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夏在原地站定,看向李书宜。
李书宜柔声道。
“三妹妹刚刚的话还是有些出格了,我知道三妹妹不是那样的意思。但是府里人多嘴杂的,让人听见也不好。”
“平白坏了你和母亲之间的情分。”
阳夏抬头,对上李书宜好看的杏眼。
“大姐姐教训的是,妹妹的规矩还得再磨磨。”
李书宜微笑着点点头,“那我就回去了。妹妹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到静安轩来寻我。”
阳夏:“大姐姐慢走。”
难怪是当能淑妃的人……
阳夏回屋用了早饭,就打算出去走走,结果……
“三小姐恕罪,主母说她不在的这段日子,家里小姐不得外出。”门房说道。
阳夏眉间微蹙,静静地看着他们。
阳夏身后的芸香腰间一直,开口道,言语间带了点怒气。
“主母刚刚都去了去城郊庄子了,你这明摆着在为难我家小姐。”
“我可告诉你们,都是做奴才的,别狗眼看人低。”
阳夏拦住芸香,淡淡开口。
“听说你是家生子,老子娘可是夫人身边得意的人物。老子也是父亲身边得脸的管事……”
门房听到阳夏这么说,以为是估计他们在府里得脸的程度,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几分骄矜。
一个没了姨娘教养的庶女,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三小姐过赞了,不过是个奴才。”
阳夏面露三分笑,悠悠道。
“你们这样有头有脸的奴才,在外头估计也是好人家的爷爷奶奶有人伺候着呢。”
“真是委屈你在这看我一个庶女脸色。”
阳夏冷哼一声,对着芸香道。
“芸香,回碧玉阁。”
芸香顿了脚步,不屑地冲着门房啐了一口,就赶忙跟上阳夏的步伐。
老天揶揄道:“你这是怕了?”
阳夏表现地十分轻蔑:“你见我什么时候怕过,一个蝼蚁罢了。”
“这几个是李赵氏娘家的陪房,背地里没少捞油水,还帮着李赵氏黑了不少东西贴补娘家。”
“更何况……”
老天浓眉一挑,笑道。
“你还真是半点气不肯吃。”
阳初默听他们不断打哑谜,愣是没听懂。
阳初默:我该说他们智商高呢,还是说我智商低。
阳夏故意表现地一脸不爽地回了碧玉阁,正好路过静安轩被那洒扫的婆子瞧见了。
李赢下了朝才一回府,就在去书房的路上听到了几个仆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我和你说啊,那三小姐架子那叫一个大。”
“不会啊,我看着三小姐不像那样的人。”
“什么不像啊…今儿个早上,那三小姐要出门,门房阿三让她去找大小姐说清楚,再多带几人出门也稳妥些……”
“哪成想那三小姐逮着阿三就骂他狗奴才,连带他老子老子娘也没逃过。”
李赢的脸有些阴沉,渐渐停下了脚步。
白明会意,上前就给了几个多嘴的婆子一个耳光。
“主子就是主子,怎么样还轮不到你们搬弄嘴舌。一点规矩都没有。”
白明眼角微眯,满是凌厉。
“自己麻溜到账房那里把这月的钱结了,就别在李府干了。我们李府庙小,容不下你们这样的大佛!”
几个婆子听说白明要赶她们走,也有些急了。
这李府家大业大,对下人也厚道,逢年过节还有布匹赏银,上哪找这么好的差事。
而且她们也只收了阿三一两银子,这赔的都没地儿哭去!
“白管家,我们错了。”
“您就念在我们是初犯,饶了我们吧!”
站在后面冷眼看了好久的李赢怒道。
“初犯?你们还想再犯不成?”
“原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是这么作践我的女儿的,好好的女儿家名声全坏在你们这群长舌妇的嘴里!”
“白明,我不想看见她们出现在李府。”
李赢怒气冲冲地来到书房门口,想了想还是掉了个头,往碧玉阁去。
碧玉阁。
芸香、芸脂有些狐疑。
“小姐,这门开着那么大做什么,又没什么人要来。”
阳夏坐在八仙桌上专注地泡着茶,白皙的手腕在水蓝的衣袖下更加莹白如玉。
窗外流进的清风,微微拂动阳夏的披散下来的头发,称的阳夏清丽脱俗。
“父亲会来的。”
“你们下去吧,这里不用人了。”
“是。”
李赢踏进碧玉阁的时候就看见阳夏正坐在八仙桌前,眉目如画,不带半点方才仆役所言的娇蛮。
“父亲。”阳夏轻轻唤道。
李赢应了声,反问道。
“你怎知我会来?!”
阳夏笑道,“父亲若心疼我自会来看我,若是想来问责,也是会来的。自家人,就算有了丑事,也得关起门来说不是。”
阳夏将广袖将上提了些,对着李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父亲,不如坐下,站久了会累的。”
李赢照阳夏所说坐下,拿起面前温度正好的茶喝了一口。
“你泡的?滋味倒是不错。”
阳夏闻言不语,自己也拿起茶盏轻抿几口。
过了会儿,阳夏将茶盏放下,娓娓道来。
“今早我用完早膳就打算去外面走一走,正好也去长安街的铺子逛一逛。”
“没想到才到门口就被门房给拦下了,说是夫人不让府中小姐外出。”
“我见他语气并无尊敬,就提了提他家中的身份,左不过不是老子老子娘得脸罢了。”
“我故意做了一副怒气样回道碧玉阁,若真有人背后捣鬼,这话定是会传进您的耳根子的。”
李赢听得心里波澜渐起,一脸正色地望着阳夏。
他这个女儿……不简单。
李赢点头,“你说的都不错,但你等我许久,想来也不只是这么点事。”
阳夏拿起一旁地帕子擦了擦手,笑道。
“是啊,不只这么点事。”
“奴大欺主也就罢了,我也不在意他那样的人物。怕就怕,祸及全府。”
阳夏凝神一望,“父亲可曾记得两年前的年节,宫里来了赏赐。”
李赢点点头,里头还有一副名贵的棋盘,他现在还在书房摆的。
阳夏轻笑。
“父亲对里头的东西,估计是记得不大清了。但我可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