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太子此番前来,是为何事?”上官寒枫正了正神,主动询问白诺此次前来的目的。
虽然上官寒枫心中还不太确定,但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
白诺低头垂眸,嘴角微微一笑,到真像个含羞的少年郎。
“此番前来,为的是与上官小姐的婚约。”
白诺环顾四周,将堂中的人都扫视了一圈,最后的视线落在上官亦的身上。
“父皇很早便为本宫与上官大人家的小姐定下了婚约,转眼间,本宫已到了应有婚配的年龄,特来此与上官大人商议婚约之事,还望大人成全。”白诺收回视线,对着上官寒枫作揖,他满脸笑意,像是真的满意这份婚约。
上官亦看着满面春风的白诺,不知道这个太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外界传闻太子可是从不吃亏的主,跟他作对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他当年可是亲手杀了从小陪他长大的好兄弟。如今说太子要娶上官府痴傻小姐上官亦,堂中一些人可能相信了,但她上官亦是绝对不可能相信的。
而且就算退一万步,白诺真的想娶她,她也是不愿意的,虽然白诺长得好看,武力也算是北沧国青年才俊里数一数二的,还是北沧国太子,将来会是北沧国最有权利的人,但是两个人在一起是要看感觉的。不要说现在和太子没有感情,就算是有感情了,他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人,皇帝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可不是她最后的结局,她不想在后宫中争一个男人的宠幸,她要做天地间最自由的人,不被世俗约束。将来真的有喜欢的人,也是因为喜欢才和他在一起的,不是为了权力,不是为了武力,是两情相悦,是满心欢喜。
上官寒枫微微皱眉,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太子也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虽说不能完全摸透太子的性格,但是还是了解一二,这种亏本的买卖是太子绝对做不出来的。
“这婚事还不急,小七还小,过两年再谈也不迟。”
“本宫要是没记错,上官小姐......”太子站起身,向着上官亦这个方向慢慢走过来。
大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太子的脚步,位于最后面的上官亦与太子对视着,白诺的眼神再也没有刚刚的温暖和煦,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与猜不透。
万万没想到白诺走到上官冰璇身边的时候便不走了,众人倒吸一口气,空气似乎都凝固起来了。
白诺一直望着最后面的上官亦,而上官亦也淡淡地看着他,当他停下脚步的时候,上官亦紧绷的弦也是一松,心中已知晓了答案。
她在那双眼睛里却没有看到丝毫的犹豫、抱歉。
白诺转身的不带一丝情感,没有半分留念。与上官冰璇并排站,面对着主位上的上官寒枫,“上官小姐在今年已是二九年华,这样还是早吗?”
二九年华。
在场符合二九年华的只有一个人,上官三小姐,上官冰璇。
在北沧,一般的少女嫁人都是在十六岁到十七岁,像上官冰璇这样,十八岁还没有嫁人已经算是有点晚了,上官冰璇家世好,容貌好,武力好,自然眼界就高,本来皇帝是想将她许给苏奉臣将军的独子,但是奈何两人互相看不对眼,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上官冰璇的婚事也就耽误下来了。
“本宫奉了父皇的旨意,特来敲定与上官三小姐的婚事,四个月之后便是三年一度的考核大会,父皇的意思是在那之后便让三小姐嫁到东宫,还望上官大人成全。”
上官冰璇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眼前一阵恍惚,她从见太子的第一眼便心仪太子,在三年前的考核大会上,太子更是大放异彩更让她心动。见过了森林的人还如何委身于杂草,近些年,她的婚事让媒婆踏破了门槛,但她都拒绝了,她心仪的只有太子一人,没想到今日愿望成真了,她竟成了与太子有婚约的人。
“这......“上官寒枫眉头紧锁,看着并排而站的这对人,真是十分登对,但又看了看在最后面没有什么表情的上官亦,他犹豫起来。
“上官大人可是有什么顾虑?”简单温和的语气中,上官寒枫却感受到了来自白诺开元境念力的压迫。
上官寒枫是个文官,他在朝廷立足完全凭的是他的才华,论武力,他仅仅是个凝神境中期的人,而白诺是开元境中期,他自然抵不过太子的压迫。
虽然听着觉得只是相差了一个等级,但其实凝神境与开元境是真正的天差地别,境界与境界之间相差万里。有的人修行一辈子也突破不了凝神境,所以上官寒枫感受到的不仅仅是等级的压力,更是境界之间的压力。
仔细考虑太子的话,他竟说是奉了皇帝的旨意,那么这件事便是皇帝默许的,虽说上官寒枫很想为他这个小女儿上官亦打抱不平,但毕竟混迹官场这么多年,这么点事他还是懂得该如何做的。
说的好听是上官府与皇家的婚约,其实更是北沧皇帝一手安排,皇帝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看一眼,如果皇帝让你死那你便没有生还的可能,更不用说皇帝想更改婚约了。
这北沧,还是皇帝的北沧。
“臣不敢,一切尽听皇上的安排。”
上官寒枫也表明了态度,他听从的是北沧皇帝的安排,即是他心中再怎么不满,也终归是个妥协二字。
“本宫多谢上官大人成全。”白诺撤掉了对上官寒枫的压迫,脸上再次满面春风,仿佛是个无害的少年。
上官冰璇上前,娇羞地看了一眼太子,随后看着上官寒枫,微微行礼,“多谢父亲大人成全。”
所有人都注视着堂中的这对男女,确实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是不知为何,上官寒枫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上官亦面无表情的看完这场闹剧,对她失了婚约这件事不仅不觉得遗憾,反而还觉得很庆幸。太子不来解除婚约,她也是要想尽办法解除的,这样一来,也算是省了她不少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