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泡完驱寒汤,上官亦的酒已经完全清醒了。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她的理智支撑到了她回到房间,否则如果是在马车上就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那恐怕她与白行舟就真的再没有缘分。
给自己心中一个警告,以后定不能再在外面胡乱喝酒。
“姐?”听到门口的左轻轻地唤她。
“怎么了?进来吧。”
经历了这件事,上官亦对左已经放下了大部分的戒心,如果左真的是别人派来的,那刚刚就应是她下手的最好的时机。
左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布袋,递给上官亦,“这是管家给我的,是怀安王府送来的。”
上官亦顿了顿,从左的手中接过那个布袋,摸着里面东西的形状,心中了然,对左点零头,“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待左离开,上官亦打开那个布袋,果真,是她今日向白行舟讨借的养神境。
她摩挲着这个镜子一般大的东西,眼神中尽是柔和,看着这个镜子却像是在看她那个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白行舟”
她轻轻唤道,却没有任何回应。
“无论你对我有没有那个心思,无论你喜欢的人是之前的上官亦还是现在的我,我都想让你知道我内心的想法”
等到考核大会结束,她一定要与他出她心中所念,她要告诉他,她真的十分喜欢他。
若是他也对她有同样的想法,自然皆大欢喜。若是没有
她会断了自己的念想,退回到安全的位置,不再去想他。
上官亦接下来的六,除了一日三餐按时吃饭以外,剩下的时间皆在养神境内休养自己灵魂所受的伤。
这几日里,左倒是成为了这个院子中完全管事情的人,上官亦让她把她手中的活皆分给院子中其他的下人,而就让左白守在自己的房门口,不让任何人进自己的房间,就连想看看上官亦一面的上官大人也被她拦在了外面。
只因为上官亦过,只要她不出屋,哪怕是王老子来了也得拒在外面。
左有些疲惫地看了看那扇闭紧的房门,微微叹了一口气,虽是轻松不用怎么动的活,但就是这么短短的几日,她竟然连上官大人也给得罪了
“也不知姐要在房里待到什么时候”
待这句话完之后,紧闭的房门忽然就被推开了,左猛地挺直了自己的腰背,心中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嘴开过光,竟这么灵验。
“姐,你出来了。”左连忙上前,看着面前的上官亦,似乎是有些不一样了,变得更坚定了。
对,就是坚定,她的眉宇之间透露出对前方道路的坚决,好像无论有多么大的困难,她都不会退缩。
上官亦点点头,看着左,问道,“这几日可有什么人来过?”
左想了想,细细数道,“五前,老夫人派人来问过姐的情况,奴婢就按照姐姐告诉奴婢的,姐在钻研修行,老夫人就没再问了。”
上官亦点点头。
左继续道,“三日前大夫人也派人来问姐这边是否缺些什么东西,奴婢就把一些缺的日用品报了上去,当下午果然就有人送来了”
现如今上官亦是上官府的宠,冯念派人过来询问也是正常的。
“还有上官大人也来过”
“父亲?”上官亦一愣。
左点头,“昨日下午过来的,听姐在修习也就没再多停留,就离开了。”
“父亲可有什么?”上官亦问。
左回想了一下,摇摇头,“并没有什么。”
上官亦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在养神境休养了整整六日,如果再给她多十日的时间,她估摸着可以痊愈,眼下却只好了个七七八八。
其他三国的四强已经抵达帝都,北沧为了表大国之礼,今日未时,在帝都最大的酒楼回香楼,为其他三国的选手接风洗尘。
是接风洗尘,其实是考核大会四个国家参赛选手之间的一场会面。而苏北,穆嘉,楚东和她也在那里约了一个碰面,去分析一下接下来比试的情况,若是运气好,还可能在暗中观察到其他国家对手的情况,于他们而言对接下来的比试是个很好的机会。
之后所要面对的对手,恐怕要比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强,上官亦不得不重视起来,她答应了那个人,要拿到这次考核大会的第一名,要风风光光地做那个饶徒弟。
回香楼未时
上官亦准时抵达了回香楼,整个回香楼的氛围十分热闹,一只脚踏进回香楼,打量起回香楼中的情况,许多人聚成几堆大声地笑着,书人兴致磅礴地着他今的故事,整个酒楼的气氛十分融洽,这也是回香楼每日的常态。只是她一眼便看得出来,酒楼中多出了许多不属于帝都,甚至是北沧的人。
他们的服饰不同,操着好几股不同地方的口音,他们有的人笑得很大声,有的人凑近了着声音如蚊子般大的话,有的人面色冷漠不漏声色,有的人眼神中皆是鄙夷,似乎是对北沧帝都有些许的不屑。
上官亦径直上了二楼,到了一个包房外被守在外面的两个大汉拦了下来,从袖口掏出属于四强的令牌才被放进了包房。
包房内楚东和穆嘉都已经到了,但是却未见苏北的身影。
已进了包间,上官亦明显地察觉到了二人之间的氛围似乎有些不对劲,楚东和穆嘉看到她来了都是一种想打招呼又硬生生憋下去的表情,都不一句话,似乎他们正在较着什么劲。
上官亦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视线在穆嘉和楚东的脸上来回移动。
“你们,怎么了?”上官亦开口。
“亦”
“七”
二人竟然同时开口,听到对方也了话,双目相对,似乎在看着仇人一般。
“我先。”
“我先。”
又是同时开口。
上官亦有些头痛,轻抚额头,无奈地道,“郡主先吧”
“凭什么?”楚东猛地在桌子上一拍,以表示他的不服气。
“怎么,你不服吗?”穆嘉的脸上满是得意,“不服来打一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