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早从被窝里睁开眼的木芽，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刚刚好就卡在了“六点”的位置。懒鱼地躺了一下下，就坐起了身，bia开压住下半截被子的木森的腿嫌弃地撇了撇嘴，想到半夜又给自己关掉空凋的罪魁祸首，木芽就想手痒痒地给他打开空调。

想东想西的时间，木芽已经收拾捯饬完自己，在楼下的桌子里熟练地拿了张20元，留了张纸条压在电脑鼠标垫下面，露出一个角角。

“大功告成！”木芽抬头看了眼挂在墙壁中间的闹钟，“640”多点。“差不多，刚刚好。”木芽走出家门，来到隔壁马路道道上的摊贩，要了个干菜饼就来到了公交站。

木芽享受着在公交车上吃早饭的畅意，想到等自己到了大学，处处的公交车都是倡导无饮食车厢，可是讲卫生讲文明，还是比不过这样子的市井气啊。木芽咬了一大口，满嘴的梅干材味道，这家摊贩的梅干菜和外婆做的一模一样，都有加糖，一口下去带着股甜味儿，和妈妈烧的完全不一样，即使塞了一大口也不会觉得闲得慌，要不是今要培训比较费体能，木芽才不会选择吃这个，就算自己真的很爱吃。

“哈。”终于吃完了，木芽将塑料袋缩在一起绕着指尖搓成了一个球球，攥在手心。很快，就到了车站。木芽下了车，走到垃圾桶附近扔垃圾的时候，一个扭头就看见正从车上下来的华严。

而从车上下来的华严，一眼就看见站在垃圾桶边上的木芽，笑着挥手打招呼道：“木芽，早啊。”木芽笑着点点头，回了一句：“早啊。”然后就看见一位戴着墨镜的女人，摇下车窗从驾驶位上探出脑袋，摘下墨镜对着自己打了声招呼：“芽芽，早啊。”

木芽一样笑着应了一句：“华严妈妈，早上好。”曹倩华微微点零头，对着已经站成一排的两个孩子叮嘱道：“好好加油，我先走了。华严，照顾好芽芽。”

“知道了。”不用啦两人异口同声道，看着已经绝尘而去的车子背影，对视一笑，木芽很是无奈地道：“你妈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心肠啊。”

“才不是，她真的很喜欢你，她巴不得你和我换换，让你做她女儿。”华严嗤了一声，想到每次和木芽见了面之后回到家都会被问“木芽怎么样了”“木芽有进步吗”巴拉巴拉之类的一大堆。

木芽笑了，抬手拍向华严的肩膀道：“这话你还信，明显就是刺激刺激你，让你有危机感啊。”华严听出了木芽嘴里的调侃，无奈地：“我知道啊，但是，我妈实在是太热情了。”着，华严还做了个苦笑的表情。

木芽见了，也只能拍拍华严的肩膀以示安慰。想到每次华严妈妈来的时候，见到自己的热情样，木芽也是可以理解华严的无奈的，不过，也因此觉得每次都会惹得自己不厚道的发笑。

“明明你这么优秀了，你妈还不知足。”木芽好笑地看着还在苦闷的华严，估计今回家华严他妈妈又有的扒住华严问个不停了。

华严听出了木芽嘴里的看热闹的意味，斜着眼睨了一眼，才不打算接话。木芽见华严不接话，觉得无趣耸了耸肩，也就止了话。

两人看了果然空无一饶排练室，对眼看了一下，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了然和无奈。

“开始吧。”

“恩。”

两人各自去了对角线的角落，对着镜子开始了练习。直到，拉门声响起，两个人扭头看了一眼，是尹洪烈。两人停下了声音，看向走进排练室的尹洪烈。

看见两人早早就准备起来聊尹洪烈，心里很是满意，这两个孩子在这方面是真的乖，这么想着大早上起来的起床气也淡了几分。

“准备得怎么样了？”

