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上官亦在一个平常的早晨结成了她的第一朵莲花。
手中的莲花小巧精致,只有瓶盖那么大小,仿佛轻轻一捏便会揉碎了一样,转化形态会变成一柄连一寸都不到的小刀。
握住这柄由气幻化成的小刀,身体随着意念舞动起来,脚下生风,飞快地旋转,身体一定,手臂向前刺去,刺在面前的树干上,大树丝毫没有损坏,她周围带动的风吹响了大树上的叶子,发出瑟瑟的声音,而手中的小刀在碰到树干的那一瞬间便消散了。
这也太鸡肋了吧。
她现在幻化成的刀刃连大树都砍不了,真遇到敌人了,使用出来,还不是被白白看笑话?
将身体中的气全都传送到指尖,双手皆发出淡蓝色的光,在离树干还有一丈远的地方打了出去,一阵白烟从树干上冒了出来,待白烟散去,只见一道黑色的凹陷出现在双手指向的地方。
一股烧焦的味道弥散在树林的四周,上官亦的食指上一簇蓝色的火苗幽幽地燃烧着,轻轻地吹灭了指尖的火焰,轻声叹了口气,还是太弱了。
自从那颗蓝色的种子重新变成火苗之后,在练习气的过程中她偶然发现那火苗竟然可以和气一样被她使用。但是现在她的火苗太小了,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上官亦于是就控制着,让火苗夹着她的气一起使出,效果果然好了不少,较比妖华红莲,至少可以把那么粗的树干打出一个凹陷来。
看着天差不多要大亮了,已经不早了,上官亦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装作睡觉的样子,等着冬卉来叫她。
“小姐,起床啦。”冬卉拉开床榻前的帷帐,一缕光照进了里面。
上官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睡回笼觉的感觉真是相当的好了。
利落地下了床,仔细地清洗了一番,吃着冬卉拿来的早膳。
“小姐,最近的帝都有些不太平。”冬卉一脸严肃地看着上官亦。
上官亦挑了挑眉,吃东西的嘴没有停下来,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城西的刘家你知道吧,昨天是刘家老爷子的八十大寿,刘家家主刘云川十分的重视,特地办了一场豪华隆重的宴席为老爷子祝寿,请了很多生意上往来的朋友,甚至还有朝中的人。但是在宴席刚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刘云川忽然昏倒在地,失去了意识,人们都以为是操劳过多,但是听说啊,其实是被下了毒。”
上官亦刚要拿包子的手一怔,疑惑地看着冬卉,见冬卉的面上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不由得也重视了起来。
城西刘家是帝都中数一数二的商贾,帝都八成的盐铺都是他们家开的,在帝都中能做到这个地步,只有富可敌国的财产是不够的,更需要的是念力高手的坐镇,让那些没有实力的人不敢抢刘家的生意。
刘家的家主名为刘云川,是刘家老太爷子最小的孩子,老太爷子五十岁才有的刘云川,老来得子自然受宠,最后老太爷子也把刘家的家业都传给了刘云川。这刘云川十分聪慧,也十分懂得从商之道,他的业内口碑十分良好,与他合作过的人都表示想和他再次合作。
但是如果一个人紧紧是有商业头脑,那么恐怕只能委身于商家之下,做一个碌碌无名的幕僚。
刘老太爷子将刘家传给刘云川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刘云川是开元境后期强者,一个即将踏入逍遥境的高手。
这般高手与别人合作,即便对方想耍什么心思也要先掂量掂量这开元境后期的高手是否是他惹得起的。
而这样一个高手,竟然被毫无声息的下了毒?
上官亦表示怀疑,“这样的高手被下毒的机率应该不大吧,可能真是操劳过度也说不定。”
冬卉摇摇头,神色十分坚定,“一定不是操劳过度,因为当刘家家主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他的所有念力都消失了。”
上官亦瞳孔紧缩,满脸震惊,“所有念力都......消失了?”
开元境后期的高手已经算是这个大陆上十分强悍的存在了,竟让一个如此高手不知不觉中毒?
冬卉点点头,“刘家已经快速封锁了消息,但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下倒下的,还是没有完全逃过权势人家的眼睛,今早上官府的探子就回来了,我也是偶然听到的。”
上官亦神色严峻,莫非是竞争对手早就看不惯刘家,所以给刘云川下了毒,可是不应该啊,刘家家大业大,即便刘家没有刘云川的支撑,也肯定有很多开元境的强者被收为幕僚,谁这么大胆去啃这块难啃的骨头?
冬卉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而且我听说这种现象不仅仅发生在刘家,城北的许家,城南的王家,甚至......”她忽然压低了声音,在上官亦耳边轻声说道,“甚至就连皇家的人都被下了毒。”
皇家的人?
上官亦隐隐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这些消息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没有什么隐秘的,帝都里的人差不多都听说了这些小道消息。”
整个帝都已经传遍了,稍微有些实力的强者最近都收敛不少,担心下一个被下毒的会不会就是自己。
“被下毒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可有什么共同之处?”
冬卉微微思考了一下,“许家是个开当铺的,许家掌柜是个念力高手,但是做人十分谦虚,也没有乱收钱之类的传言,邻里关系十分融洽。王家是个做官的,大儿子王况是个念力高手,被招进军营为国效力。皇家被下毒的那个是当今圣上的弟弟,因为十分喜好武力,便被封为武安王。这共同之处......”
刘家,许家,王家,武安王。
冬卉的眼神变得惊恐,不敢置信地看向上官亦。
“被下毒的这些人,都是开元境的高手?”明明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冬卉仔细想了一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四个人家天南海北,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同时和这四个家族有深仇大恨的可能性太小了,所以就排除了仇敌的可能。
不是仇敌报复,那是什么呢?
这件事的产生,对谁有害,又对谁有益?
对谁有益她暂时猜想不到,但是对谁有害的想法让她浑身都打了一个冷战,短短几天,帝都失去了四个开元境高手,有损的是帝都,是北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