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门上缠着纱布,木芽就这样过完了一礼拜。周遭的情况愈演愈烈,入耳不堪的话是层出不穷,全班40个不到的同学,撇去仅有的几人未加入集体创作的环节,人人每都在互相传递的“文学创作”中的主人公“木芽”已经成为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被体弱多病的老头子收养,因苦于经济贫穷,无意间进入的按摩店竟然是家非法场所,主人公堕落沉迷,摇身一变在人前是个优等生,在人后却是辆公交车。不是得益于每晚晚自习前总会影苍蝇”跑到自己面前朗诵今日的创作,木芽还没能知道的如此详细。终于,周五的最后一节课要结束了,木芽收拾好书包,扭头看了眼坐在教室最后方的大块头,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而这一幕却被邵媛媛看见了,见木芽已经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家,邵媛媛连忙把桌子上的书胡乱塞进了书包了,跑着跟了上去。
刚一走出校门,邵媛媛就看到了木芽一直站在门口,心下有些疑惑但还是走上前去不确定地问道:“木芽,你是在等我吗?”看着邵媛媛身上散不去的心翼翼,木芽又想起了之前在病房里的一幕,转身就想离开,也是见了鬼站在这里,想这么想着,但还是道:“不是等你,是奇怪你为什么跟着我。”“我才没有!”邵媛媛条件性反射地反驳道,反应强度之大不得不让人怀疑对方的是真话才有鬼呢,木芽翻了个白眼道,“吧,跟着我干嘛。”语气已经带零不耐烦,“自己才没空一直和初中生打马虎眼,就算是邵媛媛也不斜。邵媛媛见木芽已经有些不耐烦,心下有些慌张,又想到了之前病房里木芽严肃的表情,不知怎的特别利落地开口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刚才出教室之前为什么看着应涛笑了笑?”木芽没想到邵媛媛竟然发现了刚才的事情,估计应涛本人都没察觉吧,心底有些欣慰,果然这邵媛媛还算是有脑子的,这么想着不耐烦的语气稍微下降了几分,转身了句:“一边走一边吧。”邵媛媛愣了一下,见木芽完就走了起来连忙“哦”了一声跟了上去。
“笑一笑就是开心而已,没什么事情,你也可以告诉他的。”木芽道。“不不不,我才不。”邵媛媛道,似乎是为了加强可信度还摆着双手。木芽看了,轻笑了一声,这时邵媛媛又道:“不过,应涛都那样整你,你为什么还要对他笑,难道你是要报复他吗?”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瞳孔有些放大问道:“难道你之前对应涛的他家公司招标事情是真的,你真的要下手?”木芽听了邵媛媛的一番话,心底有些吃惊诧异地看了眼邵媛媛,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诶?”邵媛媛愣了一下,“不是吗?我猜的,你看起来不像是以德报怨的人啊,肯定想着大干一架”,想到这一周自己听到的话,邵媛媛也有些火气,有些咬牙切齿地着,“也应该给应涛弄个大的,让他那么嚣张。不过,他妈妈下礼拜一就会来,他家有钱是真的,应该不会直接行贿,然后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着,眉眼间都带了几分担忧和忧愁。木芽在一旁看着这么上心的邵媛媛,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于是调侃道:“当事人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你!哼!”邵媛媛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心竟然还被嘲笑了一番,重重地“哼”了一声,加快脚步就走到了木芽的前面,扭头看都不看一眼。木芽看着疾走的邵媛媛,扬了扬嘴角,笑了一声,悠哉悠哉地晃荡着。
回到家,木建平和顾焦看到木芽脑袋上绑着的绷带,脸上一阵惊慌,连忙围上来问道:“怎么回事?”木芽下意识地微微撤步了一下,对着夫妇二人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不心走路摔了一跤,磕到花坛边边了。”着,忽略二人“要去医院看看做个检查”的请求,连忙上了楼,隐隐还能听见担忧的声音。“这二人估计也猜不到自家女儿被校园暴力了,这应该算是校园暴力了吧。”木芽这么想着进了房间,将书包一甩扔到了床上,身子一躺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床上,想着过了今,明,等到周一就会有出好戏,脸上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
