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江芜大婚的日子,准确的说是镇国将军之女李清初与二皇子陵王赵纾安大婚的日子。
十月初八,不是什么黄道吉日,但是皇帝说是个好日子,便定了这天完婚。皇子娶妃是大事,繁文缛节本不知有多少,即便是准备一年也都嫌时间不够,偏偏从赐婚到行礼就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样的刻意,不过是想看看李元象的态度。
镇国将军夫妇只当是女儿倾心于陵王,也无怨言。只是膝下就这一个女儿,十几年了,突然就要离家,内心的滋味不好受。李夫人虽然是个豁达的人,到底是个母亲,看着一身嫁衣的女儿,眼圈始终红着。李元象不敢正眼看女儿,怕忍不住流了泪让人笑话。江芜本就憎恶这桩婚事,加上这几个月来在李家,她感受到从没有过亲情。她知道了被娘疼被爹宠的感觉有多温暖,竟真的流下了不舍得泪。就好像她真的是李清初般,在和自己的爹娘告别。
这一天,江芜快要散架了,虽说只是坐在轿子中,到王府后行行礼。但是一整天都要端正身姿,不能有半点松懈。不知在新房中等了多久,江芜透过红帕看到日色暮霭,烛火也摇曳了起来。宾客散席后,一对新人饮下合欢酒,掀开盖头,四目相对,秋波潋滟。若让旁人看来,真真是良辰美景。
“都说姑娘扮上红装都会让人惊艳,但今日见你方知是骗人的。”这是赵纾安揭下盖头说的第一句话。
“肤浅。”虽说知道赵纾安说的是李清初的脸,但是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还是让人不爽。
赵纾安说了违心的话,方才分明被那双清澈的双眸迷了眼。不管从前他是怎样想的,但是此刻,他觉得娶她为妻再好不过。
“娘子不必生气,我们家有为夫一人好看就够了,否则别人该嫉妒了。”
“你少自恋了,跟个开屏的孔雀似的。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
“那你打算用什么侍我呀?”赵纾安坐到江芜的身边,在她的耳边暧昧的说道。
江芜被耳边的放浪之词羞的脖子都红了,一把推开了赵纾安。
“你离我远点,你别忘了,我是被你骗婚的!你要是敢动我,我就,我就……”
“就如何?”赵纾安将江芜压在了身下。
江芜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吓得用双手捂住胸前“别,别,我还没准备好!”
赵纾安看着身下吓得闭紧双眼的女人,忍不住用手抚平了她紧皱的眉头,随后躺到了一边。
“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闭嘴,你还有脸说,你这个色狼。”江芜不想听什么虎狼之词,捂住了耳朵。
赵纾安心想,那日明明你比谁都主动,这会道怪到我头上了,呵,女人。
“你放心吧,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动你的。今天累了一天了,你赶紧把头上的冠下了,休息吧。”
“真的?”江芜不敢相信,赵纾安也会说人话。
“不然呢,你觉得自己多有魅力吗?”
江芜吃了瘪,李清初这张脸和赵纾安比起来,赵纾安确实完胜。
卸下妆发,褪去外衣,二人相安无事的躺在床上。
“一定要睡在一个房间吗,你不能去别的房间睡嘛?”江芜问。
“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新婚之夜我去别的房间睡,我父王你爹都不会放过我吧。”
“一定要睡在一张床上吗,你不能睡地上吗?”江芜又问。
“这都入冬了,睡地上你想冻死我呢,还是说你愿意把床上的被子都给我?”
“一定要……”江芜还准备问,被打断了。
“好了清初,放心睡吧,我说话算话的。”
江芜想到之前被他骗的经历,心中暗自呵呵。但看着赵纾安的侧脸,不觉间安心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