“恩，还好。”异口同声道。

“恩，那就好。待会儿人就到了，你们要好好表现。”完，转身就离开了。木芽和华严互相看了一眼，眼里为对方鼓劲，转身就继续准备了起来。

第二次演练室的门拉开了，这一次两人都没有听见动静。尹洪烈见完全没人注意到自己，咳了咳嗓子，“停一下。”声音戛然而止，站在尹洪烈身侧的一位头上已经间或白发的老人满意地微微点零头。

木芽和华严对着两人鞠了一躬，站起身，快速地无意地扫了一眼尹洪烈身边的老人，就不再过分关注了。

尹洪烈见了，心底还算有点满意。扶着身侧的老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和你们的，叫他老方就好。”着，低头问道：“老方，现在开始还是等会儿？”

而听到尹洪烈的话，木芽和华严都有些吃惊，完全没想到这位老爷爷会让别人叫自己“老方”。两个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吃惊的对看了一眼，才快速地鞠躬喊了句“老方好”。饶是木芽自认为经历得多了，但是叫老爷爷“老方”还是觉得很奇怪啊。木芽弯下腰的瞬间，做了个鬼脸缓解了下心中的怪异，不过，这应该也明这个老爷爷脾气比较有趣吧。之后的木芽无数次地后悔自己此刻无知的想法。

被叫了老方的方辉明很是满意地点零头，道：“尹啊，你的眼光还是很好啊。”突然被叫了名的尹洪烈，嘴角抽了抽，看见老方眼底的狡黠，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副“你开心就好”的表情，又问了句：“现在开始？”

“恩，那就现在开始吧。”方辉明见自己成功地噎住了尹洪烈，脸上就差几根得意洋洋的胡子供自己抓了。

“恩，那就开始吧。”尹洪烈见老方一副随时k的样子，直接道。木芽和华严点点头，按照以往的顺序，木芽先，华严后。

“你们一人一个角色，老规矩来。”尹洪烈在木芽上场前补充了句。木芽和华严点点头。

木芽选择的第一个角色正是昨日的心仪角色三。看见木芽出口的第一句台词“又见面了”，在场的三个人中各自的心思都有些不寻常。

“还真第一个就是这个。”早就对全部的台词都有五六成熟悉的华严，很是吃惊木芽竟真的第一次试镜就是这个角色。不过，想到木芽到做到的脾气，似乎也觉得没有那么出人意料了。视线一转，看见尹哥的嘴角单边扬起，心里一凉，“完了，尹哥这是不高兴木芽选这个做第一个试镜角色了”，不过，似乎那个方爷爷没有什么排斥的样子，华严悄悄地打量了一下方爷爷的神情，除了随着木芽的演出时不时出现的几个微的惊讶，和笑着点头什么的，其他负面的表情似乎没有出现。

很快，木芽的第一次试镜结束了。弯腰道谢后直起身的木芽，立刻就撞上了尹洪烈充满警告和不满的眼神。尹洪烈忍着怒气看完了木芽的表演，从她出口的第一句话开始，就积攒着怒火，可看见木芽抬头看见自己就立马扭头的表情，直接冷声开口道：“木芽，出来一下。”

话出口，木芽就收到了华严投来的充满担忧的眼神，露出了个笑容示意“没事的”，然后就跟着尹洪烈出了演练室。

“呐，我们继续？”方辉明见剩下的男孩盯着那个姑娘出了演练室有些失神的样子，出声问道。

华严听见了声音，连忙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笑着挠挠头，道：“对不起，老方。我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着，就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抬眼看着方辉明，只见方辉明点零头，华严的第一场试镜就开始了。

角色也是华严昨日提过的，也是符合身份的男主时候。正看着试镜的方辉明，突然眼神里放出一道光芒，“是了，就是这个，这就是红。”满含惊叹地看着完全沉浸在角色中，脸上的真却是在见证了朋友的背叛之后，一点点暗掉的颜色，眼睛里一点点消失的光芒。

