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老师们正在热烈的讨论关于素质教育的话题。

五十多岁的英语马老师摇头晃脑的拿着一本看不清书名的书在读：“素质教育，是以全面提高人的基本素质为根本目的，以尊重人的主体性和主动精神，以人为的性格为基础，注重开发人的智慧潜能，注重形成人的健全个性为根本特征的教育。素质教育，是社会发展的实际需要，要达到让人正确面临和处理自身所处社会环境的一切事物和现象的目的……”

“行了，老马，听我说”习惯穿一身灰色中山装的物理赵老师接过话头，“***说，国运兴衰，系于教育，教育振兴，全民有责。现行教育在体制、结构、人才培养模式以及教学内容、教学方法上都与培养现代化建设需要的创新人才有较大差距。教育实际也不尽如人意。大家看，现在相当一部分教师甚至校长仍然认为素质教育不好具体操作，难落实，于是工作仍停留在喊口号、走过场、摆形式上，你们看看，我们不还是在走“应试教育”的路吗，升学率是永远的话题，要不然老师怎么考核，单凭说吗？什么课业负担过重，只重视智育而忽视其他方面教育的问题;什么影响着少年儿童的全面发展了，都是扯淡。”赵老师好像有些激动。

又听尹老师慢条斯理的开口：“李副总理指出，素质教育从本质来说，就是以提高国民素质为目标的教育。是素质，是目标吗！不要纠结，看上面怎么解释，怎么下文件不就好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吗。该怎么叫还是怎么教呗。”说话过程中还给芳芳打招呼，让她进来。

老师们都很喜欢芳芳，有礼貌学习好前途光明的好孩子谁不喜欢，如果老师们知道芳芳的门市开的红红火火的话，肯定会把她树为学校素质教育的典范。现在芳芳已经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了。

班主任尹老师仍然是芳芳高二时的班主任，高二学校分了文理科，芳芳选了理科。班里原高一的同学有十几个，有很大一部分选了文科，很多人觉得数学物理太难学了。芳芳同桌也选了理科，班上五十人，只有十三个女生。

尹老师是同学们眼里的好老师，她和同学们打成一片，对有困难的学生总是伸出自己温暖的手，有时拍着同学的肩膀说着鼓励的话。对待所以有学生都很好，对某些家境好的同学有时会更好一些，不过这并不影响大家对她的尊敬。对于严格要求学生都老师，家长们也很满意，有些还说：“该打的打，该骂的骂，老师都是对他好。”

想想后来素质教育的深入，老师似乎没有了打骂学生都权利，家长们似乎没有这么淳朴了，他们更热衷于展现自己的权利。

芳芳上辈子教初中，对高中老师不是很熟，但是对赵老师印象深刻。他是一个特殊的人，不是说他有什么怪癖，而是有特殊的能力，但是他没有运用自己的能力，甘愿做一个清贫的人民教师，真是令人费解。

赵老师有后世小说里描写的透视眼，据说能看透地下十几米深的地方，因此十几岁引来盗墓团伙的觊觎，要拉他入伙，但他愣是顶住压力一句话都不说，回来听说他的特殊能力没来了。民间也是怎么说的：小时候心灵纯净，能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大了以后世俗曚心，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芳芳观察赵老师常年崭新的中山装，看来颇有一些隐世高人的气概，芳芳有时觉得传言不可信，也许赵老师深藏不露呢，毕竟与常人不一样，招摇就是招灾。有学生可见赵老师在黑暗中也是健步如飞。

请教物理问题的间隙，芳芳问过赵老师：“老师，这个世界有很多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事情，您觉得那些传闻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个吗，存在就是合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既是超自然，他自然也是自然的一种形式，既然相容存在，也就是平常的，平常心对待就行了。”赵老师平静的说。

……

“好的，谢谢老师。”芳芳向老师鞠躬，回教室继续努力了。

平常心对待异常事，多少人能做到这一点呢？芳芳对赵老师的见解非常赞同。异类溶于平常人中也是平常人。在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之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先有平常心，再是平常人。

一中的升学率这几年还可以，每年都有十几个考上一本的同学。老师们干劲也大，因此特别注重成绩的化学老师对那些完不成学习任务的学生才采取讽刺体罚的措施，谁想到班上一个被大家称作“睡觉王”的同学，芳芳不知道到他的名字，平时狠沉默，估计也是不愿意学习吧，受不了同学异样的眼光离校出走了，谁知在偷偷翻越学校围墙的时候，倒霉鬼上身，摔断了腿，家长很是闹了一通。

秃头顶的校长大人狠狠的批评化学老师一顿，赔钱有又停职，化学老师一气之下，辞职不干了，后来，学生都没有再见过他，据说好像去省城发展了。

日子平静如水，按部就班的一日又一日。经历了小考大考，期中考期末考的同学们在枯燥的生活中听到了一个关于某某老师的八卦：学校最最年轻漂亮的历史冷老师要去四中当副校长了。

至于这么突兀，这么特别，从普通老师一跃几级的情况确实很少见。有好事同学明天把探听的消息进行播报：“大家停一下，现在播报最新消息，某某老师与教育局长不得不说的故事，啊，大家都懂的，播报完毕。”台下一阵哄笑，女生们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男生们则肆无忌惮的大声说笑起来。

“说什么，安静！道人是非不是君子，捕风捉影，没有事实依据就胡说乱说是一个学生该做的事吗？你们还有没有良心，老师对你们不好吗？”班长愤怒了，学生们沉默了。

学生们懵懵懂懂的了解了大人的事情，对于电视上报纸上的类似贪官事件有时津津乐道，谈起来咬牙切齿的。对自己身边的事，却是难以置信。又有些郁闷，不理解人到底怎么了。

总而言之，老师们来来换换，在学校这块还是净土的净土上，高二平静无波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