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让枯燥的学校生活多了一丝丝色彩。
每天,每时,我不自觉地关心着自己的手机,企图知道童媛的答案。
当然,因为高中禁止用手机,所以没带手机的我也只是在胡思乱想。
好不容易地熬过一天,又一天。眼看着就到了回家的时候。
可这时,却出现了我不想见到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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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临近回家的一个下午,我如往常一般到饭堂吃饭。
不过,与其说吃饭,不如说是吞饭更为恰当。
自从这学期被换到了另一栋宿舍楼之后,我们宿舍楼下的饭堂开始变得贼难吃。那饭菜,吃的时候简直都不敢用嚼的……
当然,我也可以去其它的饭堂去吃。前提是,我得耐住半个钟的来回。
不过,这么懒的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做!
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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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归正题。
只见,正皱着眉对付饭菜的我突然一愣。因为,一道深入灵魂的声音突然响起——
“要不我们就坐这吧~”
真的,听到这独特的声线,我不用抬起头就知道她是谁!
除了童媛,还有其他人能让我这副模样吗?
这是我这学期第一次跟童媛见面。而现在看上去,她似乎还没有注意到我(按照以往,她要是看到我,是会和我打招呼的)。
当时,我并没有马上就抬起头。我正思考着该怎样给她一个惊喜,好让这次偶遇变成一份美好。
可还没等我想到,另一道声音响起了——
“嗯。好啊。”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答应声,可我听完,脑海中却响起了一道晴空霹雳。
我呆住了。
因为,这是个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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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我心里在拼命地摇头,拼命地在否认——她不会这么早就……
可是,我想到了他们是俩人。想到了他们有好吃饭菜的饭堂不去,却来到这个猪都不吃的饭堂吃饭。想到他们有近的饭堂不去,却来到这个鬼死都没这么远的饭堂来吃……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当然,在这之前,我还得确认一件事。我偷偷地往四周瞥了几眼。
然后,真的,我看到童媛的对面,坐着一个男生。他们在我斜对面,童媛背对着我。
那一刻,我有种真相无限向我靠近的感觉。
似乎,天使,也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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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放空。呼吸急促。心跳加速。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可下一秒,我却发出自嘲的笑——
人家本来就没有喜欢过你,有必要这么自作多情吗?
闭上眼,脑中反反复复出现这个想法。然后很奇怪的,我竟恢复了正常。
或许这也是暗恋的魅力,对方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就算失去,也不会自以为丧失了那点可怜的自尊,而像变了一个人……
我抬起头,迷恋地看着童媛的背影。也只有她没注意,我才能如此光明正大地看着她。
不过,或许这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我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至于饭,呵,早已经吃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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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饭堂偶尔传来一阵闲聊——
“咦,这是什么?好像麻花耶!”这是童媛指着碗里在惊叫。
“嗯!这个好好吃!”这是童媛在边嚼着吃食边评论。
……
童媛仿佛化身百灵鸟,叽叽喳喳,一直有说不完的话。
我努力地记住每一个细节,生怕漏下。因为,这或许也是我最后一次这么认真地注意她了。我想。
可慢慢地,我竟觉得有些无趣。
真的,看到他们从容笑谈,我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是那么卑微,那么……不自量力。
我终于面对了这个事实——再怎么看,她也不会是我的。
那……既然这样……那就这样吧。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起身。
以后我不能再去喜欢你了哦!你要好好保重,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我看着童媛的背影,默默道别。童媛当然没有回答。
她甚至可能都没有注意到我,怎么回答?
终于,我再一次深吸口气,然后拿起餐盘,缓慢而又坚定地踏出了饭堂的大门。
而被我留下的,那双孤单地躺在桌上的,被折断的一次性筷子,似乎象征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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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世界上总有一些定律,难以逃避。
而其中一个难逃的定律是——男人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虽然很不想说,但,真的,我出了饭堂,内心的情绪瞬间就涌了上来。有点苦,又带着点涩。尽管刚刚的我是多么决绝,但现在,我却想哭……
那个晚修,无疑是浪费了。
我根本学不下一点东西。
我一直在发呆。脑子里,总是回荡着我和童媛在初中的点点滴滴,还有高中的那几次偶遇。
同时,那一晚,虽然我很累,却总是难以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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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眼,再睁眼。又是一个白天。只是,学校里安静得可怕。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竟发现自己莫名地出现在广场上。随即,我看到一个穿着红裙的人站在广场中央,背对着我,一动不动。
看那背影……童媛?
我轻轻地唤了一声。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应。
于是,我一步步,慢慢地接近着她。
正当我距离她只有三步的时候,她却突然回头,是童媛!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红色的面纱。不过,我能看出,她在笑。一种很邪魅的笑。
我似乎中了魔咒,也笑了出来。
可还没等我开口,周围竟地动山摇起来。
随即,童媛的身体竟不断拔高!
三层楼,五层楼……十层楼……她的身子已经深入到云层。
而我此时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连她的脚跟都触碰不了!
我极力大喊,但回应我的,只有广场的回声……
我想逃走,却如施了定身法般,一动也不能动。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我快要窒息!
突然,我惊恐地看到,面前的巨人抬起脚,然后如泰山之势,缓慢向我压来……
那种势,让我本应发出的大喊,变成了停留在喉间的“嗝嗝”声。
那,是一只蝼蚁,等待死亡的感觉!
那,是一个旅人被世界抛弃的感觉!
那,是心碎的感觉。被自己喜欢的女孩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