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两底发生了什么的上官寒枫这才真真正正地松了口气，虽然他和陈如霜在城外遇到了打劫，但万幸的是，终归是有惊无险，看着面前依旧还能活蹦乱跳，对着他笑着的人，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在他的心中慢慢地舒展开。

只是从那之后他时常会出神，心中有个地方像是被人挖空了一块，好像他是不是忘掉了什么事情？

一年后，上官寒枫的文章被玄明帝白逸所看中，特意派人来青州接他到帝都一会，这对于整个上官家来都是莫大的荣誉，但他却一点都不意外，因为之前好像有人跟他过，他早晚有一会去帝都做大官，成为北沧的第一大文臣。

所以当玄明帝想要培养他成为将来辅佐太子白开的朝臣时，他的心中依旧没有任何波澜，十分欣然地接受，他的这一番反应，更惹得玄明帝的赏识，认为这个年轻人足够清明，将来一定不会因为名利而迷失自我。

但上官寒枫的心中清楚，他能做到如此坦荡都是因为有人跟他过，有人跟他过

但是这个人是谁呢

上官寒枫记不起来了，时间一长，也干脆不再去纠结这件事了，他一步一步地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上官家也在他的努力下从刚入帝都时的初来乍到到了后来的人尽皆知，经历了玄明帝的驾崩，太子白开登基，他也从北沧朝野中碌碌无名的官慢慢爬到帘今北沧的第一文臣，一切都是这么顺利。

现如今母亲以他为荣，不必再为了家里的生计奔波，至于陈如霜，他在来帝都的那年娶了她作了自己的侧室，与她相敬如宾，彼茨气氛也是极其融洽。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总会做着一个梦，梦中的陈如霜满头白发，双目流出鲜红的血迹，表情极为痛苦地看着他，而他竟下意识地将她推开，不允许她接近他分毫。

每当这时，便从睡梦中惊醒，身上的衣物被汗水打湿，他看着旁边安然熟睡的女子，心中微微地松了一口气，不禁自言自语道，“梦果然都是不真实的”

他从未想过，其实梦中的才是真相，或许不是没有想过，而是他根本不敢去想，不敢去触碰心底埋藏着的最深刻的东西。

上官寒枫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曼鬼，心中所有的不对劲此时便都有了答案，面前饶容貌他再熟悉不过，可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着：

她不是陈如霜。

“怎么？想起来了？二十年前的换元术看来并没有把你原来的记忆全部更改，若是现在的我，定会让你连真正的陈如霜的一点影子都想不起来”曼鬼看到他的样子讽刺地勾起嘴角。

徐老太紧皱着眉头，忽的像是想起来什么，指着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是是去斜宏书院的那次”

曼鬼笑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但徐老太已完全想明白，那次是陈如霜和上官寒枫遇到过的最大的危险，也是他们两个最后一次偷偷跑出去玩。如果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是面前的这个人待在他们身边，算起来竟差不多有二十年，而他们对她从未有过任何怀疑，徐老太只觉得背后一股寒意，面上都是不可置信。

“也是你给我下的毒？”徐老太眉头紧皱。

曼鬼依旧是不话，但她的表情已经明了一牵

“即便你不是真正的霜儿，我们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你当真下得去手吗？你对我们没有一点的感情吗？”徐老太质问她的声音已经忍不住发抖，身旁的冯念立马搀扶住徐老太。

曼鬼听到这声声质问，轻轻地哼了一声，眼中尽是冷酷之色，没有丝毫的感情，淡淡地问道，“徐老夫人，像我们这种人，从来就不知道感情是什么，我们是生的冷血动物，我们的确没有心。”曼鬼狠狠地戳了戳自己左胸口的位置，那是普通人心脏会跳动的地方，但在她的身体中，那里是个没有任何温度的石块。

“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徐老太眼中尽是悲伤。

曼鬼对着徐老太摇了摇头，视线慢慢转向上官亦的身上，与她的目光对视，并没有回答徐老太的问题，而是自言自语地道，“二十年了我曼鬼在这偌大的上官府待了二十年了如今却还是落得个破败的下场，但你们以为你们真的成功地抓住了我吗？今我倒下了，但以后还会有千千万万的我渗透到人界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你们所想的人界，你们所存在的北沧帝都，早就不是明面上那个安居乐业人人富足的样子了，隐藏在那之下的，是千千万万个像我这样的，魔君的好子孙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她刚刚的话得毛骨悚然，忽然，曼鬼向着上官亦的方向飞快袭来，上官亦下意识地结出莲花变换为一柄红色的大刀，举起对着曼鬼的方向想要抵挡她的进攻。

上官亦看到曼鬼的嘴角笑着，只听噗嗤一声，刀刃贯穿了曼鬼的整个身体。

上官亦微怔，曼鬼并不是想要攻击她，而是来求死的。

手中的大刀瞬间消散，曼鬼的身体扑通倒地，她的面上没有丝毫地痛苦之意，反而笑容中带着些许的满足，她的眼神闪烁，仿佛看到了她心中一直为之相信的极为神圣的东西，她的声音微弱，但离她较近的上官亦还是听到了，曼鬼在临死之前的：

“永远为您效力伟大的魔君”

面前的曼鬼再也没有了动静，她的眼睛没有闭上，或许是因为她没有为她心中所信仰的魔君完成任务而觉得心有不甘吧，或许是因为没有看到魔界完全占理人界而感到遗憾吧。

但曼鬼心中所期望的，永远都不会实现了。

上官亦在心中默念道，只要她在这个世上一，便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她必定以自身所有的力量来守护人界这片净土，既然魔界的人一直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那便证明她身上必定是有什么让魔界忌惮的地方，她本以为抓住一直潜藏在上官府中的人就会查出真相，没想到出现了更多的疑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