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前
“王爷,刚才宫中有口谕,要您前去面圣。”
“此时吗?”
“正是!”
深夜召见,极为罕见,一路上赵纾安在脑中快速的思考,此次面见的意图可能是为了什么。最终将目标定在了边疆战事。
踏入宫门,这讳莫如深的宫闱,自封王开府之后,还是第一次夜间回宫,依旧是这般死寂。赵纾安也不愿多回忆,快步前往无极殿。
“儿臣参见父王。”
“纾安,你来啦,坐下说话。”
“谢父王。”
“你我父子,不必这么拘谨。”
“父王找儿臣深夜来此,究竟是发生了?”
“我也是刚得到密保,边关大捷,李元象即将带着北汉的降书班师回朝。”皇帝的话点到为止,但是赵纾安已经明白了他的顾虑。
“镇国将军与父王年少相识,出生入死,想必不会有异心。”
“元象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只是这些年他把持军政,如今又是平乱边疆,我不得不防啊。”
“父王打算如何防?”
“这也是我找你来的原因。李元象虽将名在外,但也有软肋。他的独女李清初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如果我将她指婚与你,便是将他的软肋捏在了我们的手里。届时即便他有了他心,也不敢轻举妄动。”
“父王高瞻远瞩,儿臣佩服,我这个傀儡自当竭力配合。”
“你放肆,我何时将你当过傀儡了,不过是为了北赵江山而不得已。”
“是啊,为了江山,连发妻都可抛在战场,我这个次子又算得上什么,自然要物尽其用。”
“逆子,你……”
“父王,我看你身体不适还是早些休息吧,儿臣告辞了。”赵纾安甩袖愤然离开。
赵纾安永远无法忘记七岁那年,敌军袭击军营,母亲不慎落马后,父亲不愿落入险境独自逃命的场景。即便他如今已是北赵高高在上的王,在自己眼中他不过是个贪生怕死无情无义之人。如今为了自己的王位稳固,又要牺牲亲子,还真是本性难移。
“晋舟,回府。”
“是。”
赵纾安上了马车,晋舟驾车扬长而去。
……
早晨从齐云楼回来之后,赵纾安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他在思虑,昨夜之事如何向父王禀明,以及彻底打消他妄图利用我讨好李元象的意图。这时晋舟敲门,有事要禀。
“进来吧。”
“王爷,据调查,齐云楼并无人暗中操纵面首生意,应该是误会。”晋舟说道。
“误会?”可是昨夜的女子一见面就将自己误认为面首,全然不像是第一次见到。
“属下确定,齐云楼是干净的。还有,那个女子也查到了,这里是那人的丹青与信息。”
晋舟将卷轴交给了赵纾安。
“好,我们即刻去见父王。”赵纾安连卷轴都不曾打开,便去了皇宫。
无极殿内
赵纾安将卷轴呈给了父王,赵弗打开卷轴,仔细的端详着画中的女子。
“父王,请恕儿臣荒唐,我已与这画中的女子定下终生,此生定是不能负她。”
“怎么会,我儿能想通,朕心甚慰,择日便赐婚。”
“父王此言当真?”怎么会这么平静?赵纾安在心中问道。
赵弗笑言:“那是自然,没想到月前你还抗拒和李清初的婚事,没想到如今竟然主动来求娶。看来你们是缘分匪浅啊!”
“父王,你说是谁?”李清初,怎么会是李清初!
“你这丹青旁不是写着,镇国将军之女李清初吗?”
赵纾安走到案桌前,看到画中女子确是昨夜的女子。她,竟然就是自己一直避而远之的李清初。而自己昨夜还是主动送上了门的。
“儿臣确是要求娶李小姐。”赵纾安懊恼地暗自咬牙。
既然左右都是你,李清初,那我便要看看到底是缘分天定,还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