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只觉得一直让她身体紧绷之感消失不见,她已恢复了正常行动,向着面前的男子微微欠了欠身,“明日便是殿下的大婚之日,小女在这里提前祝殿下与三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白诺笑了笑,也双手作揖冲她拜了拜,“本宫在这先谢过七小姐了。”
他临走前最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包含着无限的柔情与眷恋,而他转头离开之时,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走路的步伐缓慢而沉重,似乎在跟什么告别着,最终却也再没回头看她一眼。
十月十五
外面还是一片混黑,上官亦的房门就被人缓缓地推开,有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上官亦睡眠浅,稍稍有一点动静她便会醒来,从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她便已慢慢睁开了眼睛。
“小姐”菊月来到帐前轻声唤道。
上官亦慢慢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菊月一边拉开帐子一边说道,“寅时七刻。”
上官亦点点头,平日里这个时辰她也差不多要偷偷起床练功了。
今日她要穿的服饰较比之前进宫时穿得那套要简单许多,但做工也是极为精美,华丽却不雍容,隆重却不会抢风头,毕竟今日的主角是马上就要成为太子妃的上官冰璇。
“小姐记得一会在怀中揣些点心,这婚礼的宴席恐怕要等到申时之后,别饿坏了身子。”菊月一边说着一边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上官亦点头,即便是菊月不说她也不会让自己饿到肚子,她对上官冰璇和白诺的婚礼没有一点兴趣,等中途找时机偷偷溜走,她现在的腰包鼓鼓,随便找个酒楼大吃一场难道不比吃婚礼的宴席来得舒服?
心中本已做好了打算,可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她作为上官冰璇的妹妹,竟要跟在喜轿的后面,在帝都游街三圈,接受帝都百姓的注视。
上官亦面无表情地走着,倒是一旁的上官依梦十分激动,面上挂着喜悦的笑容,仿佛今日成婚的人是她一般。
自从那晚之后,她们二人也算是正式和解了,看着面前如此巨大的场面,上官依梦忍不住凑近上官亦的身边,表示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小七,三姐的游街也太盛大了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隆重的游街,整整三圈,三圈啊”
上官亦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说我以后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啊我的婚礼会不会也像三姐这般盛大啊”只见上官依梦的眼中尽是憧憬,似乎已经开始幻想她将来嫁人那天的样子。
无论是什么时代的女子,心中都是对最重要的那天怀有无限向往的。
“也许吧”上官亦轻声答道。
只要嫁得那个人是心中所想之人,那即便是再寒酸的婚礼都是甜的吧。一起看17kxs
护送游街的队伍也是之前的老相识,北沧太子大婚之日,派出的军队也必定是北沧最有威望的队伍,皇族禁军。
季淳听说她也在游街的喜轿后面,竟直接将队伍领头的位置交给了他的心腹,自己便偷偷溜到了上官亦的身边。
上官亦看到身旁突如其来的人微微一愣,“季统领,你怎么在这里?”
季淳笑了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道,“今日太子大婚,在下作为禁军统领,自然是要护送游街的。”
上官亦淡淡瞥了他一眼,“我自是知道旁边的都是你的人,我的意思是,这个时候季首领不是应该在前头队伍前头吗?怎么都跑到喜娇后头来了?”
季淳眯着眼一笑,余光看到上官亦旁边一直打量着他的上官依梦,稍微凑近上官亦的耳边压低声音说,“七小姐,借一步说话。”
上官亦一怔,与他对视,见这人的面上虽是温和的笑意,但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霾,心中也隐约想到季淳要对她说什么,点点头。
“四姐,季统领说三姐好像找我有点事情,我先去看一下,一会便回来。”上官亦回头对上官依梦说道。
上官依梦脸上明显有些惊讶,如果要说谁最了上官府小姐之间的恩怨,她上官依梦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她清楚地知道上官冰璇有多么讨厌上官亦,她也知道自从上官亦不再痴傻之后又是如何忽视上官冰璇的,今日是上官冰璇的大婚之日,她难不成还要找上官亦的茬吗?
“小七”上官依梦有些迟疑,眼神中也尽是担忧,“今日是三姐的大婚之日,你还是收敛着点,勿要跟三姐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上官亦一怔,随后也迅速明白上官依梦话中的意思,笑着点点头,“放心吧,四姐。”
说罢,便与季淳一前一后快步向前走去,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当中。
只见前面一个拐角,上官亦与季淳便悄无声息地脱离了游街的队伍,隐匿在参观的人群当中,紧接着便进了一个胡同中。
上官亦小心地观察四周的情况,还好百姓的注意力都在游街的队伍上,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二人的行踪。
微微地松了口气,目光看向一身金色铠甲的季淳,他这个造型出现在人群当中,没被人围观就已经是万幸了,没想到竟还真的被他们二人偷偷溜了出来。
“季统领今日的铠甲还挺好看”
季淳愣是没听出上官亦话中的意思,只当做她是在夸赞他,抿嘴笑了笑,“铠甲而已,这都是皇上赏赐的,用来保家卫国的,哪有什么好看不好看之说,倒是七小姐的打扮着实让在下惊艳。”
上官亦也笑了笑,就当是商业互捧,并未再搭话。
“季统领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情?”上官亦问。
此话一出,季淳的脸上顿时收敛了笑意,换上一副极为严肃的模样,“迎宾馆一别后,在下将南康和遇害的小队的士兵带回了军营,特让仵作验了他们的尸身,结果与在下心中想的一样,这西滨世子沈漾果然有问题。”
听到这,上官亦也皱紧了眉头连忙问道,“结果怎样?”
“南康的身上尽是皮开肉绽的伤痕,这些伤痕并不是与士兵打斗时的剑伤,而是一种尾端带刺的鞭子所抽成的,南康在生前遭受了大量的折磨,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很有可能就是沈漾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