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爷子按住阳夏不老实的手,热切地开口道。
“这没多少了,你要是喜欢,一斤8块钱全拿走好了。”
出声的是个二十七八的年轻男人,身子瘦瘦高高的,戴着眼镜,气质很斯文。
男人一听就要掏钱,结果那大婶不乐意了。
“哎呦,这是闹哪样啊,凡事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哪有像你家这样做生意的……”
阳夏隔着好远都能感觉到她的唾沫星子。
哟,我这暴脾气,老娘好好的客人都快要被你搅和没了。
“别拦我,今天谁都别拦我!”
阳夏站起来,气势汹汹地就要往摊外走。然后,她就发现,她身后的人一点动作都没有。
“你们……”
傅老爷子/方伊雪/方爸爸:“别管我们,这是你的主场。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大婶抖了抖她那壮硕的身躯,上下嘴唇一碰,脏话糙话就往外冒。
“干什么你!做不成买卖还想打人不成。”
“大伙快来看啊,这小姑娘没家教,我就是来买个东西,竟然要动手打我!”
“没天理啊!!!”
阳夏对着男人露出一个客套的笑容,对着地老爷子道。
“爷爷,你给人称鱼。我看这帅哥面善,你半价卖给人家。”
半价,四块钱一斤……
那泼妇大婶骂的更难听了,“小小年纪就知道倒贴男人,没人要的赔钱货!”
傅老爷子的眉头一直死死皱着,听到这话直接连鱼都顾不得装了,交代方伊雪他们帮衬一下,自己就往外头冲!
“这哪有你说话的地!我家孙女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说。我是不打女人,要不然你今天能不能好好回家就难说了。”
阳夏懒懒一笑,眼瞳里泛着冷意。
“赔钱?您也知道赔钱?那您刚刚还开口要用四块钱买。敢情别人的钱就不是钱!”
“我看您浑身上下也就您那张嘴最厉害,动不动问候别人祖宗十八代。”
“这集市大大小小被您这素质闹怕的估计不少了吧。”
阳夏就是嘴里不带脏,也将那泼妇的脸放在地上狠狠摩擦。
男人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他也是没想到自己就是想买条鱼,就遇上这种“大场面”。
他生平最怕这种嘴皮子顺溜的大妈,素质低不说,还极度以自我为中心。
不过,他倒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离开。
这行人看样子就是来录节目的公众人物,虽然和大妈理论的那女孩他不认识,但是旁边帮着称鱼的好像还是个大热的歌手。
他不指着帮忙,但也绝不添乱。
傅老爷子的双唇紧紧抿着,一步又一步地逼近大婶,眼神透着凶狠。
观看热闹的人不少,不过少有人出来说话。
大婶瞪直了眼,粗糙的食指指着阳夏几人,虚张声势道。
“做什么,我告诉你们,我不怕。”
“我今天要是出了事,我女婿不会放过你们的。”
大婶看阳夏爷孙不动了,就以为他们怕了,行为举止也更加放肆。
“我女婿,那可是个大官,到时候把你们通通送局子里去!”
阳夏:听到没有,她好拽啊。
老天:你燕京第一女纨绔的名头,估计不保。她要是到燕京去,一准是个女霸王。
阳初默:大佬上,干她!
阳夏不咸不淡地说道:“哦吼,我怕死了。”
“我还没见过大官呢,爷爷你见过吗?”
傅老爷子冷笑:“我也是。我这这么多年了,局子里还真没去过!”
大婶颐指气使:“知道厉害了,还不快点把鱼给我称起来!”
拿着鸡毛就敢当令箭,胆子倒是比脑子大。
阳夏阴阳怪气地吹了个口哨,“多大的官啊,我怕太大了几条鱼不够赔罪的。”
大婶得意地露出她那短小的手,指着手上的金戒指道。
“我姑爷可是县里的书记,多少人上赶着送好处。你们这也就是戏子,钱赚的未必有我姑爷多。”
“看见没,这就是人孝敬给我的。”
“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市场里我买东西从来都是半买半送,看你们新来的不懂规矩,送个一两万这事就了了。”
阳夏站在傅老爷子前边,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大婶。
“真有那么神?一个书记能赚多少钱!我一个月少说也得有个几百万。”
“有钱的才是大爷,少拿个名头就出来糊弄人!”
阳夏说的轻巧,还真有几分居高临下的味道。何况,那大婶本就是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
见阳夏诋毁她家金龟婿,几时不炸,更待何时!
人一旦失去理智,什么话都往外掏,光想着挣一口气。哪成想人家就等着她呢。
“笑话,几百万算什么,别人送我姑爷一辆车还不得几百万,看把你给傲的。”
阳夏摩挲着下巴,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买鱼的男人。
“一年能送几辆车,您在这吹个什么劲。”
大婶:“车还是小头,还有直接送钱的,那都是一箱一箱送的。你这赔钱货肯定不懂吧。”
阳夏:这大婶看着就不聪明的样子,赢了她我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阳夏撩了撩头发,对着旁边一面肃然的男人笑道。
“您好,我要举报!”
“这女人的女婿贪污受贿,涉案金额不菲!”
男人提着鱼,心里猛的一惊,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我知道了,这就安排。”
男人其实在纪检委工作,没想到回个乡下老家,还碰上这么摊子事。
豪车,成箱成箱的钱……蹲不死你。
大婶嗤笑:“就这么个小白脸,你做梦呢,我姑爷上头有人。”
“啧啧啧,上头还有人啊,那敢情好。”
“小明,小华都录下来没有。我们回头可要为社会做贡献的。”
小明小华不约而同地给阳夏比了个OK,“傅小姐,您放心,高清无码,声音收录地杠杠的。”
大婶这下智商终于上线,反应过来呀阳夏说的什么以后,脸色马上就变得煞白,手里的菜也直直地砸在地上。
“我…我就是随便说说的,和我女婿没关系。”
“鱼我不要了,不要了还不行吗?”
阳夏蔑视地看着她,“真的假的,查一查不就好了。”
“大家伙都在呢,假的那就相安无事,真的……”
“也不过是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