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愣了一愣,转眼放松下来说:“谷主肯为自己着想如此甚好。”
天苍走到风若离面前,抓住她的手腕,三指搭在她的手腕上探了探脉博,然后开始抓药。
风若离看着天苍的举动笑了笑没有讲话,默默上前与天苍一同抓药。
最终二人在无声的交流中抓好了一副药,虽然这药不能彻底解除余毒,但是对风若离的吐血之症会有所缓解。
这段时间风若离吐血次数越来越多,不过好在的是她不昏迷了,吐的血颜色也没那么深了。
抓好了药吩咐去煮了,风若离又回归到之前吃了睡睡了吃的好日子,除了每天研究如何解鬼老身上的毒以外,日子还是挺滋润的。
鬼王谷里一片祥和,京城却是暗潮涌动,太子和三皇子争权已达到了白热化,朝臣们纷纷站队,只剩几个老臣和李玉始终效忠于皇帝。
而李玉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自从苏青去世以后,身为将军夫人的苏婉和贵妾的雪衣也正式撕破了脸皮。
苏婉越来越无理取闹,自从生了嫡长子以后行为越发乖张,雪衣倒还是老样子,仍是那么的善解人意,但重心也逐渐从李玉身上转到自己的儿子身上。
李玉越来越不愿意去后宅,他不知为何近日突然想起了苏青,许是因为她的忌日快到了吧!
仔细想想她除了刚开始的纠缠也挺好的,自从嫁进将军府就变得老实了,还特别大度的同意苏婉以平妻之位嫁进将军府,就连他纳雪衣进门也没有任何的怨言,甚至贴心的为雪衣送去了不少东西。
最让李玉想念的就是苏青当初想也不想的替他挡了本该刺向他的剑,是真的爱他入骨了吧!如果风若离知道他现在心中所想,只会冷哼一声表示,呵!您老人家想的可真多!
李玉这两日心里不痛快,原因是苏婉前两天又与李玉吵架,只因为李玉不小心提了句苏青,苏婉竟说他是想休了她。
吵了一架后他愤愤离去,来到雪衣的院子里,雪衣正在哄正阳睡觉,李玉只好转身离开。
李玉站在后院花园道路上许久,一时间竟觉得他没有地方可以去,妻妾四人,除了刚吵完架的苏婉,其他的三人皆陪着孩子。
李玉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碧落院,看着比起之前还要落败的院子,不由得悲伤。
最后李玉去睡了五天的书房,还是雪衣去宽慰的他。
雪衣备好了些吃食和汤水带人去了书房,先是对李玉行了一礼道:“妾身见过将军。”
李玉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如他当初见她时的模样,优雅大方,善解人意。
雪衣起身将准备的东西一点一点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温柔的说:“妾身听说今日将军心情不是很好,所以特地准备了一些将军爱吃的点心,希望将军看在这些点心的份上,不要生气了。”
李玉从书桌前起身,走到雪衣面前,雪衣体贴的拿过一旁早就让人准备好的湿手帕为李玉擦了手说:“将军莫要怪妾身,这几日正阳大病初愈,缠妾身缠的紧,妾身今日也是好不容易抽出空来为将军准备的这些点心。”
李玉多日来的烦闷一扫而空,自己还是被惦记着的,他抓住雪衣的手深情的说道:“雪衣甚得我心。”
雪衣抽出手按着李玉坐下,然后捏着李玉的肩膀说:“将军近日为何烦闷?可否同妾身说说?”
李玉叹息一声,这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话语,两年前在书房,那时还是奴婢的雪衣也是这么问的他。
“也没什么,就是前几日提及了前夫人与婉儿吵了几句嘴。”
雪衣的手一顿说:“青姐姐的忌日快到了吧?怪不得近几日妾身有时也想起姐姐。”雪衣当然是编的,她怎么可能会想起苏青,当然是为了讨李玉欢心以及给苏婉添堵。
雪衣曾经感谢过苏青,在她被纳为妾时,苏青曾送给她不少好东西,但是苏青的死太过轰轰烈烈,让李玉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忘记过她。
雪衣又柔声道:“将军也莫悲伤了,姐姐已经去了两年,将军是时候往前看了,姐姐她也不希望将军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风若离若是知道了恐怕只会说一句,不!我很希望,我就希望他现在颓废的样子。
李玉点了点头说:“你说的是,对了,正阳最近可还好?”
雪衣微微一笑说:“劳将军挂怀,正阳身体已无大碍。”
“那便好。”李玉说完后两人就相顾无言,雪衣知道,李玉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
而风若离用免死金牌救了鬼老一事,并未在朝堂引起多大的轰动,众人只知道江南有一女子用了免死金牌救了一个老头,并不知道这女子就是死去的苏青,也就是现在的风若离。
风若离刚拿免死金牌救了鬼老,就被皇帝的暗卫将免死金牌带回,皇帝把免死金牌拿到手里,欣慰的一笑说:“你终于还是出现了。”
风若离有时也很纳闷,自己的免死金牌用了出去,按理来说苏青没死的消息应该传遍了,这么长时间过去却没有一点动静,她当然不知是皇帝把这一消息压了下去。
顾艺博在自家府里,越想罗兰婷的话越觉得不对劲,当初在鬼王谷的时候,他前两日未换药方,就得知了风若离和天苍长老在药房两日闭门不出,虽说风若离后来给了他勉强能说过去的理由。
刚换了药方,风若离就不见了,再然后就知道了她昏迷的消息,还有罗兰婷说过她当初还为风若离的小臂换过药,那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有那药里隐隐的血腥味。
以及前几日风若离在他家因鬼老要突然离开吐出的一口鲜血,纵使他不精通医术,他也看得出来那血并不是寻常的颜色。
这些仿佛都在说风若离当初医治他的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当初并不是得病,而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