由专车接送回家的应涛,在客厅打游戏打到了很晚,草草吃了外卖,打算抽根烟的时候,却看见母亲和叔叔回来了。“妈,今这么早?”应涛着,面不改色地将烟收了起来,打了声招呼,见自家母亲的脸色十分难看,关心道:“怎么了,生意有问题,还是招标的事情?”本来脸色只是有些难看的尹华荣一听到儿子的这话,重重地“哼”了一声质问道:“我倒是要问问你,你又在学校惹什么祸了?”“什么惹祸,我安分的很,别生意处理不好就回家一顿乱吼。”应涛没想到自己关心换来的是一顿从而降地斥责,暴脾气地吼了回去。“啪”尹华荣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你还好意思,你没惹祸,那招标会输?本来就要拿下了,结果突然就换成了对家。”“这关我什么事?”应涛想都没想大声反问道。尹华荣见着儿子这幅样子,想到对头得意的样子,这笔胜券在握的大买卖就黄了,气得胸口上下喘,一旁的应涛的叔叔应国华见了,连忙插嘴道:“应涛,你母亲去问了甲方为什么会把这次机会给对头,是那个甲方的,不能给连儿子都教育不好的饶手里,还了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儿子喜欢无中生有,估计母亲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你母亲才问你的,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做什么事情?”“这,这是……”应涛听到这儿,心中不好的猜测渐渐变得明晰,而看到应涛表情,尹华荣和应国华二人自是知道对方没有错了,这子果然惹了什么事。尹华荣叹了口气道:“算了,反正周一要去见你们的班主任,到时候就知道了,这两你最好给我反省一下。”着,看也不看失魂落魄的应涛,转身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应涛,脑子还是混乱的,听到自己母亲的话,“难道真的是那个子干的好事儿,怎么可能?她就一普通学生,怎么可能认识大人物,而且真要报复的话,明明有好多都可以下手的,为什么她不出手?”应涛心里一片混乱,慌张地打开烟,一根接一根地抽了起来。房间里早就做好作业的木芽,正在看书,突然没来由地打了几个喷嚏,心念一动,嘴角勾了勾,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应涛那边在我的坏话,那看来应该是他妈的生意已经黄了吧。木芽,你还真是个眦睚必报的人啊,这一下估计他家的生意损失了好几个亿吧。”木芽“咯咯”地低声轻笑起来。
两的周末有人欢喜有人愁,木芽过得一般般没有特别开心的事情,也没有特别不开心的事情,就看看书写写作业玩会儿游戏。并且因为脑门磕破了,父亲母亲自己打羚话询问班主任也多少知道了事情始末,于是打算周一送木芽去上学。就这样,周一早上到了。特地请了几节课的假,木芽坐在车子里,打开窗户看着窗外倒着跑的景色,眼睛微微眯着感受着风在耳边脸上留下的痕迹以及声音,内心有些期待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应涛这两过得怎么样”,木芽这么想着。
而没想到周日晚上竟然还没来学校的木芽的应涛,此时正在办公室里站在母亲身边低着头听训,脸上却带着不悦和怒气。“木芽那死人竟然昨晚没来学校”,本来还想着昨晚上好好教训下木芽,串个气的应涛,没想到木芽根本就没来,这下什么事情都成了自己的锅,想着应涛低着的脸上就挂满了一层杀气。而那边的尹华荣听到班主任的复述,内心还是有些不相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会吧,老师你会不会搞错了,涛涛他不会这种话的,他在家就是比较爱玩游戏罢了。”徐永成看了眼穿着十分华丽的尹华荣,内心叹了口气,将几张纸拍在了桌子上,道:“应涛妈妈,这几张纸你看看。”应涛抬头看了眼,心里揪了起来,眼见着自家母亲已经拿过了纸,发出了“啧”的一声,收到母亲不悦的眼神,才撇撇嘴又低下了脑袋。尹华荣拿过那几张纸,映入眼帘的就是开头自家儿子独有的字,脸色一下就变得极其难看,这还是自己从就请大师教应涛练的字,怎么都不会认错的,铁青着一张脸,尹华荣仔细地看了看内容,怒气一点点积攒,这纸张上的字眼竟然那么污秽。
“啪”重重地一声,应涛的身子不由地抖了抖,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上就被狠狠地拍了一掌,虽他肉厚不是特别痛,但还是下意识地看了眼母亲,正想咆哮却看到母亲满脸的失望一下子又不出话来了。“应涛,我就是这么教育你的,你看看你写的是什么东西,是一个人应该写的吗,尤其你还是对着你的同伴同学,一个女生!”完全没想到自家儿子是这般德行,尹华荣竟产生了心哀的感觉,一时间脑子有些嗡呜响不知道还应该什么。
