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身边出了内鬼?
可是就算是身边有内鬼,抛除上官府,城西的刘家,城北的许家,城南的王家,甚至就连皇室的武安王都被下了毒......
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上官亦的脑中,顿时后背发凉,难不成有人浑不知鬼不觉的竟渗透进了整个帝都的权贵人家?包括皇家?
“不......不可能吧,祖母日常接触的都是我们一家的人......”上官冰璇忽然想到了什么,震惊地盯着面前的上官亦。
上官亦正巧与她对视,上官冰璇的眼神代表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心中默默觉得上官冰璇的智商太低,她要是真的想伤害祖母,大可在来云落山的路上便下手了,而且在面对徐言的时候,上官冰璇也在场,为了保护祖母自己差点丢了命,只是因为她忽然不痴傻了便将怀疑的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未免有点太鼠目寸光。
上官亦也懒得解释,这种事情相信她的人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会相信,不相信她的人她解释再多那人也只是觉得她在狡辩,说她越描越黑罢了。
“那人不会停手,帝都已经不会太平了。”
这句话深深打进了每一个人的心中,众人神色复杂,很长时间都没再说一句话。
“敢问大国师,在帝都向祖母下毒的人与我们路上遇到的杀手可是出自同一伙人?”上官冰璇壮着胆子问道。
良久,也没有得到里面人的回应,上官冰璇只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面色变得十分的尴尬。
毕竟是自己的三姐,上官坤尧忍不住救了场子,“应当不是一伙人吧......我们此次出行是秘密出行,就连任徐大哥也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应该是我们运气不好,正巧碰到这批歹徒,看着我们穿着不凡临时起意也说不定......”
“绝对不是临时起意。”上官亦立马反驳道。
其他人不清楚当时徐言和她说了什么,但是她可一直记得清清楚楚,他说,他们此行的目的不是徐老太,而是她上官亦。
他们是为了杀她而来的。
况且他们此行根本没有什么外人知晓,除了上官府的人,再就是白行舟身旁的人,既然刚刚大国师说我们身边有内鬼,那就有很大的可能是内鬼向外透露出来的。
但是一直让她不解的是,那人调动那么多高手,单单就是为了杀她?
在客栈二楼遇到的黑衣蒙面男子的念力就算赶不上白行舟,对付上官坤尧恐怕是绰绰有余。还有那个徐言......现在想来还会让她忍不住打寒颤。
“七妹怎么就那么笃定?依我看,那个什么徐言根本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看情况不对抵不过我,我也是大意,便被他逃了。”上官冰璇的脸上微微有些得意。
上官亦淡淡地瞥了上官冰璇一眼,也不去戳破她,也不知道是谁在面对徐言的时候忍不住地发抖。而且徐言忌惮的根本不是上官冰璇,而是即将赶过来的白行舟和上官坤尧。
上官冰璇被上官亦这一瞥忽然觉得有些心虚,但还是挺直了腰板,摆出一副问心无愧的表情。
“应当不是临时起意。”白行舟忽然开口,“那徐言从一开始便混进我们的队伍,很明显是早有预谋,他没有选择在荒郊野外给我们下毒,偏偏挑了那间客栈......”
“师叔的意思是,他们就是在那里等我们呢?”上官坤尧也像是明白了什么。
如果是在荒郊野外,所有人定会打起十二分警惕,渝州是他们对佣兵团说的目的地,而正巧任徐与那家客栈的老板有交情,才打算在那里休息。到了客栈,所有人自然是松了一口气,上官坤尧自己也确实觉得马上就到云落山了,再加上舟车劳顿,也大大降低了自己的警惕性,最后竟然着了贼人的道。
“既然师傅说那人不会收手,那我们就等着他露出马脚的那一天,到时候便亲手将他抓出来。”白行舟神色严肃。
众人都沉默。
“老身在云落山已经叨扰许久,既然老身的毒已经解了,断没有再留下去的道理,待老身回到上官府,定为国师大人修筑神庙,以报答国师大人对上官府的恩泽。”徐老太站起身,冲着白帐中的人拜了拜。
许久,那白帐中都没有声音,众人也摸不透大国师的脾气,上官亦冲着白行舟使了使颜色,询问下面该怎么办。
白行舟心里也有些纳闷,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随即想起大国师不是一个喜好虚名的东西,这个世界上想给大国师修筑神庙或者雕塑的,没有几万,但也得有几千,也没见大国师在乎过。
脸上露出温和地笑,主动走过去,向门口的方向伸出手臂,“徐老夫人,请。”
徐老太感恩地点点头,跟着白行舟的指引走了出去,上官坤尧、上官冰璇和上官亦也跟在徐老太的身后,走向门口的方向。
正当上官亦还有一步便踏出穿阳殿的时候,她忽然听到后面说了一句,“等等。”
迈出的脚步顿了一顿,不由自主地回过神看向白帐,可是却没有任何反应,难不成是自己听错了?
“怎么了?七妹怎么还不出来?”上官坤尧注意到穿阳殿内的上官亦停住了脚步。
上官亦有些疑惑地皱皱眉头,“六哥刚刚可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上官坤尧摇摇头,“不曾。”
那大概真是她听错了吧。
“这就来了。”上官亦冲着他笑笑,又继续向前走。
可是忽然之间,穿阳殿的门竟被紧紧地关了起来,她迈出去的脚狠狠地磕在门上,整个人也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全身直直地撞在门上。
待缓过来神,急忙退后了几步,又推了推面前的门,竟纹丝不动。
“七妹,你怎么被关里面了?”上官坤尧连忙上前询问。
上官亦隐约看到上官坤尧映在门上的轮廓,疑惑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一阵微风从身后传来,上官亦回过头看去,顿时愣在原地。
白色的帷帐已被一阵风吹开,里面的人也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实面目,这是上官亦第三次见到大国师,前两次不是处于重伤的情况就是昏暗的晚上,这是第一次,她头脑清明,光线明亮的时候看清楚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