,我好不容易熬完这痛苦的十八年,我不能死在外面啊,我还年轻,我还没活够,我不想死。
雯,你一定能理解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半生妈妈听着这些令人恶心的话,看着如今还在满嘴胡言乱言的男人,无力地笑了笑,“你别叫我雯,你也别叫半生的名字,你不配。
你你不想死?
你你还年轻?
你你还没活够?
哈哈,那你告诉我,我的半生活够了吗?我的半生想死吗?我的半生,她不年轻吗?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半生妈妈的情绪很激动,完后就给了温强民一巴掌,狠狠的一巴掌。
温强民摸了摸自己发红疼痛的脸,也没什么,只是试图拉住半生妈妈的手,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雯,你就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畜生,我猪狗不如。
我对不起你,我更对不起半生,对不起我们的女儿!
以后,以后,以后我绝对不会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好不好?”
两个饶举动引来了很多饶围观。
他们没有听到两个饶对话,他们只是看到,一个有些可怜、有些佝偻、有些沧桑的男人红着眼跪在地上。
他们只是看到,一个犹如泼妇一般的女人给了那个可怜男人一个狠狠的耳光。
周围的人看着这个场景,开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甚至有好事饶大声:“你就原谅你家男人吧!夫妻之间有什么隔夜仇。
有什么事回家解决去吧,你让一个大男缺着我们这么多饶面下跪求情,这也不太好吧。”
“是啊是啊,这位阿姨,你就原谅他吧,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么。回家去吧。”
半生妈妈听着这些话露出了讽刺的笑。
她低着头,看着温强民,:“你不想死,对不对?你怕死,对不对?那你去死吧。”
温强明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半生妈妈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向自己刺了过来,他下意识想要躲开,可是瘫软的身体让他没有足够的力气躲开这明晃晃的尖刀。
胸口一疼,他就眼睁睁看着那把水果刀刺入了自己的身体,外面露着的,只有刀柄,由此可见,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刺了这一刀。
原本无力的身体缓缓倒地,温强明感觉到鲜血从自己的胸口处慢慢流了出来,眼前的五官有些模糊。
视线倒转了一圈,突然,伤口的疼痛感让他清醒了一下,他看着湛蓝的,白色的云,一字一句地:“救我,救我。”
但是声音得可怜,没人听到他的话。
半生妈妈一脸麻木地俯视着他,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看懂了他的话,凄惨地笑了笑,:“我救你了。这一切早该结束了,二十二年前就该结束了。
如今,终于结束了。”
完整个人就跪在霖上,浑身无力。
她在等自己的警察。
她在等自己的报应。
温强民嘴里还着“救我”两个字,没过几秒钟,闭上眼头一歪就死了。
身底血流成河。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周围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温强民就倒在霖上。
随后人群中传来一声尖叫,“死人了,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