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着顾言用谈天气一样的语气说着那样的话，嘴角微微抽搐，“前辈是在说笑吧，我看前辈的气色并无不对的地方。”

顾言的语气像是得道的高人，“那是我内力深厚你看不出来。”

得到这样的回答，一直保持着面瘫的少年终于绷不住了，有这么夸自己的吗？

顾言没有看他脸上无语的神情，而是越过他走向门外，边走边道，“你是不相信我有那个实力可以做你师父吧。”

话音刚落，还没等少年反应过来，顾言已经身在他方才所处的剑阵之中，原本静止不动的石像群，再一次摆开阵势，十数把铁剑齐齐朝着顾言砸了过去。

“小心！”少年一惊，下意识地喊出了声。

重重剑气扑面而来，顾言却面不改色，抽出刚到手的碎雪剑，手起剑落，银光似雪，在昏暗的空间中翩然起舞。

少年有些呆怔地看着灵活地穿梭在石像之间的雪白身影，耳边是唰唰的鸣响。

如果他没有认错，这个女子应该是逍遥派的弟子，可是她现在用的，分明就不是逍遥派的功夫，而且她说，她是这里的主人……

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他……应该相信她吗？

在他沉思的功夫，顾言已经收了剑出了剑阵，而就在她走出剑阵的那一刻，身后的十几尊石像在同一时间轰然倒塌，荡起一片尘烟。

少年顿时睁大眼睛，这些石像的威力他可是亲自领教过的，刚才他能从剑阵之中脱离出来已经是十分勉强，可这个女子，仅凭着一把软剑，竟然就毁掉了所有的石像，据他所知，整个武林有此等功力的，绝对不超过五个。

顾言收了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往外走，仿佛已经对他没有了兴趣一般，“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既然你自己不愿意把握，那就当我没说过吧。”

少年脸上的惊诧还没来得及收回，就听到顾言的话，顿时无语，他明明还什么都没说啊！拜托给个开口的机会好吧！

前方女子的声音幽幽传来，顷刻间击碎了他最后一丝犹豫。

“少侠，大仇未报，你甘心这一辈子就如此平庸下去？”

低沉幽柔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响，让少年再也忍不住，撑着有些虚弱的身体追了上去，终于在快要到达洞口的时候到了女子跟前，直直地跪了下去，“之前多有冒犯，还请前辈不计前嫌，收我为徒！”

这个人说的对，他还有血海深仇没报，怎么能就这么没落下去？为今之计，应该是用尽一切手段让自己变强。

何况，这个女子，虽然处处透着古怪，但他看得出来，她对自己没有恶意。

计划通。

顾言对上少年坚定的眼神，挑了挑眉，“起来吧，记得你还欠我一杯拜师茶。”

少年顿时一喜，眸光烁烁，“是，多谢师父！”

“还有，我不是什么前辈，论年龄，我还小你两岁。”

“……”

看着少年微微有些扭曲的表情，顾言觉得自己憋了一路的气，终于顺畅了几分，将手中的碎雪剑和剑谱扔给他，“这大宝剑手感还可以，先凑合着用吧，剑谱你看着研究，学会多少是多少，不懂也不要来问我。”

少年抱着软剑和剑谱有些懵逼，几乎是再也憋不住地开了口，“要是这样，你这个师父是干什么的？”

这年头高人收徒都是这么随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