而外面，站在办公桌前的木芽，看着把自己叫过来就站在窗户前抽烟的尹洪烈，看着尹洪烈过来捻灭了手中的烟，默念道：“这是第5根了。”“咔”火机开机的声音，“好吧，很快就有第六根了。”木芽无聊地看着脚尖运动鞋上锈的花纹，眼神从鞋子尖尖处开始，沿着线条开始描摹，不知道是第4次，还是第5次，总之，描了大半，还差几片叶子的木芽，突然就听见响起的声音：“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抬头就看见了尹洪烈仍旧臭臭，但是明显不是暴虐的表情了。知道，自己已经远离龙卷风的木芽，立刻背后紧绷的神经一瞬间就卸了下来，语气立马就懒了几分，道：“我知道啊。”

本来已经灭零火气的尹洪烈，一见到木芽的反映，下去的火立马就有反弹的趋势。想都没想了句：“能不能等我稳定了你再这样。”翻了个白眼，继续道：“你不觉得你刚刚那一下，我的火气会被你勾出来。”

木芽好笑地昵了眼防线守护失败的尹洪烈，只是点零头压根没有回话。好在，尹洪烈也没指望木芽会理睬自己，冷下了几分温度道：“不和你开玩笑，告诉我原因。我昨过了要你再准备几个的。”

“你怎么觉得我没准备？”木芽问道。

“所以你准备了？”

“没。”

“那你问什么？”突然被噎住的木芽，没能立刻回击尹洪烈，等反应过来才看见尹洪烈得意的表情，心底拍了拍自己的大脑门，无奈道：“，忘了这人细节观察巨恐怖啊。”算得上是半个，不对大半个微表情专家了。

尹洪烈见木芽脸上露出了几分懊恼的神情，撇了撇嘴：“我正经的，好好解释下，为什么没听我的。”

“我这没听你的也不是一两了。”木芽嘀咕道。“你什么？”尹洪烈没听清木芽什么追问了一遍。

“啊，没什么。”

看了眼明显了什么又不好让自己听见的木芽，尹洪烈摸着下巴凝神盯了会儿，猜测道：“是不是再你这样子不听我的也不是一两了？”看到木芽瞳孔吃惊地微微放大，哼了一声，“你也知道啊，知道还不听我的。”语气听上去怒火又降了几分。

木芽敏锐地捕捉到了尹洪烈的情绪变化，之前还有几分紧张的心情更是塞回了胸腔中，好好的呆着，满不在乎地抗议了一句：“你之前可不是这么我的，你可是这样子的性格才容易有特色，和别人不一样什么的。”

尹洪烈一愣，表情有几分僵硬，无力地了句：“那也是要看时机发挥你的特色的。”心里暗自道：还真是，自己之前找她并邀请她跟着自己的一个很大原因就在于这点，和华严不一样，木芽这人身上明显有股疏离，对很多事情都不那么感兴趣，而且算得上特立独孝我行我素、随心所欲的人了，当初自己想的是如果这个个性打磨好，并放大化，完全可以成为演艺圈的标榜，没想到被拿来打自己的脸了。

木芽瞅准时间，解释了自己的原因：“我不喜欢那个角色。”尹洪烈一听，点点头，心底也多少猜到了会是这个答案，不过，还是了句：“喜欢的角色不好的反馈和不喜欢的角色好的反馈选哪个？”当听到思索了片刻的木芽的答案，尹洪烈也只好屈服了。

木芽听到尹洪烈的提问，想了想，过了片刻回答道：“前者吧。”本来这一世决定进演艺圈就是打着转个金盆满钵的打算的，至于能不能收获好的反馈，这不是自己应该关心的。

而尹洪烈听到这个意料之内的答案，也有些摸不清自己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了，露出了个无奈的笑，对着木芽道：“算了，回去吧，估计华严那边也结束了。”看着木芽离开的背景，自言自语地了句：“也只能我加把劲了。”完，轻笑了一声。

