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夜色弥漫在空气中,照着山间的木屋愈发柔和,一切显得那么的安逸而静谧。
以安拿着小木棍扒拉着面前的火堆,不禁为自己这个合格的“牢头”竖起大拇指。
这几天白二叔在山下当保镖。
当然,保护的对象就是食之味的一家老小。
那日虽说他出手教训了王冠,可也担心对方再来找茬,所以,也就自告奋勇充当了暗夜保护者的角色。
而以安呢,则代替师父在山上看家。
至于为什么不选择二哥过来,以安想着,可能是因为她比二哥更聪明些吧!
夜色沉沉,可院中放着藏不住的悠然,离近了还能听见哼着小曲儿,似一点都不怕山里的寂夜无声。
……
如眉从屋里出来,转身关上门,走到以安身边。
“姑娘,屋里的人睡了。”
以安嗤笑一声:“她倒是心大!”
表姑太太,哦,不对,应该是翠娘,自从上山后,不哭不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她都要怀疑师父试药试的是安眠药了。
是的!
那日被白二叔带上山的表姑太太,其实是翠娘易容装扮的。
而真正的表姑太太……恐怕早就不知道葬在了何处。
以安在山上看见翠娘时,心下便有了答案。
那个蛮横强势的老太太,恐怕想不到自己养大的小白兔,其实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不过,她也好奇。
为何小白兔成了大灰狼?
望着眼前肆意跳跃的火光,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以安的心也一点一点的沉静下来,眼神看向门外的树丛,轻声道: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叙?”
清冷的声音在山间回荡,周遭却一丝声响也无。
双喜和如眉好像提前准备过的样子,在以安身侧一前一后的站着,神色戒备。
以安站起身,直直的看向前方,嘴角缓缓上扬。
手中的木棍一圈圈的拨弄着,像是规律的音符。
反正她不急,有的是时间。
……
月色如银,倾洒而出,林间开始出现阵阵的律动,树影中陡然露出的一抹银光,急射而出。
以安将手中的木棍挥向银光,掌心翻转,拇指微微用力,紧紧地贴着银光缠绕,顺势一甩。
“叮”
银光稳稳的扎在了木门上,只尾部的红穗在不停的晃动。
看着缓缓而来的人,以安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是你?”
她没想到,在这设局等的人竟然是那食之味的老板。
看着对方矫健有力的身姿,以安明亮的眼眸渐渐暗了下来。
那老板上下扫了一眼,看不出一丝那日的谦卑和老实,“小丫头功夫倒是不错!是跟那白头佬学的吗?”
以安看着眼前之人的狠厉,与之前的淳朴老汉形象完全不同,悠悠道:“你也不错,有几分戏子的天赋。”
老汉也不恼,许久才叹道:“老夫是真不想动手,你说你也是,为什么要来府城呢?”
“得!”以安摆了摆手,“别感叹了,就算我不来,你们不是还有其他理由吗?不要弄的像我逼迫你的一样!”
老汉点点头,“有道理。”
以安看向那老汉的眼睛,“再问一句,那叫阿虎的,真是你儿子吗?”
阿虎?
老汉的眼角抖了抖,似想到了什么,脸上流出一丝温情,再看向以安,喃喃道:“所以你为什么要出现呢?”
“咻”
从腰间抽出软剑,以极快的速度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