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了,大周三的,你们老总还能放你出来?”贺涵把手里的文件一扔,顺势在对面坐下,“我还琢磨着是哪位大客户上门了,特地带了实习生下来见见。”
“我前两天不是刚请了病假吗,今儿说医院让回去复查,领导就同意了。主要是手头项目也就差个收尾。”辛悦嘬了口奶茶,“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我只能亲自上门了。”
一旁的实习生轻声插话道:“涵姐,我要不先回去盯盘?”
“不用,搁这儿待会吧,盘有你师兄盯着。”贺涵转头道,“帮我去要两杯美式,或者你喜欢别的,自个儿看着点。”
实习生起身去了柜台。
“许妙,刚来的小姑娘,挺好的,逻辑分析能力还行。”贺涵看着实习生背影,简短介绍了一下,“我私人手机搁包里呢,我忙得脚不沾地的,也没空儿看一眼。咋了还得跑一趟,有啥急事?”
“不然我大老远过来就为了跟你喝个下午茶?”辛悦看了一眼正点着单的许妙,“你要不还是让你的小实习生回去先。”
“啥事啊还这么避讳?”贺涵揉了揉脖子,“小姑娘嘴挺严的,没事儿,让她一块搁这儿喘口气吧,在上边压力太大了。还是说,是啥私事吗?”
“倒也不是。”辛悦犹豫了一下,“今天的微博热搜你看了吗?”
“哎哟姑奶奶你觉得我顾得上吗?我都恨不得直接垫个纸尿裤连排泄时间都省下来。”贺涵顺势往后一躺,又揉起太阳穴,“你到这儿就是为了跟我聊八卦?”
辛悦的表情依旧很严肃:“齐一冉去沈慕容发布会这事儿,你知道吗?”
“我大概能猜到。傅城不是说了沈慕容就是宋阿姨她儿子吗,宋阿姨那么喜欢我们冉姐,问儿子要张票还不容易?”往日古灵精怪的辛悦难得严肃起来,让贺涵也不得不重新坐直了,“咋了,发布会拍到冉姐了?是不是最美观众那种的?还上了热搜?卧槽冉姐这是要火了啊!我得赶紧去看看……”
“你还是先别看了。”辛悦摁住贺涵掏出手机的手,“全网都在骂齐一冉。”
“什么玩意儿?”贺涵一愣。
许妙正好端着咖啡回来,听了一耳朵:“啊,你们在说沈慕容和助理那事儿吧?”
“助理?”贺涵满脸疑问。
“我中午那会儿吃了吃瓜。”许妙老神在在地坐下来,“昨天晚上沈慕容的私人助理上台露面了,网友发现他俩着装都是暗戳戳的情侣款;后来又扒出这个私人助理直接是从沈慕容家里出来的。网上大致分出了三股声音,一种觉得是助理心机蹭热度,想红想疯了;一种说沈慕容隐婚,助理本来就是他对象,出来就为了宣示主权,被指责小家子气,不顾沈慕容前途;还有一种是之前沈慕容和滕可可的cp粉,说助理是小三上位,妥妥的绿茶婊。”
“……”贺涵眉头紧皱,看向辛悦,“齐一冉就是那个助理?”
辛悦点了点头。
“这他妈……”贺涵胸口腾得窜上一股气,“这他妈不是放屁呢吗!!”
“确实是,这助理背锅背的挺冤的。”许妙以为自己的上级只是打抱不平,喝了口咖啡润润嗓,“后两个说法吧,如果沈慕容隐婚,这不应该骂沈慕容吗?跟助理能扯上啥关系?再说了人沈慕容早过了三十而立的岁数,就算结婚不也很正常?最后一个更扯了,沈慕容跟滕可可就是拍了部戏,戏都拍完两年了,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真情实感的群众非要把他们绑在一起。也就第一种能成立,说助理蹭热度,情有可原。这世道,谁不想红呢?”
“第一种也成立不了!”贺涵厉声道,把许妙吓得一哆嗦,“蹭热度也得留个号吧,齐一冉都他妈不玩微博!”
“……也是。有网友扒出了助理的微博号,一看就是个个人号,好久没更新动态的那种。”许妙想了想,“能这么大规模掀起热度,背后肯定有人营销。我估计一个可能是滕可可那边,她家一直想捆绑沈慕容,但沈慕容最近都没给个眼神,可能没谈好,想釜底抽薪,泼个脏水固一波粉,还能博一个被横刀夺爱的白莲人设;另一个可能是易远团队,就是沈慕容新戏的另一个男主,虽然打的双男主旗号,但沈慕容的名号实在太大,易远一直被当成男二,这口气也不是那么太好咽的。”
辛悦眯起眼睛,看了看口若悬河的许妙。
“我以前是公关部的。”许妙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对这些事比较敏感,也算我比较八卦吧。”
“不是。”辛悦笑了笑,“你逻辑分析确实挺强的。”
“他妈的,他妈的!”贺涵暴躁地挠了挠头,“你以前的公司接素人洗白,不是,不是洗白,就是比如说这事,要是把齐一冉从风口浪尖上择出来,得花多少钱?”
许妙比了个数字。
“操,这么贵??”
“还不一定接。”许妙分析道,“这么大规模的舆论引导,一看就知道幕后推手下了血本,就算接了也不一定能摁下来,很可能吃力不讨好,就是个无底洞。”
“那沈慕容呢?他那边就没发声??”
辛悦摇了摇头。
贺涵难以置信地翻开微博,一条接一条地划着,脸色越来越黑。
“哪来的死肥圆,口区,赶紧滚回家给你妈上坟吧。”
“求你放过沈慕容吧别吸血了你没有心吗??”
“傻逼助理一脸母狗相,不知道被多少人潜过吧哈哈哈哈。”
“笑死了,抱走我们家可可不约。沈是被下降头了?祝和齐婊不孕不育早生贵子。”
“操我吐了齐一冉你全家都火化了还在台上蹦迪呢?”
……
辛悦把手机从贺涵手机抽了出来。
“你干什么!”贺涵红着眼吼道。
“你手都在哆嗦。”辛悦叹气道,“我怕你把它摔了。”
“麻了,麻了!妈卖批的这群小杂种,都他妈吃了屎吗?”贺涵呼吸沉重,深吸了几口气,使劲平静下心绪,“把手机给我,我给冉冉打个电话。快点,这个点她一般还没醒。草他们妈的,不带这么欺负人的,都是群什么没有教养的狗东西!”
贺涵拿上手机走了出去。
“涵姐认识齐一冉吗?”许妙小心翼翼地问。
“这么说吧。”辛悦看着远去了的贺涵,“她情愿把齐一冉护在身后,让脏水泼在自己身上;别说脏水,就算是天上下刀子,她也会替她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