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二哥真的没有开玩笑。
药浴真的是疼啊!
以安泡在浴桶内,全身浸在黑漆漆的药汁里,肌肤像被万根锋利的刀刃刺着,偏还夹着噬骨的痒,湿漉漉的头发胡乱的贴在她的额间,眉毛拧成一团。
她的骨骼已开始定型,只能用外力重新塑造,药浴只是其中一环,白二叔也提醒过,药浴时间越长,对她的好处便越多。
所以,再疼她也要忍。
丫鬟都在屋内候着,双喜和玉夏就在浴桶边几步远,她们两个,一个年岁长,一个气力大,如若姑娘真的体力不支,她俩也能够及时将以安抱出来。
那玉夏更是将手中的罗帕都缠的变了型,偏还不敢开口,就怕出声惊扰了。
玉冬则在看着门窗,生怕有一丝寒风蹿进来,让姑娘受了凉,两只眼睛,睁的溜圆。
门外的以达更是急的满头汗,看起来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与边上冷静自若的白二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师父,妹妹怎么没动静啊?!”
以达实在是担心,她是怕妹妹疼晕过去。
“别着急,你妹妹可比你强。放心吧,不会喊的哭天抢地的!”
白二叔说是这么说,心里还是打着鼓,毕竟小姑娘,万一痛大发了,方连海是真会和他动手的。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
以安抬头看向如眉,暗暗点了点头,随即如眉便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瓷瓶,趁着其余几个丫鬟未注意到,快速的将瓶里的东西倒进了浴桶中。
桶内的温度陡然上升,丝丝热气弥漫在空气中,以安置身其中,只觉得浑身像是火一样的炙热,由于疼痛,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流了下来,好看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形,发出轻轻的呻吟声。
屋内的其他丫鬟看出了以安的不对,玉夏和双喜更是一个箭步冲到浴桶前:“姑娘,您……”
以安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吃力的摇了摇头,吐了两个字。
“退下。”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有人能在她全力以赴的时候骗了她,那么,她认输。
……
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桶内的气温逐渐下降,雾气散去,露出以安姣好的面容,她能感受到,现在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痛了。
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玉夏也感受到了姑娘在放松,和如眉对视一眼,然后,继续盯着药浴,她们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但是,大家并没有注意到,以安锁骨上那朵莲花形状的胎记,似乎比之前更绽开了一些。
……
白二叔抬头看了看天色,这都过去快一个半时辰了,再泡下去,人都要泡皱了。
正想着呢,门突然开了!
如眉俯身行礼,柔声说道:“先生,姑娘让奴婢和您说一声,她无碍,只太累了,便先休息了,还望您见谅。”
白二叔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丝淡淡的怨念:真是个小没良心的,也不说谢谢师父!
“行啦,让你家姑娘好好休息,醒了后先让她吃清淡一点的食物,切记。”
说完,也不等如眉回答,再一次转身离去。
哼,就这么任性。
不过,这次连以达都看出来了,白二叔,很开心啊!
开心的白二叔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环顾左右,嗯,很安全。
随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书架那里,一通乱按,墙上出现了一扇门,拿起桌上的盒子,轻轻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