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白水河一路向北，半日后穿过哀歌要塞，顺着雾影山脉继续向前，大概五天后，这趟行程的目的地：圣德里克，站在船头已能远远的望见轮廓。

在这三天的清闲时光里，付上能清晰的感受到自降临以后，附着在脖子上的那股阴冷寒流缓缓散去，身体逐渐恢复了知觉。

因为这股寒流完全不受意志的控制，尽管付上相当好奇，却找不到任何下手研究的途经，除过切开脖子一探究竟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随着身体知觉的恢复，付上一直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遍布身体大大小小的伤口无任何发炎的迹象，莫托买回来的伤药效果出奇的好，伤残最为严重的双手，也已经淡淡的痛痒中开始愈合，在那股麻木感消失后，付上侥幸没有遭受太多苦楚。

在这段时间通过与船员断断续续的攀谈，对于此行的终点付上也大致了解一些基本情况。

已经在视野里清晰出现的圣德里克，目前大约三十万人口，坐落在白水河与来自雾影山脉支流的交叉口，而西北部又有另一条大河普拉特经过，在跨过连接白水河和雾影山脉的哀歌要塞后，一马平川的大平原为这座城市不断膨胀吸纳人口、增加建筑提供了布局优势。

四周遍布的肥沃土地为整个西南地区输入大量的粮食，交易哀歌要塞的矿物，为雾影山脉以北一片矮人聚集地输送矿产和生活物资，同时向整个帝国南部供应军需，数条水运航道为物资中转提供了极大的便利，经过长时间的发展已成为整个南部地区不可或缺的重要城市。

机遇与风险向来并存，地理环境的优势造就了圣德里克的繁荣，也正是因为地理上面向南方毫无屏障可依，才有了哀歌要塞存在的必要。

不过当付上问起：为何一座以贸易为主的城市，有什么资格冠被以圣名时，船员却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因此付上有了自己推测的版本：

德里克是它的本名，因为在防守帝国南部门户、维持帝国稳定中起到了某些重要作用，因此被加了个圣名，至于它到底是在防备什么东西，起到了多大的作用，其威胁性一定是配的上这个’圣‘的。

在德里克充当军事要塞的历史阶段内，进攻方也不是7x24h的工作，等到它利用空闲时间发展起来以后，权贵为了维系其日益体现的经济价值，便将防线继续南移，在白水河上游同雾影山脉距离最近的交点以最小的成本打造了哀歌要塞，成功替代了圣德里克的军事意义，令圣德里克完美转型，成为了帝国南部的贸易大都。

至于哀歌要塞为什么要哀歌，或许这里面又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下午我们就能进城，准备一下。”佛瑞次不知何时出现在在甲板上，站在付上身后说道。

“恐怕我......”付上摊开手，“没什么需要准备的。”

佛瑞次当初给的那个红索尼应该没花光，付上当时走的匆忙，忘了问莫托索要剩下的零钱。

现在，除了包裹里的几件衣服，他又回到了一贫如洗的地步。

听到付上的言外之意，佛瑞次从腰间的钱袋子里取出两枚红索尼交给付上，看到付上收钱之后眼睛还在直勾勾的盯着他的钱袋子，佛瑞次没好气道：“这可是我两个月的薪金。”

“如果你很需要这样的俗物，最好尽快成为超凡者。”

俗物？俗物你看的那么紧不能多给我几个？付上腹诽道。

默默地将两枚红索尼贴身收好，既然公主殿下身边的超凡者侍从是一个月一枚红索尼，佛瑞次的收入总归顶得上普通家庭几十倍吧，这样粗略计算，若是他只按平民的标准生活，这两个钱足够他生活好几年了。

而西泽云珏定下的进学时间，只有一年而已。

“还有，在入学之前，需要对元素有基本的了解，这一点，你了解多少？”佛瑞次的方脸方眼睛，当他一本正经说话时，总能让人感受到这位元素使一丝不苟的严肃。

“元素？”付上根据齐格在圣灵所学习的记忆，小心翼翼试探道：“圣灵洒落万界无处不在的元素？”

佛瑞次叹道：“那只是圣灵神殿对暗元素的解释。”

“世间六大元素，初元素、烯元素、源元素、锦元素、栩元素、暗元素。”

“没人能解释元素的存在和来由，更没有人敢替元素做主，神也不行。”

“只有罗安，恬不知耻的自封为暗元素之主。”

“不过......”顿了顿，佛瑞次又自嘲道：“谁让它确实有能力，增强门下使徒对暗元素亲和力呢。”

看着一旁茫然的付上，佛瑞次耐下心来继续教导：

“六大元素里，初元素是进入元素之门的基础，是每个使用元素力量的超凡者最先掌握、也是必须掌握的初始元素。”

“在此基础上，融合其他元素，彻底成为超凡的存在。”

佛瑞次说着伸出手指，一缕飘荡的橙色火焰悬在指尖。

“我是烯元素的亲和者。”

“所以，你目前掌握的是初元素和烯元素？”付上好奇问道。

“是这样。”

看到佛瑞次点头，付上继续问道：“那么，最多能掌握几种元素呢？”

佛瑞次想了想：“两种元素是必要的，三种元素极为稀有，四种只在元素史记中出现过一次，至于能将四种以上的元素的混合在一起，闻所未闻，历史中也从未出现。”

“混合？为什么是混合？难道不是分门别类，每种元素都释放相对应的法术？”付上彻底来了兴趣，按照他最初的推测，可以举例为掌握了火元素就搓火球，掌握了水元素就射水枪，冰元素则丢冰坨子。

“呵！”佛瑞次脸上分明是你在想屁吃的表情，嗤笑道：“你认为这些力量会井井有条的排列好，任你取用，就像糅在一起的彩色线条那样吗？”

付上睁大一灰一红的眼珠子，脸上写满了：难道不是？

“不。”

“当然不是。”

“它们就像是颜色不同，味道不同的葡萄酒一样，而你的身体就是那个酒杯，结局是，每当有新的酒液置入，它都会丧失原来的味道，诞生出谁都不知道东西。”

“所以，不一定都是美味的？”付上立刻指出其中的隐喻。

“这个比喻是元素至归——兰多尔形容的。”佛瑞次很有节操的对付上这个门外汉道明了出处。

“至于真相，谁知道呢，仅在元素融合史中，截止目前，结果都是美好的。”佛瑞次背手，“你所以的担心是多余的，大多数人一生只能掌握两种，都是广泛存在且被证明是安全的。

即便个别天赋异禀的存在能够融合三种，也都是已经出现且最容易融合的三种，同样是安全的。”

“这么说来......”在佛瑞次的一番解释后，付上捏着下巴，倚着桅杆略作思索暗自思索：

“初元素作为任何组合里必须占有的一种，两两也就只能是五种，三种以上数量才会延伸，等同于六个数字任何组合，其中一个数字必须出现在每一项组合中是120种组合，除去任意重叠的，也就是......“

“二十九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