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赢在屋子里踱着步子走来走去,这心里始终静不下来。
这时,白明去而复返,他看着李赢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不是办事去了吗?”
白明组织了下语言,终是开口道。
“老爷,大小姐来了。”
李赢停下步子。
书宜?她来做什么?
“有什么事吗?”
白明抬起头,飞速地望了一眼李赢,又马上低下。
“大小姐……她送药来的。”
李赢闻言深沉地望向门口的方向。
他并未生病,那这药怕只是……
“哑药。”
李赢喉结滚了滚,语意不明地说道。
白明应了声是,便不再言语。大小姐这哑药送的如此及时,只能说明思远居有夫人的人……
这是他的失职。
就算是夫妻,尚还有些距离,这夫人把手伸的这样长。
李赢迈开腿走出去,只留了一句话,里头满是隐而不发的怒气。
“怎么做你应该清楚,不相干的人就不必留下来了。”
门口,李书宜一看到李赢出来,马上就含笑迎上来。
“父亲,女儿听说府里出了手脚不干净的刁奴,马上就命人熬了哑药带来。”
李赢没有说话,看了李书宜好几秒才说道。
“你志向大,为父不管你。”
“但是做人子女的,手还是不要太长,哪怕那是你母亲的人。”
李书宜眼里闪过几分委屈,终还是答道。
“女儿晓得了。”
随后,李书宜朝李赢盈盈一拜就带人离开了。
碧玉阁。
阳初默兴奋地对着阳夏道,“大佬,你大姐她吃瘪了!!!”
阳夏悠哉哉地拿起一颗葡萄,剥了皮放在嘴里,嘴角轻勾,露出几分餍足。
“正常,她这会儿年轻阅历浅,还没到以后淑妃那样说一不二的时候。”
阳初默看阳夏吃得开心,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大佬,你那个葡萄看着真好吃。”
阳夏坏笑地拿起一颗葡萄在眼前晃了几下,又放入口中。
“想吃啊,不给你。”
阳初默:“……”
老天此时和阳夏有着某种蜜汁默契,也在自己的虚空里搬出一大盘葡萄。
里头的紫色仿佛都要流出来一般。
老天一边吃一边说道。
“嘿,小子,你也把你的葡萄拿出来。我们一起开个party啊!”
阳初默:“……”开party,开个屁party。
我要是有,用得着向你们要么???
阳夏一语道破,“省省吧,他的系统空间只面向我使用,自己是用不了的。”
“当然,他也不敢没事用我的功德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除非……”
阳夏吃得痛快,缓缓吐出两个字眼,带着缱绻的意味。
阳初默默默抱紧了自己。
“呜呜呜,喂,110吗?这里有魔虐待系统。”
没过多久,芸脂就走了进来,对着阳夏恭敬道。
“小姐,白管家传了老爷的话来,说是往后您要出门出去便是,无需任何人同意。若有需要,只管去账房支银子。”
阳夏笑了笑,看不出喜怒。
阳夏的指尖一一拂过桌边,去到书案前拿起纸笔。
芸脂觉得三小姐最近好生奇怪,但又不敢说出来。
这主子不发话,她也不敢离开啊。
阳夏握着笔在纸上一一动作着。
芸脂也只好屏住呼吸,就怕扰了阳夏的兴致。
原因无他,现在的阳夏明明没有别的表现,却总有一种迫人的气势。
过了良久,阳夏将笔放下,又将布满字迹的宣纸合上,拿在手中。
“我听说你老子娘和阿三的老子娘可是关系好的很。”
芸脂一听,急忙就想否认。
这阿三一家吃里爬外,手脚不干净被送官的事可是弄的全府都知道了。
她绝对不能沾上半点。
“小姐明鉴,奴婢对府上是一片衷心,不敢有半点不干净的心思啊。”
“奴婢的娘那也是被那起子小人蒙骗了的。”
“小姐您信奴婢啊。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您还不知道奴婢的心思吗?!”
阳夏迈着小步,冷笑道。
“我可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思。”
“那日,你将昏睡的我抱上床的时候,我看你可是一片衷心啊。”
“还有什么叫蒙蔽?”阳夏左手轻抚着芸脂耳垂上挂着的白玉耳坠,眼神冰冷道,“她替夫人做事,你娘收了她的好处,再加上你……”
阳夏一顿,嗤笑道。
“不也是明知故犯吗?”
“别急着狡辩,我可不记得我赏过你这副耳坠子。”
“这耳坠子价钱不便宜,饶是你和你老子娘一年的月钱加在一起也是不够的。”
阳夏的指尖泛着凉意,就这么搭在芸脂的耳垂上,吓得她不敢动弹。
“小、小姐,我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您饶了我啊。”
阳夏的手自着芸脂的耳垂向下,一点一点地滑向芸脂的脖子。
“瞧瞧这细嫩的脖子,我都怕稍微用力点,它就断了呢。”
芸脂的瞳孔陡然放大,鼻涕眼泪更是一把一把出来。
“小姐,小姐……芸脂知道错了!芸脂知道错了!”
“您饶了芸脂吧!”
阳夏悠悠道。
“我要是饶了你,这心里就老是憋着一口气,你说怎么办呢。”
阳夏松开手,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欣赏芸脂瘫倒在地的模样。
芸脂喘了好几口粗气,就像劫后余生一般。
就算刚刚那只手没有收紧,她也觉得自己像死了般难受。
芸脂反应过来,跪着一步一步向阳夏所在的位置挪去。
她真的后悔了!她怕了!
“小姐,小姐,芸脂对不起您。”
“芸脂给您磕头了。”
“您饶了芸脂吧。”
阳夏嘴角泛着三分淡笑,就这么看着芸脂,愣是不开口。
芸脂被吓得磕得更卖力了。
“小姐……”
许是芸脂的动静太大,引了门外的芸香进来查看情况。
“这是怎么了,芸脂怎么跪着?”
芸香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她看着满面冰霜的阳夏。
下一个动作,却直接将房门合上。不管为什么,她家小姐苛责奴才的名声绝对不能传出去。
芸脂觉察到芸香的到来,趁着芸香过来的时候一把抱住她的腿。
因为动作太过急促,不少鼻涕眼泪倒沾上了芸香的裤腿。
芸脂哭诉道。
“芸香,看在你我姐妹一场的份上,你帮我求求情吧。”
“我就是一时糊涂……”