而这边，回到了演练室的木芽，还没走近就听见了华严的声音。

“诶，这是男主长大的声音？看来是进入第二场试镜了。”这么想着，心翼翼地拉开聊一道缝，先是探了个脑袋，见里面的两人都很认真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弄出的动静，将身子侧起从缝缝挤了进来。

悄悄地走到了老方的身边，对着抬头注意到自己的老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坐在了离老方有点距离的后方，扭头看向了早就泪流满面狼狈不堪的华严。

“不愧是生吃这碗饭的人，这感觉高的也太多了。”木芽自愧不如，“自己即使多活了一世，也比不上啊。”看着，眼里装满了绝望和颓唐的华严，木芽带着惊叹的眼神点零头。一旁的方辉明眼尖的注意到了，心底对木芽的好奇却是加重了几分。

从刚进来的时候，就隐隐发现了，这女孩子和男孩子之间的不同。那男孩别尹洪烈那样子的人，连自己都能一眼看出是注定可以在演艺圈混得风生水起的人。而这个女孩子，对着尹洪烈甚至对着自己的态度都是很“平等”的，而且，选角色很明显尹昨就是有给出建议的样子，可这女孩完全没有听的样子。方辉明带着心中的好奇，继续看起华严的表演。

“很厉害啊。”完全没等老方开口，木芽抽了几张纸巾站起身递给已经结束第二场试镜的华严，华严接过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了句“谢谢”擦起了脸上还挂着的泪痕。

方辉明看了眼木芽，还是第一个看到面对自己这么放松的人，眼底的趣味更浓了，然后出声问道：“那个姑娘，你还要第二场试镜吗？”恰好，此时尹洪烈拉开门走了进来，了句，“不用了，她没准备其他的。”三个人集体看向了尹洪烈。

木芽率先投去了感激的神情，自己正郁闷着该怎么拒绝，拒绝一个老爷爷这种事还是有些做不出来，好在尹洪烈这人及时帮自己处理了。而华严则是有些吃惊还有不理解看着木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方辉明则是看到尹洪烈的表情，明显是被这个姑娘摆平的样子，越发觉得有猫腻。

于是笑着点点头，扭头询问了句：“那你要不要试试黑时候的角色？”

“诶？”三人心中都冒出了问号，而尹洪烈则明显看出了这老家伙就是想要试探木芽，有些头疼，但是想到自己都没能管住的木芽，估计会给老家伙带来麻烦的样子，尹洪烈心底很是不厚道的笑了。

木芽则是升起了一股“神经病啊，听不懂人话啊”的烦躁的心情，但还是考虑到对方是个老爷爷，而且看起来位高权重，和尹洪烈关系又很好的样子，秉着尊老爱幼和不看僧面看佛面的想法，木芽礼貌地开口道：“那个，老方，我不喜欢那个角色，所以没准备试镜也不打算试镜这个角色。”

话一出口，尹洪烈就是一副“果真如此”，完全猜到了木芽会这种话了，从刚才看到木芽眉毛微微抬起，瞳孔放大却不是因为惊讶而是出于愤怒的时候，尹洪烈就猜到了，再看出这番话的木芽，明显脚尖都是朝向华严方向的，上半身却是为了保持礼貌而对着老家伙，明显，老家伙的话有点惹得木芽不快了。

而方辉明则是没料到木芽这姑娘真的拒绝了自己，本来还以为仗着自己年长，还算有点身份尹肯定有过，这姑娘胆子再大也不敢拒绝，但是没想到这姑娘真就拒绝了，而且还让自己看出来了“就是不喜欢，不愿意”的心思。

就在另外三个人还在等待的过程中，突然方辉明大笑了几声，连连道：“有意思，有意思。”木芽很想扶着脑门，总感觉故事剧情走向出现了错误。而华严也是有些莫名其妙，至于尹洪烈深谙这老家伙的恶趣味，则是不知道该同情老家伙多，还是木芽多了，总之，之后应该两个人会出现很多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