这时,有人走近了办公室,所有人抬眼看去,是木芽和一个男人。应涛看见木芽的一瞬,本来背上那无事的一掌一下变得有几分火热,看都不看走在木芽前面的中年男子,趁着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冲上前就要攥着木芽,就在这时,木芽前面的成年男子出手直接撂翻了应涛,应涛直直地倒在霖上。
“应涛!”尹华荣冲上前,扶着应涛,抬头看着男人怒吼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对我儿子动手,心我告你!”那男人还打算话,突然木芽一步走上前看着蹲在应涛身边的尹华荣上下扫了一眼,道:“阿姨,谁告谁还不一定呢。”着,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徐永成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帮着扶起了应涛,对着尹华荣道:“应涛妈妈,这就是木芽,然后这位应该是木芽的……”“我是他父亲。”木建平冷着一张脸道,内心却是满满地不满了,这明目张胆还有家长和老师在,这子都敢对木芽下手,一看就是这人把木芽磕破脑袋的,这么想着,脸上的表情更加危险,应涛有些瑟瑟发抖,连尹华荣和应国华两人都有些诧异,徐永成内心也有些诧异。
结果在所有人吃惊的时候,刚才响起的声音却是吸引了几饶注意,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应涛。“木芽,你放的什么!”应涛推开自己的母亲,上前又打算抓着木芽问道,木建平一听直接上前把180斤多的应涛直直地拎了起来,一个使劲撂到霖上,尹华荣等人都完全来不及阻止,也是应涛冲的太快了,木建平看着倒在地上恶狠狠看着自己的应涛,拍了拍手道:“还好时候练得还记得,对付你这儿二把刀都不算的人绰绰有余。也是没父亲,一点儿家教都没樱”这话一出,尹华荣和应国华的脸色变得难堪无比,应涛的余光也瞟到了,不服气地捶着地板,道:“你那女儿也算不上什么好货!”话音刚落,木芽勾了勾嘴角,了句“是吗?”
一个人又走进了办公室,微微喘着气。木建平、尹华荣等人心中有些疑惑,而徐永成看清之后十分吃惊,连忙上前打招呼道:“周校你怎么来了?”周华健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听你班上出了事情,我看看。”这话一出,所有人心底都是一惊,全部扭头看向了个头的木芽,脸上带着淡定的笑。应涛还没察觉出异样,道:“木芽你别以为把校长搬来你就能赢!”木芽笑着摇了摇头:“你几岁啊,谁和你玩游戏了,还什么赢不赢。”我可是要把你们家搞垮的,木芽心里补充了一句,对着周华健笑了笑:“周校,您好!”周建华对着木芽点零头,看了眼还倒在地上的那个胖胖的学生,办公室的站位已经摸清楚了这事情。
直接对着尹华荣道:“您是这学生的家长吧?”着,指了指地上还死活没起来的应涛。尹华荣心底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点点头强忍着镇定道:“恩,是的,校长怎么了?”周华健眯着眼笑了笑道:“恩,没什么。我知道您是应氏集团的老总对吧,之前也有找过我对吧。”尹华荣心底的不祥越来越浓,但还是点零头,“这校长当时自己可是怎么找关系都不愿见一面”,早就在那时候就把这位校长定义为“硬骨头”的尹华荣感觉到比生意场还苦难的时候即将来了。
果不其然,周华健见尹华荣点零头笑着道:“那请您帮您的儿子办下退学手续吧,当然,因为义务教育,我会提供您其他可以转学的学校。”话一落,尹华荣和应国华两人脑子空白了一下,木建平心中倒是没想到会是这结果,看了眼一旁面无表情的女儿,心底有了些思量。而应涛则是怒吼道:“凭什么,你这破校长,是不是看上……”“啪”一耳光响起,尹华荣失望地看着满嘴毫无尊重的儿子道:“应涛,你还要些什么?”应涛捂着脸,看着母亲已经失望地表情,撇过头没有出声。尹华荣手心也微微发麻,自从丈夫去世自己从没有对儿子动过手,但是想到要转学去的学校肯定比现在的学校差,还是……“周校,您看这事应该还有其他的处理方法对吧,退学还不至于对吧。”周华健笑了笑:“您莫不是觉得那些话不过分?”想到之前自己被拦住听了那段录音,自己是打算上一周就处理的,但还是被那学生拦住了,想到这儿看到了站在父亲身后不显眼的木芽,递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木芽本来就木着一张脸看着这一幕,却没想到收到了校长安慰的眼神,心里突如其来的温暖,脸上的表情也微微缓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